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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雙想了下,回答道:“隨你心情罷。等弄清元貴的心思之后孤自會讓那位小公主回他們番東國去。孤已經在刁難她,好讓她知道我們北朝依舊不是好惹的。余下只要她不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沒必要做得太過?!?/br> 茹念點頭,但仍心存憂慮,開口:“御花園的事情我方才也聽陛下派來的宮女說過了,不過她這直接入住后宮,又時常與陛下接觸的話,我擔憂她會不會對陛下不利?萬一番東國這次的目的不僅僅是試探,那陛下就太危險了?!?/br> “無妨?!敝x安雙擺擺手,“孤對孤的武藝還是很自信的,耐毒性也高,不怕她投毒。她要真這么做了,反而還給了孤他們番東國的把柄?!?/br> 茹念依舊擔憂,想想還是沒再多說。在謝安雙后宮陪他演了兩年戲,他清楚謝安雙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關于小公主的事情簡單說到這里,謝安雙又順口問:“對了,孤的夜行衣還在么?” 茹念回答:“在。陛下可是今夜又要出宮?” 謝安雙點頭,說:“好久沒有出去過了,透透氣。順便……算了沒什么?!?/br> 順便看看能不能遇見某個故人。 他差點把這后半句話直接說出來,所幸停得及時,見茹念眸間困惑,隨意糊弄過去又轉移話題:“那今夜就麻煩師叔再幫孤打打掩護了?!?/br> “算不得麻煩,打著打著也便習慣了?!比隳钚α讼?,“陛下也難得有些自由時間,出去好好透口氣罷,注意安全?!?/br> 謝安雙回以一笑,擺了擺手:“放心好了,孤有分寸的?!?/br> 說完他便將手中茶杯里的水喝完,起身到外邊讓邢溫書先回去,只說他今夜要留宿棲梧殿。 邢溫書一如往常沒有多說,只是往棲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簡單告退,隨福源一道離開。 謝安雙沒有留心到他那一眼的思緒,把人打發走了就在棲梧殿中安安心心地休息,等著今夜合適的時辰。 于是他便一直等到了今夜的戌初時分。 這個點正是京城百姓用完晚膳夜間活動的時期,平日除卻廟會節,謝安雙很少會挑這么早的時間。 茹念在他換完衣服后拿著些暗器走進房間,順口問:“你是要先去看小如么?” 提到葉如,謝安雙神色柔和下不少,一邊將暗器往身上藏,一邊回答:“嗯。很久沒有見過小如了,正好去看看他最近怎么樣了?!?/br> 茹念笑著說:“那可得麻煩陛下也替我向小如問個好了。我上一次見小如估摸著都好幾個月前了,等下次什么時候有空了,我也偷偷出去一次看看他?!?/br> 當初救下葉如和葉子芹后的安頓,茹懷沒有少替他出錢出力。茹念來了之后,也陸續從茹懷處得知了關于葉如的事情,平日偶爾得空了,茹念和茹懷都會找個時間去陪陪葉如 “那小如肯定高興壞了?!?/br> 或許也是提到葉如,謝安雙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不少,一邊這么回答著,一邊順手就把旁側的玉佩也拿起來,正要掛上時被茹念及時提醒:“玉佩記得別再戴了,你已經好幾次忘記摘了?!?/br> 謝安雙一下子回神,輕咳一聲:“順手,順手?!?/br> 茹念并不清楚玉佩對于謝安雙來說有什么含義,有些無奈地說:“陛下要是再不長記性,到時候被別人認出,指定是因為這玉佩?!?/br> “這不是還沒被認出來過嘛?!敝x安雙佯裝淡定,“孤會注意的,這一次就多謝師叔提醒了?!?/br> 見他暗器準備得差不多了,茹念沒再說什么,只是不放心地再叮囑一遍:“切記小心,等時辰再晚些的時候也更有可能有危險,莫要跑去太偏遠的地方?!?/br> 謝安雙笑得無奈:“孤知道的,怎么師叔也變得和師父一般嘮叨了?孤明明記得之前師叔走的可是溫婉范?” 茹念笑哼一聲:“陛下還好意思說呢,你右手的傷好全了么?你平日就慣用右手,這種時候出去怎么能不惹人擔憂?總之,陛下今夜必須全須全尾地回來,否則你的夜行衣我就交給你師父暫時保管了?!?/br> 謝安雙的師父茹懷算是陸續看著他長大,平日表現得隨性,但偶爾會在一些小細節對他表露出些名叫“母愛”的特殊情感。 之前是為了蒙面賊人的事情不得不夜間外出,而如今傷沒好全,能夠好好睡覺卻偏要到京城里瞎逛,換了茹懷肯定不會同意。 謝安雙摸了摸鼻子,說:“師叔放心,孤還是有數的。那孤就先走了?!?/br> 茹念多少還是相信他的,回答:“好,也別逛得太晚了?!?/br> “知道了?!敝x安雙揮揮手,揣上面具就從暗處離開棲梧殿,一路躲著侍衛走到皇宮外圍的暗道處,和平時一般確認周圍無人之后才放心戴好面具從這里出去。 皇宮的暗道距離葉如所住的地方有好一段距離,要繞過小半個京城。 不過如今時辰尚早,謝安雙也沒打算打擾葉如和葉子芹太久,路上走得慢慢悠悠,還非常順路地去了一趟之前他和溫然相約的那個屋頂。 可惜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屋頂處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唯有霜白的月光撒了滿地。 畢竟距離蒙面賊人的事情已經過去足足一月的時間,換作是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在此處空等。 謝安雙收斂心緒垂下眼睫,轉身就想走,卻在這時忽地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略帶著些輕挑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