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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上軟軟的觸感, 讓他有些晃神。 再次回神, 面前已空空如也。 青鈺一躲開, 便敏捷地跳下床, 也來不及穿鞋, 便赤著腳往外跑。章郢回頭一看, 氣極反笑, 想也不想便抽出了墻上掛著的佩劍, 長劍叮地插入墻壁,剛好橫在青鈺的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青鈺逃跑地動作一頓,繼而腰間一緊, 整個人又被提溜了起來,耳邊男人十分惱怒:“又不穿鞋?!” 青鈺不甘心地踢蹬著雙腿, 被他抱了回去,章郢扯過一邊的薄紗,將她胡亂捆了起來, 直到她徹底老實地蜷縮成了一團,才捏著她的臉道:“病好得這么快?不需要穿鞋,還能上躥下跳?” 青鈺小聲嘀咕了一聲什么, 章郢沒聽清,蹙眉道:“你說什么?” 青鈺閉上眼, 大聲道:“我說你兇, 這么多日不曾見我, 剛見到便兇我,還打我,你還是我夫君嗎?” 章郢被她氣得都笑了,他忽然俯身,將她困在雙臂之間,低聲道:“我兇?” 青鈺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睜大眼望著他,眸子清澈剔透,無害地宛若小鹿一般。 章郢忽然壞笑了一聲,“既然說我兇,那我便不客氣了?!?/br> 說著,忽然俯身,青鈺被他扣著后腦勺,被迫仰頭,只感覺唇齒間被人侵入,空氣瞬間被掠奪。 他的動作強勢,沒有平日的小心溫柔,仿佛隱忍了多日,急于尋找一個宣泄口。 青鈺被他用力地親吻著,只感覺腦子發暈,背在身后的手蜷了蜷,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 胸口一涼,章郢不知何時,解開了她的衣帶。 青鈺睜大眼,“唔唔”地想要抗議,章郢忽然輕咬了一下她的唇,手指撫上滑膩的肌膚,輕輕撫弄兩下,青鈺身子一僵,眸光逐漸渙散,口邊的抗拒俱化成了一聲聲低吟。 這人……怎么這么過分。 *** 后來幾日,青鈺幾乎和章郢形影不離。 他也不再瞞著她了,即便是商議軍事,也許她在一邊旁聽,因是知道世子爺身邊的就是長寧公主,幾位將軍倒也知道她的手段,沒有排斥。偶爾還忍不住看一眼世子身邊乖乖坐著的公主,一個個都覺得奇怪……就這貌美如花、安靜無害的姑娘,真的是他們聽說的長寧公主嗎? 真的是當年在長安那個喜怒無常的長寧公主? 眾將思考良久,最終只得出一個結論——果然還是他們的世子爺厲害,連這么兇悍的公主,都能調.教得乖乖聽話。 瞧這乖得,全程就瞅著世子瞧,可見是喜歡得緊。 眾人看著看著,也不知怎么的,就有點羨慕他們世子。本以為是個老鐵樹不開花,誰知道忽然間就定了親,還是和這么難纏的公主,還這么恩愛……唉,他們什么時候也能這樣? 青鈺在一邊也沒閑著,她近來向王妃學怎樣做女紅,想親自繡一對鴛鴦,雖然每次繡得都很丑,還經常扎到自己的手,但是她進步的速度也很快,每次章郢和人商議事情,她就一邊聽著,一邊低頭刺繡,時不時還給章郢看一看,章郢處理公務之余還要夸獎她一番,青鈺愈發興致勃勃。 不過半個月,青鈺就將一對鴛鴦繡得惟妙惟肖,還特意做了個荷包,掛在章郢的腰間,非要他走到哪兒都帶著。 一時間,章郢在軍中巡查,將士們都能看到世子爺腰間的鴛鴦荷包,紅色的鴛鴦配著粉色的穗子,和章郢一身玄黑格格不入。 眾人都有點兒想笑。 后來,章郢面見李昭允時,本在一本正經地匯報戰況,誰知說了一半,就聽見李昭允冷不丁問道:“這是鈺兒給你繡的?” 章郢頓了一下,說:“是?!?/br> 李昭允酸溜溜道:“孤這個做哥哥的竟是不知,她還會刺繡?!?/br> 眾將大笑,原本嚴肅壓抑的軍帳,竟一時活躍了起來。 章郢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殿下也要么?” 李昭允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孤不要粉的?!?/br> “……” 除此之外,戰事進展得也十分順利,短短幾日,大軍便連破數城,因他們提前知曉清平候薛舉乃是內jian,多有防范,雖然免不了一戰,但那一戰由李昭允親自率兵征討,許下將來事成之后的好處,清平候原有一私生子,飽受白眼,無處施展抱負,被利益驅使之后,便趁機接近了薛舉,割下薛舉的頭顱獻給李昭允,開城投降。 薛舉麾下兵馬悉數投誠,李昭允手下兵馬擴充至三十萬,其中半數乃是精銳,所向披靡。 朝廷屢次向求和,俱被李昭允拒絕。 一月之后,平西王薨,世子章郢襲爵,為新一任平西王。 而李昭允已占據城池十五座,已奪下半壁江山,稱帝自立,發布檄文,昭告天下。 無須解釋先帝為何將他廢黜,無須解釋奪嫡之爭的成敗,本朝開國未滿百年,先帝的江山亦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在百姓的眼里,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誰便是好君王。 能讓藩鎮擁護,能讓青州當地的百姓愛戴,可見李昭允是個不錯的君王。 這便足夠。 這一個月半里,青鈺體內的毒又發作了一次。 這一回,章郢事先有準備,日夜守著她,寸步不離。章緒親眼目睹嫂嫂痛苦不堪的樣子,氣得在院子里破口大罵,這事兒被下人們聽到,很快就傳到了民間,謝家將計就計,暗中推波助瀾,煽動言論,很快此事便傳遍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