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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是夸她,那就是罵她了,說她空有皮囊,胸無點墨。    她反應過來之后氣呼呼地在她那張鋪著鴨絨被芯極度暖和的云被上打滾。    她這會尚且還沒有在律言佑手下討食呢,就被這般對待,若是真的嫁了人成了依附他的藤蔓,由他擺弄放置的花瓶,她以后林書幼還怎么活?    她氣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穿上拖鞋來到陽臺上,卻聽到隔壁房間細微的動靜。    她的房間是律奶奶收拾出來的,就安排在律言佑的房間隔壁,兩個人對門出來還共享一個陽臺,真可謂是為了讓他們的感情發展煞費苦心。    林書幼往律言佑房間那頭靠了靠,看見從他屋子里傳出來的閃爍的光,又聽到屋子里有各種人說話的聲音,混著幾國的語言,料想他應該在開視頻會議。    你看,光從生物鐘來說他倆就不合適,一個是披星戴月的奮斗逼,一個是躺平任嘲的老咸魚,這會狗都該睡了這人還在討論工作。    許是林書幼來的這會,會剛好也要散了,對面幾個逐漸下線的時候,林書幼突然聽到一個女聲。    溫柔綿長,深情款款,“BOSS,昌京最近天氣多變,您注意保暖?!?/br>    “嗯?!蹦穷^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我過兩天就回去了,這邊的合作商還讓我給您帶了幾瓶上好的紅酒藏品,到時候我給您定個合適的餐廳?!?/br>    律言佑:“就定城東我們常去的那家吧,那兒的菜品也放心?!?/br>    兩人這一來一回,林書幼算是聽明白了。    她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不正當的上下級之間關系即將發生的苗頭。    深夜的總裁想起吃rou不吐骨頭的商場爭斗,獨自舔舐傷口的時候最容易被這種善解人意默默陪伴所感動。    林書幼想退婚,撮合boss和女秘書發展固然是個轉移律言佑注意力的辦法,但要等到律言佑對女人情深意重到要為了她能跟自己退婚,林書幼等到自己孫子出生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她是綠茶,她不一樣,她要綠的自然,綠的純正,綠得沁人心脾!    房間里面兩個人話音剛落,女秘書還沒有切斷視頻電話,律言佑的房門鐺地一聲被撞開。    只見一個披著小卷發,穿著一身小熊睡衣的女孩子光者腳闖了進來,脆生生的聲音回蕩在律言佑屋子那頭,“言佑哥哥我房間太黑我害怕!”    話音一落,她似是感知到房間里的詭異氣氛,抬頭看了看投射在電視屏幕里的女秘書,連忙驚慌失措地捂住嘴,“不好意思啊言佑哥哥和這位jiejie,我不知道你們在……”    女秘書自然知道自己老板是在家,這會金屋藏的嬌都出來了她再占著線就有些厚顏無恥了,她忙說,“Boss,我不打擾您了我先下線了?!?/br>    律言佑點了點頭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沉默,是今晚的夜色。    林書幼不知道律言佑是不是自帶尷尬buff,每次她的綠茶出擊到了律言佑這里,總會化作綿綿無期的安靜和無人理會。    林書幼抱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心態,努力想要挽回一波。    她試著拾起自己的茶言茶語,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律言佑哥哥,給我講個故事?”    “滾.”那頭慢條斯理低沉的男音響起。    “好嘞?!绷謺茁榱锏夭戎匕咫x開。    律言佑聽到她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腳底從外面陽臺上沾著的露水在地板上留下幾道腳印子,在月光下尤為明顯。    律言佑眼神掃過她腳后跟上的那抹殷紅。    “等等?!?/br>    林書幼聽到律言佑叫住她,回了頭古靈精怪:    “怎么了?律言佑哥哥后悔了?要給我講故事了?!?/br>    “閉嘴,你過來?!?/br>    林書幼沒懂,倒也聽話,又折回來,在距離律言佑大約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坐這?!?/br>    林書幼看不太清律言佑的樣子,她的視力在光線不太好的地方變得非常糟糕,但律言佑周身的氣壓還是讓她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能帶來壓迫感的。    她躡手躡腳地扶著墻,坐到他大概示意的那個地方。    “我說坐這?!甭裳杂诱碜谝巫由?,手微微彎曲,指著自己的腿。    林書幼:????    什么情況,為什么突然讓自己坐到他的腿上。    律言佑見她沒有反應,催促了一下她,“我困了?!?/br>    “再不來我就關門了,明天奶奶一開門我就說我們是一塊睡的?!?/br>    “行了行了?!绷謺缀蟛垩酪灰?,不就是坐個大腿嘛!坐就坐了!還能少塊rou嘛!    她從原地站起來,抱著光榮犧牲一心赴死的壯烈,氣勢洶洶地過去,兩步并作一步,一鼓作氣坐在律言佑腿上。    律言佑見人昂首闊步的過來,滿臉寫著“英勇就義”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腿上。    律言佑:……    “我說讓你坐那兒?!甭裳杂影肷砟湓诤诎道?,無奈地揉揉眉心。    “哪?”林書幼仔細看了看律言佑,他的手正指向沙發邊上的小長邊凳子。    咦?那剛剛指著自己腿的手呢?    林書幼四下一看,哦,是掛衣架戳出來的那一截的倒影,看上去跟只手一樣。    大意了大意了,林書幼是知道自己有些毛病在身上的,比如說夜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