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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去見葉子芹和葉如,是后來葉子和主動找上來,說他們想見見他。 他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可是當抵達這個府邸時,才幾個月大的小葉如忽然朝他伸出手要他抱,葉子芹也笑著邀請他進來用頓膳再走。 后來小葉如還在趴在他肩頭睡著了,葉子芹就和他說小孩子天生喜歡心善的人。 他忘不了當時奶乎乎的小團子安穩睡在他懷里的模樣,也忘不了葉子芹溫柔地笑著對他說,她一直沒想過怪罪他,相反還感謝他救了他們母子。 那是謝安雙在五歲遇見邢溫書那次之后,第二次被人接納。 謝安雙從來就不貪心,能夠被四皇兄仍在世的親人接納,他已經很開心了。 如今他們能夠平安,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謝安雙很快收斂起其他的思緒,喝完杯中的茶水后就出去陪葉如玩一陣子,等到葉如玩累了回房休息,才終于和葉子芹道別,準備回浮生園。 為了盡可能減少這個地方被暴露的可能,謝安雙在離開時挑選了一個與來時不同的路,繞了好大一段距離,花費掉比來時近兩倍的時間才回到浮生園。 然而在偷偷溜回茹念房間的過程中,謝安雙一不小心就撞見了正好路過的邢溫書。 “……陛下?” 邢溫書眸色微訝,看了眼謝安雙身上沾著泥的衣裳,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墻,困惑地問:“陛下不是在賢妃娘娘處么,怎會從此處進來?” 被抓包的謝安雙輕咳一聲,理不直氣也壯地問:“怎么,邢愛卿還不準孤閑得無聊出去走走?” 邢溫書微微皺眉:“陛下自己翻墻出去了?且不論此舉有失身份,如今京城中并不安定,昨夜陛下還遭遇了刺客,下次還是莫要再只身出門了,幸好陛下沒出事?!?/br> 說著他又走近幾步,自然地開始替謝安雙整理稍有些凌亂的衣擺。 謝安雙站在原地任由他動作,不經意間聞到他身上沾染的安神香氣味,眸色微深,開口道:“孤怎么覺得邢愛卿說不準還很遺憾孤沒有出事呢?” “陛下又在說笑了?!?/br> 邢溫書無奈地笑笑,熟練地將他微亂的腰帶重新系好,這才繼續說,“近段日子不會很太平,陛下切記小心?!?/br> “陛下能夠平安,才是臣最大的心愿?!?/br>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非常久(or2)地感謝【山有扶蘇】的地雷mua! 第21章 謝安雙最終還是沒將邢溫書表示忠心的話放在心上,回到浮生園后沒多久又返回了皇宮。 接下來的兩日時間,謝安雙基本都待在皇宮中繼續他時不時流連后宮的習慣,一會兒在這個宮殿,一會兒又去找那位妃子。 基本上在這段時間里,除了還要履行侍衛之職的邢溫書以外,沒有其他官員能夠找得到他,奏折也新積壓了一堆。 不過即便這兩日謝安雙都沒再出過宮,他還是從葉子和的打探中得知,蒙面賊人在這兩日里又暗中出過一次手,針對的是原四皇子的勢力,也是葉子和曾經的朋友。 并且這一次出手時,蒙面賊人用的也是浸有千笑毒的飛刀。所幸葉子和早有防備,暗中派有人跟隨那位朋友,雖然還是沒能抓住有千笑毒的蒙面人,但好歹沒造成新的傷亡情況。 此外,謝安雙還從葉子和那里得知,要他向秦禮達示好打探消息的計劃失敗,秦禮達似乎是真的鐵了心要替邢溫書把這件事情調查到底。 雖然謝安雙不知道邢溫書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秦禮達不會對邢溫書造成威脅,他也就不再在意,專心開始準備給元貴太后黨下的局。 轉瞬間,正月二十五日,距離邢溫書要徹查出蒙面賊人一事只余兩日時間,浪了兩日的謝安雙也終于不堪邢溫書的煩擾,去御書房處理堆積許久的奏折,順便見見被拒之門外好幾日的官員。 “眾愛卿好久不見啊?!?/br> 謝安雙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手拿著筆在奏折上隨意畫上兩筆,頭也不抬地和那幾名官員敷衍問好。 旁側的邢溫書目露無奈,溫聲提醒:“陛下,此乃辦公之時,還應注意儀態?!?/br> “呵,邢愛卿以為孤為何會在這里?”謝安雙冷笑,顯然對邢溫書十分不滿,“可真是多虧了邢愛卿孜孜不倦的嘮叨,把孤的愛妃都給煩跑了?!?/br> 說完,他隨手將筆往桌上一甩,筆尖揮灑的墨水正好落在邢溫書白凈的衣擺上,暈染出小片污漬。 謝安雙隨意瞥了眼,神情依舊不耐:“行了,有事說事,沒事跪安,孤的愛妃可還等著孤呢?!?/br> 底下的大臣們面面廝覷,似是不知自己這時候該不該識相跪安。 最后還是秦禮達先上前一步,恭敬道:“啟稟陛下,臣有事起奏?!?/br> 謝安雙懶洋洋地應聲:“說?!?/br> “啟稟陛下,近日來臣與邢丞相共同追查京城蒙面賊人之事,如今已稍有些眉目,這是臣與邢丞相今日整理出來的所有線索?!?/br> 秦禮達說話的同時,從袖中拿出幾張紙,雙手呈遞上來。 謝安雙揚了揚下巴,充當起他書侍職位的邢溫書自覺走過去,將這幾張紙拿到他面前,同時補充道:“這些都是臣與秦大人這幾日日夜交班觀察出的端倪之處,請陛下過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