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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就故作玄虛的說有事情要和自己說,等出來后卻一直在這兒抽煙——要不是大清早還挺困,懶得發火,沈京顏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抱歉,我先醞釀一下?!鳖櫱锇褵熎ü砂丛诖芭_的花盆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男人真的瘦了不少,精神看起來雖然不錯,但仔細瞧卻能看到眼底一層淡淡的青澀,顯然睡得不好,這兩個月也過得一般般。 沈京顏想了想,沒繼續催,而是耐心的等著顧秋‘醞釀’過后到底想和自己說些什么。 他們分手后除了顧秋從看守所出來那一趟后就沒再見過面,理論上應該沒什么好說的了。 但等顧秋終于磨蹭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挺讓人驚訝的。 “參加婚禮好玩么?”他看著沈京顏,臉上的笑意有些諷刺,聲音淡淡的:“一個月以后,來參加我的吧?!?/br> 沈京顏怔了下,隨后眨了眨眼:“你要結婚了?” 她不意外,就是覺得有點快。 “訂婚?!鳖櫱锏氖植暹M兜里,看起來想再來根煙,但磨蹭了兩下還是忍住了沒拿,他眼睛從沈京顏的臉上轉移到窗外:“和現在這個婚禮的性質一樣,都是為了家里?!?/br> 沈京顏沉默兩秒,簡言意駭道:“恭喜?!?/br> 其實能看出來顧秋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的,但她除了恭喜以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她這個前女友的身份還是挺尷尬,總不能表現的惋惜神傷吧? 果然,顧秋聽了她這句‘恭喜’過后有些怒。 “恭喜?!蹦腥嗣忌逸p挑,眼底不自覺的流露出幾絲扭曲來:“咱們倆分手也就三個月,我這么快要和別人訂婚了,你就這句話?” 哪怕沈京顏罵他是渣男,顧秋覺得都比現在好。 這輕飄飄的一句恭喜,只讓人覺得諷刺極了。 但很可惜,沈京顏并沒有攻擊他和罵他的沖動。 她只是覺得這場面尷尬,勉強笑了笑后低頭看了眼手表,轉移話題:“快到時間了,進去吧?!?/br> “還有半個小時,不急?!笨深櫱镞€有話沒說完,他擋在她面前,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我要和誰訂婚么?” 呃,這難道很難猜么?短短幾個月,顧秋也沒時間去認識除了柳茵茵以外別的人并且相處吧? 不過他既然問了,沈京顏也就配合的回答了一下:“柳家的千金?” 她平靜猜測的模樣讓顧秋很炸,心態已經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炸成了煙花——就像之前不小心知道了某些陰暗面的消息時,意難平的感覺仿佛蝕骨一樣腐蝕著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 顧秋瘋狂的想報復,想說出一些眼前這女人不知道的事實。 “你以為我跟她訂婚是因為有什么感情?”顧秋冷笑一聲,不管不顧的說著:“還不是被人撮合?!?/br> 沈京顏蹙了蹙眉,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大好聽。 “被人撮合?指的是你父母?”女人頓了一頓,很直白地說:“請問這和柳茵茵有什么關系?你既然答應了訂婚,就也別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了?!?/br> 之前,她和顧秋還是情侶的時候,的確因為他和柳茵茵的私下見面產生一些不愉快。 但此刻自己和顧秋已經是陌生人,站在路人的角度上來看待他的這番話,難免就會覺得顧秋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像他自己很不情愿才接受的訂婚,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實際上還不是因為其中有利可圖么? 想到此處,心下不禁生出一種煩躁感。 而沈京顏的心理活動也沒怎么藏著掖著,除了心直口快的說了以外,在臉上也表達出來了。 她的嫌棄,在顧秋看來非常的刺眼,直接通過視網膜就能扎穿心臟的刺眼。 “被我父母撮合?呵,你真天真,和我之前一樣天真?!鳖櫱锊蛔杂X的攥緊拳頭,不知不覺間就把攥著的煙都快捏碎了,一字一句仿佛是從齒縫中蹦出來:“我們都錯了,撮合的人,是江總啊?!?/br> ‘江總’這兩個字充滿著諷刺的被他說出來,而是在自己面前說出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指的是誰。 畢竟在林瀾市能被顧秋稱為總且姓江的,也沒幾個了。 沈京顏怔了下,蹙眉反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呵,真可笑,你聽不出來么?”顧秋眼睛里閃著一種瀕臨破碎的光芒,顯然是因為一些事情不甘極了,懊悔極了——而此刻覺得能拆穿能挽回,又以為還有希望。 一種極度錯綜復雜的情緒之下,才會閃著的情緒。 “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家的企業出了點狀況,急需一筆注資穩住資金鏈,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鳖櫱镞€是咬住了那根被他捏的皺巴巴的煙,娓娓道來的和沈京顏敘述著,語氣雖然低落,但看起來總算是穩定了一些情緒。 沈京顏順著他的話,不自覺的回憶起去年年初的光景。 那個時候她和顧秋其實話就很少了,而他因為家里企業資金鏈緊張的緣故,那段時間更是幾乎住在了公司里一般,沒日沒夜的忙活著。 “我記得?!彼粗櫱?,歪了歪頭:“你差不多用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解決掉的?” 這對于顧家的企業來說這算是一場比較宏大的金融危機,解決的時間也比較長,所以沈京顏印象還是蠻深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