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他感到有些挫敗,也很困惑,怎么會有人不喜歡極光呢? 但轉念想想,洛知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說不定她就不喜歡極光呢。 這么一想,又覺得洛知有點酷。 周深走進了一家露天酒蓬,里頭的北歐漢子們見著他熱情的招手,cao著別扭的中國話對他說:“周,來喝酒!” 他走過去,悶悶不樂的樣子吸引了Mark的注意。 “你怎么了?看起來這么不開心,是擔心今年圣誕老人不會往你的襪子里塞禮物嗎?” 周深哼哼兩句,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Mark聽完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的在他耳邊說:“洛知小姐很難約到的,這里的人都知道你想追她的事情,剛剛我們還打賭你什么時候可以把她約出來呢?!?/br> 周深癱坐在座椅上,默默吐槽:“你們真無聊?!蓖虏弁暧植煌鼏栆痪洌骸澳阗€的什么?” Mark說:“當然是賭你不可能把洛知小姐約出來??!這里的人都這么覺得,所以這場賭局開不起來了!哈哈哈哈?!?/br> 周深覺得自己不想和醉鬼說話了,可Mark卻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洛知小姐可不是你這種小子能拿下的,她往那里一坐我們就覺得她是一個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女人,她看你就和看剛剛出生的小羊羔一樣?!?/br> “不過洛知小姐真的很美,這么多年我就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可她渾身都帶著刺啊,你稍微觸碰她一下可能就被扎到了,你們中國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啊,周,我覺得我的中文水平真厲害……” 周深不想回話,雙眼放空,假裝聽不到Mark在說什么。 赫爾辛基的夜空烏黑烏黑的,今晚沒有星星,還飄著小雪,不遠處有個大衛雕塑的噴泉,但泉水里已經結冰了,有幾個小孩子在上面踩來踩去…… 周深覺得自己現在很平靜,剛剛來自洛知和Mark的雙重打擊已經消下去了。 “周!周!” 沒有兩分鐘,他的平靜再次被Mark打破。 正想順勢發個火,Mark醉眼朦朧的看了看他的衣兜,說:“你的手機亮起來了?!?/br> 他無奈的接起電話,在周圍的喝酒吵鬧聲和圣誕音樂聲中聽到了洛知的聲音: “……我現在想去看極光,你要一起嗎?” 三 拉普蘭是個很冷的地方。 周深在心里這么想。 自從那天洛知答應了他看極光的邀請后,他一直興奮著,一直到今天。 不遠處收留他們的薩米人正在趕馴鹿群,戴著紅紅的高帽子,動作嫻熟而流暢。 洛知正在屋子里的壁爐旁取暖,不太想動彈的樣子。 周深其實很疑惑,看極光在赫爾辛基就可以看到,洛知為什么一定要來拉普蘭呢? 這里人跡罕至,冬季只有黑夜,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雪和幾棵伶仃的樹,冷冷清清的,一點都不熱鬧。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薩米人是個熱情的人,總愛拿自己在地窖里藏的酒給他喝,即使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他走進屋里,看向洛知時忍不住面帶微笑。 “我剛剛看新聞,我們今天或許可以看到極光了?!?/br> 洛知也沖他笑笑,拿起一旁的長長的水壺給他倒了杯熱水。 “好,我們今天去看?!甭逯D了頓,問:“看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周深回答:“當然是和你回赫爾辛基呀?!?/br> 洛知抿抿唇,輕聲說:“我可能還要見一個老朋友,或許你得先回去了?!?/br> 周深覺得驚奇,他第一次聽洛知說起她的朋友,但為了不惹洛知反感他發揮自己的紳士風度:“好的,可是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保護好自己?!?/br> 洛知點頭。 兩人又在室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耗時間,中途洛知還去外頭接了個神秘的電話,周深估計那是她那個神秘的朋友打來的。 大概七點半的時候薩米人推門進來,沖著洛知說了一串拉普話。 洛知點點頭,用拉普話回了句什么,薩米人干瘦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又轉身出門和自己的馴鹿呆在一塊兒。 “阿斯拉說他覺得□□點估計有極光,讓我們騎馴鹿去北邊的小平原上看?!甭逯椭苌罱忉?。 周深覺得很奇妙,薩米人對自然的認知簡直堪比科學預測。 “他們薩米人都這么厲害嗎?”他忍不住問。 “薩米人生活的很清苦,日常沒什么娛樂活動,他們對自然的觀察更加細致。更何況他們每年有一半的時間籠罩在黑暗中,見到極光的次數多的很,看多了就摸索出他們自己的規律了?!甭逯贿吇卮鹨贿吤摿思揖臃约荷砩瞎蟠蟮挠鸾q服和圍巾,直到只露出來一雙眼睛才說道:“走吧,咱們去試試馴鹿雪橇?!?/br> 薩米人已經在外頭升起了巨大的篝火,偶爾傳來一陣風把橘色的火焰吹的歪歪斜斜,火簾后是散發著獨特香味的馴鹿烤rou。 阿斯拉用報紙包了一大塊遞給周深,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話,大概是讓他們留著路上吃。 洛知站在雪橇上沖他招招手,他笑著走過去,站在洛知身后輕輕摟住她的腰,只聽見她輕聲呵叫了一句,幾只馴鹿就撒開蹄子往北邊跑。 周深感受著干燥而鋒利的風迎面撲來,黑色的樹影不斷的后退,忍不住調侃:“我覺得我們真像要回家的圣誕老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