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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真不是云岫高看初墨禪,他當初去刺殺女帝都是自己直接上的,甚至對方還是他的親媽……    等等……橋豆麻袋!    云岫突然發現了一個華點。    “我那日聽聞你叫帝主母親,那你我豈不是同母異父?”    這樣怎能嫁娶?她就不信初墨禪沒想到這一茬。    這樣喜歡她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必定是有其他陰謀的。    眼瞧著云岫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初墨禪卻輕笑出聲。    “殿下便不明白么?這些年來帝主對您的忽視?”初墨禪輕輕揉了揉阿岫的頭,她總是小瞧了自己,本能地覺得自己不行。    云岫攥著衣袖,表情有些微妙。    “難不成我不是親生的?”    “墨禪的生辰,在臘月二十?!?/br>    少年人的一句話,直接佐證了云岫原本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猜測。    “這還是個太子換貍貓的把戲?”    對于阿岫時常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初墨禪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取出茶碗幫云岫倒了一些溫好的牛乳,又取了一些容易克化的點心放到云岫面前。    云岫也不跟他客氣,端起牛乳吃著點心準備聽故事。    事情也不算什么曲折離奇。    女帝當年和洛家長公子定情,生了云朝嵐。只可惜長公子身體弱,云朝嵐尚未長成時便病逝了。    當時恰巧還是朝堂黨爭最嚴重的時候,女帝想要扶持寒門女子建立自己的勢力,可是被洛家以長子為借口打壓,又說女帝云天尚未有繼承人,又想塞人進來。    初家那時還算新貴,也想著討好女帝,便送了一個和長公子模樣相似的侍君。云天果真大喜,收下了這小侍,甚至還懷上了這小侍君的孩子。    周朝男子未得女子允許是不能斷了避孕之藥的,如果偷偷停藥令女子懷孕便是重罪,生不生孩子是女子的決斷,男人豈能干預?    就算有心軟的女子生下了孩子,這孩子也只會跟隨母親,父親不會得到承認。    云天之所以愿意生下這孩子,也是想要賭一把,若是生下的是個女兒,她并不在意這女兒生父的出生是否高貴,女兒能夠幫她堵住那群老東西的嘴就好了。    而那時女帝玩的花樣也多,她將小侍君養在初家,時常去初家見面,甚至那時快要臨盆時都去那小侍君的身邊。    小侍君對那云天亦是個情根深種的,不求名分,只想跟著女君。    聽著女帝想要個女兒,也日日夜夜盼著這腹中的寶兒是個女孩。    “只是父親和母親的愿望都落空了,我是個男孩?!背跄U淡淡地說道。    云岫聽完就沉默了下來,她和初墨禪還是有苦逼地共通之處的。    她在另一個世界也是一個同樣不受期待的女孩。    “后來呢?”云岫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擔憂觸及到他敏感的過往。    “后來的事情便很簡單了,彼時初家家主也是臨盆之時,以榮華富貴威逼利誘,一個女孩罷了,舍了便舍了?!?/br>    “我的生身母親是初家家主?”云岫恍然。    她隱約想起,初家家主好像先前就已經被絞殺了。    初墨禪以為云岫難過,開口安慰道:“當時你我都不知其中緣故,莫要難過了?!?/br>    云岫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很難過,只是有些感慨?!?/br>    或許是這個故事的緣故,云岫恍然之間發現原來她和初墨禪竟然有著這樣的聯系。    只是氣氛的緩和也僅僅只有一會兒,云岫清楚地知道自己終歸不是和他一路。    馬車進了皇宮之中就緩緩駛入了后宮。    下馬車時,云岫發現自己沒有回到棲蘭殿,反而到了太極殿旁的倚墨閣。    陌生的仆役安靜地等在殿外,見到云岫皆是恭敬行禮。    突然仆從環繞令云岫既無措又不適。    她沒有理會那些仆從,只進殿把自己關在了內殿之中。    連那大魔王也被她給關在了外頭。    這樣的舉動令初墨禪都有些哭笑不得,云岫當真像只扭扭捏捏的貓兒,自己進了籠子還不忘給關了門,似乎是在示威,這樣你滿意了么?    而這小小示威便像是貓兒想要討要獎賞的籌碼,你若是不滿足,她便要鬧了。    云岫提出來的條件便是想見見云朝嵐。    彼時初墨禪已經打開了內殿的大門,只見到這小祖宗正在折騰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長發纏進這紗幔之中,也是鮮有發生的事情了。    小侍君連忙取了木梳幫云岫梳頭,轉眼卻被初家郎君收走了木梳。    “我想見見阿朝……兄?!痹漆秳傉f完就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改口。    那一聲阿朝喚出口時,初墨禪差點便掐斷了那一柄木梳。    他的神色愈發晦暗,只這么一兩日,便這般親昵了么?    想到那時云岫緊緊抱住云朝嵐的場景,初墨禪當真恨不得直接捅死云朝嵐。    即便再不愿意承認,初墨禪也能看出來云岫在意著云朝嵐。    二人似乎有著更深的牽絆。    他知道云岫有多向往外頭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這云朝嵐能在“玉檀奴”身死的情況下讓阿岫這般偏袒……    他算無遺策,唯獨漏了一環最為關鍵的東西。    可恰巧,他并不知道阿岫和云朝嵐之間真正的牽絆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