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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善兒此話倒是有理?!背跄U望著這畫中少年,眼中的晦澀愈發明顯,“家中的魚哪有這外頭直接撈上來的香?只是外頭的魚刺多,那貓兒嬌貴,也不知消受得了么?!?/br> “這貓兒天生愛吃魚,刺多也會挑吧?”初善不解。 初墨禪看著初善,展顏一笑,說道:“是啊,應當不會有危險的,只是我終歸不放心那些刺多的魚,我那貓兒最好只吃我剃好的魚rou,想吃其他的魚……”想都別想。 已經夜深,初善也有些困頓了,于是告別了初墨禪,自己先回房間,臨走時和初墨禪說了說爭魁首的事情:“這幾日那畫師應當是會留在春風十里閣中的,那些少年都會一起在對面的樓閣練舞,那些色瞇瞇的畫師想來會去揩油飽飽眼福?!?/br> 初善離開之后,初墨禪戴上了帷帽,看了眼那對面依舊熱鬧靡麗的樓閣,薄唇微微抿起,便帶了幾個侍君往那方向走去。 另一邊的阿岫在剛剛吐完之后終于舒服了一些,正靠在船板上休息,不遠處依舊亂哄哄的,跟阿岫這漿糊似的腦瓜子一樣,阿岫嫌吵,想要起身,結果剛起來,因為蹲太久腿麻了,于是跌進了身后漂亮少年的懷中,少年人的唇擦過了她的面頰。 “對不起啊?!卑⑨痘仨瓦@漂亮少年道歉。 “客人說笑了,伺候你是奴奴的福氣?!?/br> 此時的阿岫感覺到腰上似乎癢癢的。 少年人紅唇昳麗,那雙眼似會勾魂,右手不緊不慢地解著阿岫的腰帶,這種時候放在平時那就是妥妥的狗天雷滾地火。 而下一瞬,阿岫掙脫了漂亮少年的懷抱,又抱著木桶吐了起來。 “那個那個,我們改日再約哈,今日我總是這樣也會擾你興致?!卑⑨稄膽阎刑统鲆诲V金子,這還是下午金主美人剛給她發的大紅包,她依依不舍地給了這漂亮少年。 她其實也不想給,可是人家男孩子都陪她在這吐了半天,估計還想著再開張一下,她不給就太摳了。 緊接著這漂亮少年微不可察地皺了眉,眼中含了委屈,阿岫現在妥妥成了個不解風情的嫖客。 “客人下次可一定要來找奴奴?!逼辽倌昱R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這錢先留在奴奴這兒,下次來可以再給客人花?!?/br> 后半句話阿岫聽了沒怎么反應過來,她還抱著木桶吐著,如果清醒的時候阿岫必定覺得這漂亮少年腦殼傻了吧,還真讓她白占便宜? 阿岫把酒吐干凈了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她起身處理了一下自己的穢物,然后洗了把臉,甚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面頰,可還是不怎么清醒。 她盡力回憶著回去的路線,按著記憶里的路線走著。走著走著,阿岫走到了岔路,此時的阿岫已經分不清左右了。 “嗯,我記得走出來的時候是往右的,嗯,要往右走,吃飯的那只手是右邊?!卑⑨队X得自己的神志可清醒了,現在還能分得清左右。 她往另一邊的長廊走去,走著走著,阿岫也漸漸發現不對勁了。怎么感覺這個長廊比她原本待著的那個裝修雅致得多? 阿岫的腦子里隱約想起了靈風的囑咐,不能惹了貴人。 她想要轉身離開,卻發現不遠處好像多了一撮人,一下子把阿岫嚇得一激靈,直接扒拉了一個窗戶翻了進去。 屋內燃了熏香,熏香的味道阿岫一聞就格外熟悉,只是這熏香好像令她更加困頓了。 這熏香感覺還混雜了其他味道,雖然那香味已經很淺了,卻還是讓阿岫感覺出來了。 她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阿岫心中害怕,連忙鉆進了不遠處的衣柜之中。 衣柜的隔音效果極好,阿岫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安靜沉默的世界,這衣櫥之中的衣柜也熏著白梅香,如果阿岫未曾喝酒,倒是能立刻辨別出這味道,可現在她一喝酒腦子不清醒,連往外走要換個方向都不知道,更別提用她這不靈敏的鼻子分辨這香味了。 伴隨著這香氣,阿岫漸漸沉沉睡了過去。 夜深露重,初墨禪進門時身上已經帶了寒氣,身邊的仆從連忙極富眼色地將初墨禪身上的帷帽摘下。 阿箬半跪在初墨禪面前說道:“屬下無能,未能在這船中尋到二殿下的蹤跡?!?/br> “繼續找,她必定是在這船中的?!背跄U冷著臉色說道。他的表情已經非常陰沉,即便容色再出色,這么個羅剎心腸的主子令周圍的仆從皆瑟瑟發抖。 他們都是曾經見到過這位主面無表情地將段家那醫女給一點一點折磨死的。 似是讓她也嘗嘗這段家自己制的毒。 這其中緣由他們這些仆從自然不知,只是這樣一來對于這個向來溫柔的主子,他們都再不敢放肆什么。 “主子,這衣衫都濕了,不若奴為您先更衣?”一個膽子大些的仆從上前說道。 初墨禪坐在軟塌之上,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那仆從見到初墨禪態度軟化,頓時松了口氣,走進內室準備取出初墨禪常用的衣衫,只是進了內室時,他發現那窗戶竟然未曾鎖好,上前鎖好之后又走向了不遠處的衣櫥,剛打開從中取內衫時,一下子便摸到了一只柔軟的手。 少年頓時被嚇得大叫。 “有賊人!”少年被嚇得連連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