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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失禮又怎么樣?有人敢指責么? 倒是江白程回來后,不輕不重的訓斥了莫雋一句。 “都結束了,還把人留下干什么,你吃飽了撐的啊?!彼簿褪橇瞄e般的說了莫雋一下,然后就使了個眼色:“把姜卿留下,其余的賓客都送走吧?!?/br> 莫雋怔了一下,雖然有些不明白,但依舊無條件的服從江白程的命令,很快就把這個意思傳達下去,各部門的工作人員層層遞進的正常工作,送客。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莫雋才把眼眶紅紅的姜卿帶進休息室里。 只有江白程一個人站在室內的落地窗邊,他背對著門,背影挺括修長又清瘦,他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個簡簡單單的背影都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鋒利感。 姜卿心下狂跳,莫名心虛,但依然努力準備著發揮自己畢生的演技,要演好楚楚可憐的形象。 聽到動靜,江白程轉過身來對著莫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 等到屋內只剩下他和姜卿兩人,才對著女生說:“隨便坐?!?/br> 雍浮宮奢華得很,總統套里的休息間也都是軟皮沙發,姜卿別說坐著了,想躺著都行。 但現在江白程的態度,看似隨意,姜卿卻不敢真的隨意,因為只把她一個人留下來了……江總一定是要說些什么的。 “江總,都快我?!苯湟徽Q?,眼眶中醞釀已久的淚就成串的掉了下來,珠子似的,她哽咽個不停:“要不是我自己去找您就不會被小人偷拍到了,都是我給您帶來麻煩,給公司帶來麻煩?!?/br> 她這看似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同時卻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我錯了,帶來麻煩了,可是我不知情,我無辜,都是我蠢惹的事。 可是被拍了,除了道歉,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姜卿從敢計劃找人營造自己和江白程緋聞的那一刻開始,找上門來,偷拍,和后續的應對計劃其實都已經想好了。 畢竟她作為當事人肯定是會被懷疑的,但拍攝的人是來參加宴會的賓客,誰又能輕易地賴到她身上去呢? 她只要死皮賴臉的不承認,硬抗過去,江白程也是沒什么辦法的吧? 而抗過去之后,后續利益卻是有連續效應的,起碼圈里人會知道,她和江白程疑似有‘不正當關系’,這樣對于姜卿來說就夠了。 但江白程聽了,卻反問:“你怎么知道是偷拍?” 姜卿怔了一下,隨后手心都有些麻,她磕絆的問:“不、不是么?” “不是啊?!苯壮陶驹诖策吙粗?,居高臨下雙手插兜,姿態上有著十足十的壓迫感,臉上卻是笑瞇瞇的:“也許是我找人偷拍的呢?!?/br> 他的反應太出人意料,姜卿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本來麻木的手心開始冒冷汗,冰涼的,糾結的攪弄著,干笑道:“江總,您說什么,我…我聽不懂?” “真聽不懂?”江白程上前走了兩步,微微垂眸看著姜卿發白的臉色,一字一句道:“我是說,也許是我找人偷拍的,營造緋聞的呢?畢竟知道那陽臺地方的人也不多,你或許可能不知道,那陽臺是西南角,很隱蔽,底下是花園灌木叢邊上,一般人可找不到呢?!?/br> …… 姜卿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 她真正不知道的是,江白程為什么會這么說。 畢竟她是世上最知道不可能是江白程找人偷拍的人。 看著姜卿閃躲又游離的神色,江白程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旁邊的窗扶手,唇角的笑意味深長:“姜卿,你聽起來很意外的樣子啊,怎么,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么?” 他給了一個臺階,姜卿當然要順著走下來,連忙點頭:“是、是啊?!?/br> 只不過,看起來輕而易舉的臺階是陷阱。 江白程笑了:“怎么會呢?這不是你干的事情么?” 他這幾個字,一句話輕飄飄,毫無重量,卻讓姜卿如遭雷擊,本來就蒼白的臉更是煞白,珍珠一樣掉個不停的眼淚都止住了。 女生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膝蓋上的裙子,骨節都發白了,她怔怔的搖著頭:“江總,您、您說什么?我沒有?!?/br> 打定主意要賴掉的事情,當然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一潰千里,或許,江白程只是試探呢? 但江白程的話卻打破了姜卿的僥幸心理,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不是在試探。 “都告訴你了,只有去那兒的人才能找到地理位置拍照片?!彼粗?,這才終于流露出意思輕蔑,淡淡道:“是你傻,還是你當我傻???” “江總,我沒有!”姜卿嚇的連忙站了起來:“照片不是我拍的,我真的沒拍……” “我沒說是你拍的?!苯壮痰拇驍嗨呕艔垙埖目诓粨裱裕骸拔艺f是你,找人拍的?!?/br>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苯渲雷约嚎隙ㄋ酪膊荒艹姓J,她甚至覺得有些委屈。江白程就這么篤定的認為是她,都絲毫不懷疑別的可能性的么? “江總,我是星程的藝人,我不可能干這種事的?!苯浠艁y之下,哀求似的站起來一把抓住江白程的西服袖子:“江總,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是我拍的,肯定是有人路過那里拍的?!?/br> 姜卿又哭了,只是這次哭是發自內心的,因為她真的怕,所以更加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了。 只可惜,江白程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