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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桐:“我說過,不破不立,不舍不得。成大業者,必會有犧牲。人心難獲,只有存在一個共同的敵人,人們才需要一個領袖?!?/br> 宋凌霜:“我就是那個共同的敵人,你就是那個領袖?” 他冷哼一聲,“秀廉君不至于認為我會乖乖配合你演戲吧?” 謝桐手中符光乍現,一道術法打在宋凌霜身上。 宋凌霜瞬間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受控制。 謝桐一笑,“我自然是有辦法的?!?/br> 謝桐對宋凌霜所施的,是傀儡術。一般的傀儡術只能用在死物上,華氏當年控制走尸已屬不易,現下謝桐竟然能用傀儡術來cao控他的身體,可見他在符術上的造詣不低。 宋凌霜不合時宜地暗暗感嘆。 他狠狠瞪著謝桐,語氣諷刺,“原來你口口聲聲說的大義,就是站在萬人之上。為此,你將所有人,包括那些依附你,崇拜你,敬重你的人,甚至是你自己的族人,都當成利用的工具?!?/br> 謝桐冷笑,“沒有權利的人說大義,才是虛偽。不經陣痛,如何革新?你所謂的仁慈善良,不過是得過且過安于現狀的麻木。 “你有上等的出身,哪怕滅門都還有長孫氏為你撐腰,你如何知道因為卑微血統就必須安于天命的無助?你又有何資格評判我的所作所為?” 他輕蔑地看著宋凌霜,“早就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br> 說罷他正要鎖住宋凌霜的聲音,卻忽然意識到身后有不尋常的動靜。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時至今日,我等才知道,自己只是秀廉君道上的墊腳之石!”說話的是賀菱。 謝桐回過頭,看見來參加術習會的宗主眾人,里頭還有不請自來的柯言澈。他目光轉向站在最后邊的自家弟子。 弟子戰戰兢兢低頭解釋,“二當家,我,我攔不住他們?!?/br> 謝桐似乎意識到什么。他吩咐那名弟子去守住思過崖入口,“這一次,可守住了!” 弟子雖不清楚發生何事,卻也知道此地容不得自己久留,低頭退去。 然后謝桐再次看向宋凌霜,這次他才覺察出宋凌霜的右手一直握拳。他用靈力cao控宋凌霜張開手,發現他一手鮮血,掌中是一塊碎瓷片和和一個連著項鏈的銀墜。 “符陣?”謝桐道。 此時從另一個地方也傳來了他的聲音。 人群中的柯言澈也攤開手掌,里面是一枚羽毛狀的玄鋼。 可見剛才他們在此說的一切,已經一字不漏地借著符陣傳到了這些氏族宗主的耳里。 此時cao控宋凌霜已無意義,謝桐收了傀儡術。 宋凌霜重獲自由,嘴角一斜,“不錯。附著于物品上的符陣,還是秀廉君首創的呢?!?/br> 銀墜和玄鋼羽上的符陣,本是宋凌霜為了逗長孫玨開心,借鑒傳音符的原理所創。他以真血入符,在開啟之時可以傳音。 他與長孫玨經歷許多磨難,其中不乏靈力匱竭之時。所以這符陣不僅可以用靈力開啟,也可以用鮮血觸發。 他計算著謝依竹將玄鋼羽送到柯言澈手上的日子,借發泄為由打碎了飯碗,藏了一塊碎瓷在手中。 之后他歇斯底里了好一陣,才叫看守的弟子不得不暫時離開去找人通知謝桐,他也趁此聯系了柯言澈,告知他自己的計劃,要他無論如何在幾天內聚集各家宗主。 這本來并非易事,但謝桐此時卻偏偏舉辦了術習會。于是柯言澈便討了個巧,厚著臉皮不請自來,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本是給長孫玨驚喜的禮物,宋凌霜自是不情愿由別人第一次使用??蔁o奈性命攸關,不得不如此。他看著玄鋼羽,心底還是有些許不甘。 “秀廉君如此精彩言論,只有我一個人聽,豈不可惜?!彼瘟杷诳嗟?。 柯言澈掌中傳來的聲音與他的話語重疊。 謝桐始料未及,眼神有片刻動搖,可也僅僅是片刻,他就恢復了冷靜。他輕笑,忽然四周符光閃現,那曾經困住宋凌霜并將他的靈力吸噬一空的法陣拔地而起,比剛才范圍更大,將所有人籠罩其中。而謝桐自己卻在下一瞬飛身陣外。 宋凌霜這才意識到,這陣原來與桃花嶺的護山結界如出一轍。難怪他之前找不到陣腳,陣腳就是整個桃花嶺下面的靈脈,而陣眼估計在謝桐手中。 包括柯言澈在內,陣中眾人立刻發覺身上的靈力迅速消散,頓時一片嘩然。 宋凌霜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看向謝桐。 他本以為滅一人之口容易,滅眾人之口難,卻沒有料到謝桐在選擇后者之時不曾猶豫分毫。的確,只要此刻在場之人都死無對證,他的故事就仍然成立,他頂多算是少了幾個證人。 宋凌霜:“這些都是依附你謝氏的家族。他們之中,不乏為你盡過力之人。秀廉君狠起來,真叫人寒心!” 謝桐毫不避諱,“他們依附于我,是因為他們能從我這里得到利益。各取所需,何來狠心一說?” 事至如今,他又怎會因為宋凌霜的一句話而動搖。 他苦心經營,從那個人口中的野種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來自他人的每一份高看,每一份敬重,都是他用心血換來的。 他不欠他們,自不必憐惜他們。 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們,如同被肥rou吸引的狗,可笑又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