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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淡? 謝安雙感到了十二分的不適應,想若無其事地和平時那般走過去,又總覺得邢溫書周身的氣場似乎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半是開玩笑地開口:“邢愛卿怎么突然這么不高興,莫不是真怕那小公主搶了你送早膳的活?” 他的話音落下,明顯看到背對著他的邢溫書肩膀有一絲起伏,似是深呼吸了一次,旋即才轉身看向他,眼底沒有什么情緒,平靜開口:“陛下,您是真的一點戒備心都沒有么?” 謝安雙:“……?” 他一時沒聽明白邢溫書這話里是什么意思,看起來迷茫極了。 邢溫書見他這幅神情,還是嘆口氣,走到他面前,將他松垮得快滑下去的外衣拉上來,動作嫻熟地系好衣服的帶子與腰帶,順便也把衣擺整理好。 最后他站起身,與謝安雙幾乎只間隔了一臂的距離。 他微微垂眸,對上謝安雙尚且有些懵的視線,雙臂以一種近似擁抱的動作環到他的背后,替他把未干的頭發輕輕整理好,低聲地說:“長安殿雖是陛下寢殿,但到底也會有旁人與宮人,下次出來前,記得先把衣裳穿好?!?/br> 淺淺的清香占據了謝安雙周圍所有的味道,他聽著耳畔的低語,又感受到身后輕柔的力道,一時間竟產生了自己真的被邢溫書抱著的錯覺,而且邢溫書還在…… 責備他沒穿好衣服? 謝安雙還是有點茫然。 他穿沒穿好衣服關邢溫書什么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衣冠不整了。之前邢溫書沒回來的時候,他還試過在御書房見官員時衣衫不整,不然怎么彰顯他昏君的氣質呢。 不過不知為何,原本想這么反駁的謝安雙話到臨頭,又忽然咽了回去,潛意識里總感覺這話和邢溫書說了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作者有話要說: 邢某人:(笑) —— 明天就沒有雙更了,后天,大概也許可能會有吧hh —— 今天有點忙,營養液和地雷來不及看,推遲到明天mua! 第64章 等邢溫書慢條斯理替謝安雙把半濕的頭發整理好后, 他總算收起了周身短暫的低氣壓,恢復平時的溫和模樣。 “那陛下先用早膳與醒酒湯罷,用完后臣再替您把頭發擦干?!?/br> “噢?!敝x安雙還沒從他的情緒轉變中回神, 心不在焉地應上一句, 摸不著頭腦地坐到桌邊開始吃東西。 自打邢溫書固定開始負責謝安雙的早膳以來, 每次的早膳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膳,鮮甜可口。 謝安雙幾乎一下子就被今日的藥膳吸引住,沒多久就把方才的事情忘了個干干凈凈。 侯在一旁的邢溫書也不再多言,直到他吃完后拿茶杯喝水時,似是忽然留心到他手指的傷,眉頭一皺, 問:“陛下,您的手怎么又受傷了?” 謝安雙動作一頓, 隨后佯裝鎮靜地回答:“無妨, 不過是不小心擦到罷了?!?/br> “那陛下也太不小心了?!毙蠝貢质切奶塾质菬o奈,嘆口氣繼續說, “臣去找些傷藥來, 陛下先在這里坐會兒?!?/br> 謝安雙手上的那幾片擦傷本就不深, 一覺醒來幾乎沒什么事了, 換平日他肯定會說邢溫書又大題小做。 不過今日他想了想, 還是沒有阻止邢溫書去拿傷藥的舉動,坐在原處等著他回來給自己上藥。 在長安殿中服侍謝安雙近兩月的時間, 邢溫書已經熟記這里所有物品的擺放, 沒多會兒就從小藥箱中翻出瓶適用的傷藥與一些干凈棉布,走回謝安雙面前。 謝安雙自覺將手伸出來, 邢溫書還稍感詫異:“怎么今日陛下這么聽話?” 謝安雙輕哼一聲:“左右邢愛卿也不愛聽孤的話, 孤又何必浪費那些口舌?!?/br> “那臣倒是希望陛下一直都能有這個覺悟?!毙蠝貢α讼? 玩笑似的回應一句,接著就開始專心給他上藥。 謝安雙沒有回答,看著他半蹲在自己面前,輕輕托著他的手替他上藥的模樣。 不論是從什么角度看,邢溫書和溫然都出奇地相似。但從細節上來說,溫然給他上藥時半握著他的手,邢溫書則是以指尖輕輕托舉,比溫然禮貌規矩得多。 果然不會是同一人吧。 他垂下眼睫,感受著手心的幾點微涼觸感。 雖然昨夜他同葉子和說得肯定,他也一直想相信溫熱不會是邢溫書,但他心底總會有些不安——溫熱同邢溫書的身形真的太相像了,聲即便他們的聲線不同,但細聽的話其實也能找到些聯系。 世間真的會有那么相似的兩個人么? 可是如果邢溫書就是溫然,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昨晚為何喝酒,不知道他的傷是怎么來的,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細節對不上。 從私心上來說,謝安雙更愿意相信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他收回隱含探究的視線,還是暫時在心底松下口氣,等著邢溫書上完藥。 幸而他的傷口都比較淺和小,沒過多會兒邢溫書就結束上藥,一邊收拾一邊說:“傷口的位置都是關節,而且不深,沒有纏繃帶包扎的必要,陛下注意小心些就好?!?/br> 謝安雙隨口回應了句,稍微活動下手就站起身,說:“孤去御花園走走,邢愛卿就不必跟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