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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女帝說了一下話,阿岫猜測應當是讓她好好養病之類的話,阿岫心中輕嗤,這虛情假意真是無趣做作了些。 后續的流程都是歌舞之類的,阿岫也沒什么心思看,悄然退場之時,阿諾攔住了她的去路。 阿岫就見他在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出于禮貌她又行了一禮,初墨禪也一直未曾理會這吵鬧的王子,阿諾有些緊張,他下意識地拉住阿岫的衣袖,說道:“殿下可是嫌棄阿諾粗鄙?” 后知后覺想起阿岫聽不見又連連道歉,阿岫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耐下性子說道:“今日宮宴,想必小殿下也累了,不若改日再敘?” 然后阿岫就立馬把這小王子給打發走了,之后更是沒邁出別院一步。 她出別院的那日是秋獵的最后一日,別院中的枯草也都染上了寒霜,天氣已經冷冽了許多。阿岫穿上了厚實的棉服,裹著毛領,還特意做了個裹耳朵的耳夾,把自己團成了個小熊。出門時見到阿諾在守著,大概猜測是告狀告到了便宜媽那里,不然不會特意傳圣旨讓她出來。 守在門口的少年倒是一副皮實的模樣,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勁裝,騎著一匹烈馬,長辮子未曾盤起,只同意扎成馬尾的樣子。 火一般的少年御馬而來,下一刻阿岫就被這只哈士奇擄上了烈馬。 女孩的身上柔軟極了,帶著淡淡的白梅香,阿諾下意識地攬緊了阿岫,阿岫現在的內心也是跑過一萬匹草泥馬。 大冷天的就不該把哈士奇放出來溜。 少年人看見阿岫慫慫的模樣不由得放聲大笑,他已經騎出了行宮之外,周圍一片蒼茫,阿岫只覺得景色變幻極快,在她失神之際,另一道馬蹄聲從身后傳來,她探頭一看,就見到初墨禪也騎馬而來,他今日未曾換上騎裝,只將長發束起,原本是想陪阿岫做馬車的,只是這百越王子帶來的變故令他此時騎馬來追逐他們。 初墨禪神情嚴肅,速度不斷加快,阿岫這時才發現這廝先前明擺著是謙虛,這樣的騎術,根本不比云朝嵐差。阿諾似乎也發現了初墨禪,對著阿岫說道:“百越人自小便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又怎能追上本殿?” 阿岫雖然沒聽見這小王子講了個啥,但是也大致感覺出來這速度是真的越來越快了,可是不知為何就算加速了也沒能甩掉阿善,反而被他拉近了距離。 “快給本宮停下?!卑⑨队行┖ε略龠@樣下去,兩人的馬估計都要失控,連忙阻止。 可這哈士奇瘋起來是撒開丫子到處跑的性子,更何況后面還有個競爭對手。阿諾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是不知何時,初墨禪已經來到了阿諾的左后方。 在阿諾尚未反應過來時,朝阿岫伸手,阿岫本就更加信任身邊的初墨禪,一咬牙也拉住了對方的手,她被輕盈一帶,就到了一個盛滿白梅香氣的懷抱之中,而阿岫自己也未曾注意到身上的香氣似乎是沾染了對方的。 阿諾自然氣惱,馬鞭下意識地朝初墨禪的方向一甩,在少年人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般動手之后,阿諾自然立刻便后悔了,剛想抬頭道個歉,就見到那少年陰沉一笑。阿諾忽然意識到這人說不定便是故意的。 此時阿岫發現自己的面頰似乎沾了什么,一碰居然是血跡,抬眸一看,就見到初墨禪的面上多了一道血痕,罪魁禍首就是跟在后面的小王子。 阿岫忽而覺得自己有些無用,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是本宮太無用了?!?/br> 她的心中是內疚的,可是她確實拿那個王子沒辦法,她除了準備跑路,似乎真的半分都無法反抗這皇權壓迫。 女孩的聲音輕輕的,馬也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少年人垂眸看著阿岫內疚的樣子,像只饜足的狗兒似的抱住阿岫輕輕蹭著的發頂,無聲地告訴阿岫他不曾怪她的。 他只是想讓靠近殿下的男子都被殿下討厭或者遺忘罷了。 云朝嵐是這樣,小白是這樣,甚至連這百越王子都是這樣。 阿岫看著初墨禪面容上的血痕,心中止不住的自責,連忙取出了手帕輕輕幫他擦拭。 一旁的阿諾心中氣急,他連忙解釋道:“他就是裝可憐騙你的!太笨了你!” 他說話向來直接,只可惜阿岫聽不見,若是聽見可能還能結合一下初墨禪之前的事兒仔細思考一番,現在在阿岫眼中阿諾就是只惱人的二哈。 她將手帕交給了初墨禪,轉身禮貌地對阿諾說道:“雖說你我如今名為未婚夫妻,可相識不過幾日,還請殿下莫要逾矩,本宮不想污了殿下的名聲?!?/br> 女子的聲音冷淡而克制,神情更是沒了之前阿諾見到時的溫柔可愛,阿諾心中惱極了,可偏偏確實是他傷了那中原男子。 阿諾狠狠地瞪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初墨禪,微微咬牙,一看就是被氣到了。驕傲的少年將鞭子別在腰間,在初墨禪面前微微行禮道歉,嘴上卻是仗著阿岫聽不見一點都不饒人:“你給本殿下等著!” 見到阿諾遠去,阿岫才松了口氣,因為方才的緊張,她的頭開始莫名地疼了起來,眼前亦是一陣眩暈,初墨禪連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阿岫,神情不自覺地變得緊張,薄唇微抿,隱約之間也有了懊惱的情緒。 察覺到了阿善的擔憂,云岫搖了搖頭,說道:“本宮無事,繼續趕路罷,待會兒若是又惹了陛下不悅就不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