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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能嫁給律言佑的女人啊,就連鏟屎都鏟的比她快,這種面臨萬屎卻巋然不動的精神,實在是非常人所能有也。 * 葡萄園上方五層樓的全落地360度全景玻璃房里,律言佑看對著財務部新發過來的歐洲市場上一個季度的銷售報表。 他一邊聽著匯報一邊下意識拿過右手邊讓人沖的厚乳不加糖拿鐵,絲滑入口之后,才發現不是自己常喝的美式,皺了皺眉頭又放下了。 他差點忘了早上他為了帶林書幼來“誅心”,讓秘書特地當著她的面給他沖了加夠奶的拿鐵。 這么膩的東西,她也愛喝? 歐洲的財務總監一口流利的英文還在給他介紹歐洲市場的凈資產收益率,律言佑聽了一圈,找到了他粉飾過的報表下忽視的幾個指標,把他那套漂亮的說辭打了回去。 而后又下意識地拿過那杯拿鐵,再細細品嘗一口—— 什么玩意,還是這么難喝。 他皺了皺眉頭,從里頭的辦公間出來,看到了站的筆直的助理。 楊嘉見到律言佑,原本筆直的身體又硬是往后拗了幾分。 “律總,我一直堅守陣地,從未離開?!?/br> 律言佑迷惑了兩秒,而后想起來,他早上拿出手機找到助理的號碼叫他來監工來著。 “哦?!甭裳杂狱c點頭,而后走到落地窗外,看向那片密密麻麻的葡萄園,尋覓了一會,終于是看到了灰頭土臉的林書幼。 “她有偷懶嗎?” “沒有!” 楊嘉像是獲得了一項光榮的任務,舉手投足之間幾乎都要敬禮發言。 他的老板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昨天還說他明天不要來上班了,他今早躲在被窩里感嘆生而為人他很抱歉,以為他這短暫的職業生涯就要在這里劃上句號的時候,律言佑一個電話就把他叫到了酒莊。 酒莊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 老板不但沒有記恨昨天的事情,反而還重用他,給了他一個這么重要的工作,這是多大的氣度。 楊嘉反思過了,他昨天惹老板不高興,完全就是因為搞錯了人物關系。 這林書幼是誰他不知道啊,活該丟掉工作。 林書幼是老板最討厭的女人了,不僅捆綁老板的婚姻,還捆綁老板的自由,就連來葡萄園都要跟著來。 所以他今天一刻都沒有懈怠,小推車的兔子糞便沒有了,他就讓養護部送過來。 “老板,你放心,我一刻都沒有遠離過,林書幼一上午在我手底下,沒討著好果子吃?!?/br> 律言佑本來駐足欣賞著外面笨手笨腳的小狐貍,覺得她纖細的手肘拿著大鐵鏟咬牙努力的樣子還挺可愛的,這會聽到助理說的這話,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林書幼這個名字也是你叫的嗎?” 楊嘉:…… 他正欲矯正些什么,律言佑又說到: “早上推出去了幾車?” 這個楊嘉記得很清楚。 “五車!”他信誓旦旦。 “五車?”律言佑轉過身來,臉上帶點慍色,“你讓她這樣來回挑了五車?” “額、啊”楊嘉撓撓頭,早上明明是律言佑親口對他說的,盯著林書幼,別讓她偷懶。 律言佑指著他,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他脫了外套,松了松自己的領帶,cao著他最后的耐心打算引導一波:“你應該知道她和我的關系吧?” “關系?”楊嘉腦子里突然就出現了那天在藍天俱樂部許照問律言佑是不是對林書幼動心的畫面了。 對了,他怎么把這么重要的細節遺漏了。 “我知道了!”楊嘉信心滿滿,右手從自己左邊的骨盆后劃過,作拔劍動作,“女人只會影響律總拔刀的速度,我一個早上竟然只讓她鏟了五車,我該死!” 律言佑:…… 他無力地揮了揮手,“小王、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br> 楊嘉:“老板,我——” “滾?!甭裳杂又钢T口,“現在,立刻?!?/br> “您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就走?!睏罴我娐裳杂觿恿藲?,麻溜地關門出來。 剛出門的楊嘉:不對啊。 他回頭:“老板,我姓楊啊?!?/br> * 林書幼抬頭捶了捶自己的老腰,發現后面跟著個女孩子,她瞇了瞇眼,想起來好像那天酒會現場幫著她打架的人就是她。 她剛想打個招呼,結果那女孩子打招呼在前,用力揮著手,“嫂子好!” 林書幼反應了一會,律意然連忙解釋,“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律言佑的堂妹—律意然?!?/br> 律言佑的表妹? 好家伙,前面一個小喇叭還不夠嗎,后面還來個表妹督工! 林書幼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瘋狂揮著小鏟子。 律意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剛剛語氣歡快又誠意滿滿,還親熱地喚上了小嫂子,為何林書幼見他跟見了鬼一樣,小鏟子和大兔糞揮舞地飛起! 她哪跟得上林書幼的節奏啊。 林書幼頭也不回地跟頭老黃牛一樣駐扎在泥地里,等再回頭的時候,律意然已經被她甩在幾排葡萄藤后面。 可算是把這些煩人的眼線甩開了。 她抻了抻自己的脖子,滿目望去,綠茵茵的葡萄藤下有一處滲著陽光的陰涼地,平坦又軟實的土壤被陽光烘得暖意洋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