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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事情多,本公子實在是有心無力?!敝x安雙挑起一抹笑意,“這不今日方閑下,便過來了么?!?/br> 老鴇連忙笑著應聲:“安公子事務繁忙,還是正事要緊。對了,敢問安公子身后這位是……?” 謝安雙懶散回答:“家中侍衛而已,不必管他?!?/br> 邢溫書也在這時向老鴇頷首致意,舉止得體,不像是個普通侍衛的模樣。 老鴇施施回以一禮,又看向謝安雙:“安公子今日要作何安排?” 謝安雙略一思索:“茹懷姑娘今日可待客?” “既是安公子前來,那自是接待的?!崩哮d一聽這個笑得更樂呵,“還是老地方,安公子自去便是?!?/br> 謝安雙點頭,帶上邢溫書一道往煙柳樓的樓上廂房走去。 邢溫書此時似乎有些困惑:“公子常來此處找茹懷姑娘?” 謝安雙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阿慎吃醋了?” “慎”是邢溫書的名,平日里除卻他的家人外幾乎不會有人用他的名來喚他。 如今到了謝安雙口中,加上幾分曖昧的腔調,聽著倒像是他成了謝安雙的小情人。 邢溫書無奈道:“屬下并無此意,公子去往何處是公子的自由。屬下不過有些好奇,原來公子也會親自到這些地方來?!?/br> 謝安雙輕哼一聲:“我還以為你又要說什么潔身自愛的大道理呢?!?/br> “屬下還是有分寸的,這些事情怕是同公子說了也無太大用處?!?/br> 邢溫書笑得溫和,繼續道:“左右茹懷姑娘與公子相識,不會加害公子,屬下只求公子安然無恙?!?/br> “……” 謝安雙很討厭他用這樣誠摯的態度說這種話,稍抿唇后才回應一句:“虛情假意。本公子可沒心思聽你瞎客套,走了?!?/br> 說著他便加快了腳步往樓上去。 邢溫書看著他近似倉促的背影,眸中暈出笑意,片刻后才繼續跟上去。 茹懷身為煙柳樓頭牌,房間安排在最頂層最好的一間,周圍基本沒什么人,足夠安靜,推門進去便是一陣淺淡的花香。 她一見到謝安雙身后的邢溫書,便端起了平日逢場作戲的模樣,淺笑著行禮:“民女見過陛下、丞相大人?!?/br> “孤說過了,在煙柳樓中懷兒不必多禮?!敝x安雙上前攬住茹懷的肩,“許久未來,懷兒身上的香氣倒是愈發動人了?!?/br> 茹懷嬌羞地推推他的胸膛:“陛下……丞相大人還在呢?!?/br> 邢溫書知趣道:“臣來時察覺隔壁應是間空房,臣到隔壁等候?!?/br> 謝安雙勾唇一笑:“難得來一趟煙柳樓,邢愛卿若是想找幾位姑娘,孤也不會那么不知情趣?!?/br> “陛下說笑了?!毙蠝貢笭柣貞?,“臣只愿能一心一意輔佐陛下,對此事暫無興趣?!?/br> 謝安雙不置可否,擺擺手讓他出去。 等到確認邢溫書已經到了隔壁房間去之后,茹懷又是第一時間和謝安雙拉開了距離。 謝安雙聳聳肩,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開口問:“師父這里可還有安神香?” 茹懷和他相處多年,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困了?” 謝安雙似是要應她這句話一般,打了個哈欠:“困死了。今日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人弄醒?!?/br> 茹懷微訝:“還有人敢弄醒你?是方才那位邢公子么?” 謝安雙回答:“除了他還能有誰?要換其他人早就被我大罵一頓然后再也不敢了?!?/br> 茹懷輕挑眉道:“我怎么覺得你還挺喜歡他的?” “喜歡又能如何,不喜歡又能如何呢。終究不是一路人?!敝x安雙說得淡然,很快又轉了話題,“快給我燃點安神香,我可得好好補補眠?!?/br> 茹懷依言站起身:“知道了知道了,每次來我這兒都要占我的榻睡覺,你也真好意思?!?/br> “這不是師父這里沒人打擾嘛?!敝x安雙輕笑一下,起身往床榻方向而去,又補充一句,“對了,放少一些吧,以免被邢溫書聞出來?!?/br> 茹懷點了點頭,控制好用量。 謝安雙這才放心地安穩睡上一覺,補充些許精力。 一個時辰后,他又卡在在安神香燃盡的一瞬間睜開眼睛。 睡過一個好覺,他的心情都變得更舒暢,接過茹懷遞來的安神茶一飲而盡,比初來時精神些許。 但也只是些許。 茹懷看著有些憐惜:“你這夜夜不睡覺也不是個事,要不還是好好多休息幾日吧?京城中我會替你多照看的?!?/br> 謝安雙搖了搖頭:“百姓不得安寢,我又如何能安眠。師父放心罷,我會盡快抓到那賊人的,等事情結束我再好好睡上一陣子?!?/br> 茹懷自知勸不動他,也只好表示會盡力幫他的忙。 謝安雙向茹懷道過謝,簡單整理過衣擺后就到隔壁去找邢溫書。 邢溫書不知從何處要來了筆墨紙硯,這會兒還在隔壁房間中作畫。 謝安雙好奇地湊上去看了眼,只見他畫的似乎是一名坐在荷塘邊的小少年,肩頭還停著一只蜻蜓,是一副很有活力的幼童賞荷圖。 他好奇詢問一句:“愛卿這是在畫什么呢?” 邢溫書在荷花上落下最后一個轉角,放下筆回應道:“是陛下?!?/br> 謝安雙來了興致:“孤可不記得孤什么時候這般看過荷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