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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元酒聽了,心道人類的身體就是脆弱,動不動就生病了。 北豐區是近兩年才發展起來的,談不上多繁華,也沒有太荒涼,住在這里的大多都是從山海界出來的妖怪們,大家住在一起,彼此更方便一些,可以說北豐區是由國家牽線,與山海界合作建起來。 到達幼兒園的時候,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覃元酒心態略微有些復雜。 幼兒園的門大開著,大門是紅色的,右邊的墻上是一塊木板,上面刻著“山海幼兒園”五個字,四周有著淺金色的花紋,左邊是門衛室,里面坐著一個正在打盹的小妖怪,看來是他們說的迷轂樹,外面的墻上爬滿了山海界特有的萆荔。 今天是幼兒園報名的日子,作為剛上任的園長覃元酒是一點都不著急,原本是想去里面轉轉的,一想到會碰到家長們,覃元酒心里慌慌的,便打消了自己的心思,只站在門外往里看了個大概,又偷偷摸摸離開了。 *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暖紅色的太陽將西邊的天空渲染成了橙紅色,大片的火燒云在緩慢的移動,忙碌了一天的飛鳥從云上掠過,地鐵公交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車廂里人像是沙丁魚一樣擠在一起,臉上帶著工作了一天的疲憊。 車廂里的咳嗽聲此起彼伏,像是傳染似的,一聲接一聲。 北郊的一處中式庭院,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原本獨屬于桃樹的花園被另一棵樹霸占著,桃樹憋屈的躲在花園的邊角,生怕驚擾了那棵樹。 只見那棵樹的樹枝慢慢的伸展開來,紫色的樹身使勁的晃了晃,奇怪的是樹上的葉子并沒有掉下來一片,像是人伸懶腰一樣,接著那棵樹的樹根慢慢的從土里探了出來,將自己從土里拔了出來,隨即在松軟的地面上跳了一下。 一只蝴蝶飛到了他的樹身底下,在夕陽的照射下看不到任何的影子,倏地,變成了人形,嚇走了紛飛的蝴蝶。 覃元酒青綠色的眼睛瞅了一眼躲在角落的桃樹,露出一個還算你識相的眼神,桃樹沉默。 曬了一下午的太陽,覃元酒心滿意足的進了房間。 坐在餐桌前吃著老桃樹烤的文鰩魚,想到沈書梵讓青鳥告訴他今晚不回來了,覃元酒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還是以前自在,這個時候他都埋進白澤的肚子上睡覺了。 拿著手機刷著微博,一則“紅色月亮”吸引了覃元酒的目光。 原來是一位天文學愛好者網友在Y市拍攝到了月亮變紅的視頻,雖然紅色月亮只是短暫的持續了一分鐘,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要不是還有極少數人放出自己拍的圖片,說不定都沒有人相信這回事。 畢竟在如今快節奏的時代,很少有人抬頭看看夜空了。 凌晨一點,夜生活正是熱鬧的時候。 “快看?!?/br> “什么?” “紅色的月亮?!?/br> 身邊是燈紅酒綠的城市,喧囂的音樂聲從未關緊的門里傳了出來。 抬頭是霧蒙蒙的夜空,其中紅色月亮異常奪目。 可真是奇怪,有心人特意拿出手機,從月亮變成紅色到恢復成原本的顏色一共用了十一分鐘,而紅色月亮卻整整持續了十分鐘。 第二天,不出意外,紅色的月亮這個話題又一次喜提了熱搜。 早晨七點半,覃元酒吃過早餐,背著自己的包,臨出門時手里抱著一個綠色的保溫杯,上面還畫了一棵樹。 等地鐵的過程中,覃元酒看著身后越來越多的人,心里不僅感嘆道,從今以后,他也是打工妖中的一員了。 地鐵的門剛打開,幾乎沒有人下車,覃元酒的腳還來不及動,就被身后的人群推搡著上了地鐵,不等他找到地方站好,地鐵已經開始動了。 車廂里滿滿的都是人,一眼望過去只能看得見一個又一個的頭頂,人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晨起的迷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扶手抓住,覃元酒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他發現,車廂里大部分的人都戴上了口罩,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才知道是最近幾天感冒的人多了,流感來了,都是打工人,為了少掏一筆看病的錢,就去藥店買了口罩戴上,聽說有些藥店的口罩都賣光了。 看來他也要緊跟人類的腳步,存些口罩。 短短三站路,很快到了,覃元酒艱難的擠出車廂,喘了口氣,歇了一會兒,跟在人流的最后出了站。 他走到幼兒園門口還不到八點,昨天在門衛室打盹的小妖怪正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睜的溜圓,在看到覃元酒的身影時眼睛很明顯的亮了幾分,急匆匆的從門里跑出來,笑瞇瞇道:“園長,您來了?!?/br> “嗯?!瘪乒首鞒墒斓膽艘宦?,努力的拿出來自己作為園長的氣勢。 接著想起來自己是園長,還不了解幼兒園基本情況的覃元酒難得心虛起來。 佯裝鎮靜的輕咳一聲,覃元酒抱著自己的保溫杯,看向迷轂樹,問他:“你叫什么?” “米谷,我叫米谷?!?/br> “哦?!焙头錾D羌一镆粯?,都是懶得起名,一個用的是自己原形的名字,一個則是原形的諧音。 兩樹邊走邊說。 覃元酒將他夸贊自己的話轉移到了幼兒園上面,“咱們幼兒園幾個幼崽,老師都有誰?” 見米谷總算停下來,覃元酒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暗嘆道看來小迷轂還是他的迷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