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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依舊慘白,神魂始終撕裂了的疼,但他在見著重錦時,看著藏在紫眸中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擔憂,雙眼一彎,淺淡清雅的人道:“睡很久嗎?” 重錦扶起容淮,讓人靠在自己肩上:“沒有,只是一晚上?!?/br> “那便好?!?/br> 容淮艱難地挪動手,最后落在重錦的手掌之上。 就知道這個呆子肯定一醒來就要看他到底有沒有被魔氣影響,重錦輕用力,順從地借著容淮的動作,翻開雙手,露出白皙如瓷的掌心。 “五師弟給你融煉了手套,別擔心這些無用的?!?/br> “嗯?”聽得重錦的話,容淮動了動手指。又借著外面的晨光,才發現自己雙手上多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薄膜:“能煉得這么好,也是辛苦他了?!?/br> 見著反應略微奇怪的容淮,重錦壓下心中的異樣,道:“出去走走?他們挺擔心你的?!?/br> “好?!?/br> 容淮醒了! 扶著容淮方一出去,蹲在外面守著十一個人立馬眼巴巴地湊上來。 楚漠不知道怎么搞的,灰頭土臉,一襲張揚艷麗的紅衣更是弄得黑一塊、灰一塊,甚至還破了好幾個洞。 一見容淮,臟兮兮的臉上瞬間笑開了,露出一嘴白牙:“小淮啊,你醒啦。昨日你睡得早了,可擔心死為師了,醒了就好啊?!?/br> “有勞師父擔憂了?!?/br> “哎,說這客氣話?!?/br> “臭不要臉的,給我讓開!”小十一嫌棄地一把推開楚漠,拉住容淮的手,還親昵地蹭了蹭:“大師兄?!?/br> 容淮笑著揉了揉小十一的腦袋。 “不對啊。大師兄,你的手為什么這么涼?以前也沒有這么涼啊?!?/br> “有么?” “嗯嗯,有的!”小十一趕忙用雙手暖著。 “讓我看看?!?/br> “嘶,真的好冰啊。大師兄,你冷不冷?” 瞧著一下子慌張起來的眾人,容淮無奈地抽回自己的手,笑道:“我不冷的,可能只是清晨有點涼,所以帶著手也跟著一塊涼了?!?/br> “這樣嗎?那我給你做個暖手的法寶好不好?”五師弟積極道,別看他平時懶得要死,別的師兄弟想要他幫忙煉制什么東西,求也求不動。 但在容淮這里,只要想到大師兄可能會用得上,立馬去煉制,還保證一定煉制的是最好,最漂亮的。 “好,辛苦了?!?/br> “大師兄,我給你煉驅寒暖身的丹藥!” “好?!?/br> “大師兄,我布置一個聚靈陣?!?/br> “好?!?/br> …… 眼見十個弟子都找到自己要做的事全跑開了,只留一個楚漠,他尷尬地撓撓臉,遞出自己的酒壺:“喝酒暖身子,要不你喝一點?” 容淮忍俊不禁:“不用了?!?/br> 太陽漸漸熱了起來,重錦擔心曬著容淮會不舒服,想帶人進屋,不過容淮拒絕了。 容淮本想坐在院下的石凳上,但重錦覺得太冷太硬,于是拿出五師弟一直為容淮準備的木輪椅,扶著人坐下后,重錦就靠在輪椅之后的枯樹樹干上,站在容淮身側。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火狐大氅下那一截修長的清瘦脖頸,白到幾近透明的細膚下甚至能看見青色血管。 脆弱到不堪一擊,仿佛隨時都要消散在空中。 院內,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時不時還吵上好幾句,格外的熱鬧。容淮就這樣靜靜看著他們,眼里全是滿足。 “十一他們很喜歡你?!备袅艘粫?,容淮抬頭看向旁邊的重錦,淺眸中裝滿了身著華貴紫袍之人:“他們也很聽你的話?!?/br> “嗯?!?/br> 微風中,如白玉般的人輕笑:“挺好的?!?/br> “除了師父外,其實小十一他們皆有些難辨是非善惡,有個人能管住他們挺好的?!迸c其說難辨是非,不如說,是根本沒有仁義善惡。 他們做事全憑自己心情,對世間萬物少有感情,偏生又天資恐怖,實力非凡。連師父尚且難以管教,幸而,他們還愿意聽他的話。 如今,他們有了別的,能畏懼的,服從的人。不管對別人,還是對他們自己都挺好的。 “只是可能以后會麻煩你多照看他們一點了?!?nbsp;陽光打到容淮側顏上,羽睫宛如墜入雨中的蝴蝶。 “什么意思?” 雙目彎似明月,容淮打趣道:“身子骨不太爭氣,三天兩頭病一遭??偱履奶觳【昧?,起不來,所以想提前說說?!?/br> 重錦擰眉,顯然很不高興聽見容淮說這些話,他來到容淮面前,蹲下身,抓住容淮的手。 在觸碰到時,重錦眉梢擰得更緊,怎么回事? 如今接近正午不說,容淮身上還披了靈狐大氅,怎么手不僅沒有半點暖和起來,反而冷得更厲害了? 壓住心里越來越多的異樣感,重錦道:“沒事別想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br> 說完,他不放心地追問:“真的沒感覺冷嗎?” 容淮搖頭:“真的不冷,就是使不上太多力氣。估計昨夜沒睡好,只怕又得在這輪椅上待好幾日了?!?/br> 一天慢慢悠悠過去了,容淮雖然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但精神還蠻好的,話似乎也比往日多了點,時不時和重錦聊聊天,還逗著重錦說好久沒見過重錦原型了。 重錦冷嗤了聲:“是嫌把我埋土里還不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