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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源回答:“陛下用過早膳睡下后?!?/br> 謝安雙繼續問:“可有說去了何處,何時回來?” 這一次福源搖了搖頭:“邢丞相并未說明?!?/br> 自從邢溫書暫住宮中以來,基本都是隨叫隨到,謝安雙隨時能掌握他的行程,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不知所蹤的情況。 謝安雙抿了一口茶水,垂眸壓下思緒。 福源適時地轉移話題,開口道:“陛下可需要老奴命御膳房準備午膳?” 這會兒邢溫書不在,沒有借口做些更適口的菜肴,謝安雙想到平日里那些吃慣了的菜色,興致缺缺地說:“不必了,孤沒胃口?!?/br> 就在這時,門口處忽然傳來邢溫書的聲音。 “陛下本就身體不適,就算沒胃口,午膳多少也是要吃些的?!?/br> 謝安雙眸色微閃,抬眸就見邢溫書右手拎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笑得溫和:“見過陛下。抱歉,臣回來晚了?!?/br> 他將手中食盒拎到桌前,又吩咐福源去召昨夜那名御醫來準備給謝安雙的傷口換藥,順便給謝安雙面前已經空了的茶杯重新倒滿。 一套下來倒是足夠周全。 謝安雙就坐在他身側,隱約能嗅到他身上淺淺的清香。 ……清香? 謝安雙歪頭看向他:“你換衣服了?” 邢溫書端茶的動作稍滯,很快又恢復自然,將茶杯放至他面前,回答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出宮時無意間弄臟了衣裳,回來后便去換了套,因而耽擱了些時間?!?/br> 他依然沒有說明自己出宮的意圖,見狀謝安雙也不再多問,等他把午膳全都端出來后就直接開始用膳。 這次的午膳還是邢溫書特地按自己的口味要求御膳房那邊做的藥膳,比較開胃,即便沒胃口也基本都能吃得下。 等謝安雙用完午膳,御醫正好過來,替他和邢溫書一并換過藥。 吃完飯換了藥,頭疼胸悶的謝安雙又開始想睡覺。 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卻聽到福源忽然開口:“對了陛下,方才……有位大人說想求見陛下?!?/br> 謝安雙毫不猶豫地擺擺手:“見什么見,孤不是說了今日沒興致么,讓他打哪兒來的就滾回哪兒去?!?/br> “可是陛下……”福源猶豫地瞥了眼一旁的邢溫書,還是繼續說,“求見者是工部侍郎,龔大人?!?/br> 謝安雙往內室走去的腳步一頓。 工部侍郎龔世郎,是元貴太后的親外甥,也是太后黨中心人物中唯一和謝安雙年紀相差不太大的。龔世郎此時來求見,很有可能是元貴太后的授意。 謝安雙眸色微沉,片刻后還是開口道:“讓他去御書房等著,孤晚些時候就過去?!?/br> 福源連忙應聲退下,去給龔世郎答復。 旁側的邢溫書卻輕蹙眉頭,擔憂道:“陛下身體不適,以這般狀態去見旁的大臣,恐怕容易出現事端?!?/br> “孤的……” 謝安雙下意識想用之前的話來反駁他,又想起上次他說這句話時說到一半就暈過去了,想想還是止住話頭,換了個說法:“孤自有孤的辦法,不勞邢二公子費心?!?/br> 邢溫書已經能夠從謝安雙對他的稱呼中聽出謝安雙的情緒,知道此事沒有變更的余地,不再多說,單手收拾桌上東西時順便再腦海中過了一遍關于龔世郎的信息。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龔世郎似乎是皇太后的外甥,同其他幾位與太后有關聯的人走得很近。 邢溫書眸間多出些思緒,很快又全部收斂好,將東西都放回食盒里后就進內室去找謝安雙。 正好謝安雙這時從銅鏡中坐起身,只見他原本稍顯蒼白的唇色被淺紅胭脂覆蓋,左眼下的一顆淚痣被點得更為明顯,眸底神色悠然閑適,無端多出了些平日里沒有的艷麗,與他原本的慵懶姿態融合得恰到好處。 在邢溫書看來卻又與他的少年氣質格格不入。 謝安雙沒有留意到邢溫書一閃而過的細微情緒,見到他時微微一笑:“來得正好,去備轎吧,孤親愛的表兄可還在御書房前等著孤呢?!?/br> “是?!?/br> 邢溫書應得乖順,轉過身后卻稍稍皺起眉頭,心底多出些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快。 經過他這段日子的觀察,哪怕只是開玩笑,謝安雙都很少會對一個人用這么親昵的稱呼,而且還在自己身體不適的情況下依然接見。 他的小陛下和這位龔侍郎,又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短我先說了QWQ 因為今天四六級,明天英語期末機考,后天英語口語考試,所以實在有點忙嚶嚶嚶QAQ —— 感謝【阿冰】的地雷mua! 感謝【53261834】x2、【鶴歸時起霧.】的營養液mua! 第27章 謝安雙確認自己的狀態不會露餡后,便擺駕前去御書房,順便把邢溫書一起拎了過去。 而那位請見的工部侍郎龔世郎此時已經等候在御書房門口,官服穿得端正得體,端的也是一副翩翩姿態。 龔世郎比謝安雙大八歲,登基前謝安雙曾無意中接觸過一些關于他的事情,深知他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作態。 謝安雙對他沒什么好感,只是礙于要迷惑元貴太后,登基兩年內不顧大臣們的反對,把他從原本的寂寂無名提拔至今日的工部侍郎之職,隱隱還給出了會讓他繼續升遷的訊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