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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這人目的不明,還是沖著大師兄來的,白天的氣他們還沒找到地撒呢! “要不還是處理掉算了?”老實的九師弟默默舉手。 “嗯,”背著枯木做成的劍的二師兄點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誰去???” “是個練劍的,那就二師兄去唄。不過二師兄一個人好像有點麻煩,讓六師弟一塊跟著去。先用碎了他的神魂,再出手就簡單多了?!比龓煹艿?。 他們一字一句討論著,仿佛殺一個人只是踩死一只螞蟻這樣無足輕重。即便跟在容淮身邊多年,看似乖巧懂事,但他們骨子里對生命的漠視從未改變。 正躺在枯樹上的楚漠自始至終飲著酒,事不關己地聽著他們商討。 “可以?!?/br> “走吧?!?/br> 眼見二師弟和六師弟真準備過去,楚漠收好酒壺,擦了擦嘴,翻身而下。 “你也要去?”見楚漠下來,五師弟道。 楚漠優哉游哉往房內走去:“我可沒那閑工夫,我只是去找小淮和重錦?!?/br> 找大師兄和重錦?! 方才還籌劃著干壞事的十個弟子立馬一個激靈,小十一一臉防備地問:“你找大師兄和重錦干什么?” “告訴他們你們去殺人啊?!?/br> 十個弟子:…… “那就不殺,打成重傷趕跑他?!?/br> “哦?!背^續往里走。 “你臭不要臉,你胳膊肘往外拐,那人明明沖著大師兄來的,你居然不幫我們,還想著去告狀!”小十一氣呼呼地堵到楚漠面前。 后者無奈嘆了一口氣:“放心吧,不是沖著小淮來的?!?/br> “不是沖著大師兄來的,那是沖著誰來的?沖你?!” 楚漠:“……” 雖然不情愿,不過他還是點了下頭:“嗯?!?/br> 雖然楚漠這人平時不著調,可在大師兄身上素來認真,不會拿這事開玩笑。不過這一點頭,似乎勾起這些人滿腦子都是他們大師兄之外的一點記憶。 八師妹小聲喊:“師父?!?/br> “什么?” “今天萬羅場上,你說你被那個先前打我們大師兄主意的劍宗認為是魔修,而且被關了二十年,最后被人追殺,還死了一次,這是真的嗎?” 好了。 現在也不管淵恒,直接纏著他了。 楚漠看著圍著他的十個人,眼里全閃爍著好奇的神色,腦袋疼了起來。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點頭。 “哇,原來你以前混得這么慘??!” 楚漠:“……” 他不想跟這群只知道看好戲的臭崽子說話。 “你講講嘛,你說那個人是沖著你來的,你們什么關系???” “別瞎說,什么什么關系?”楚漠嫌棄地打開扒拉住他衣服的手。誰知道當初那個目下無塵,見他就犯惡心,甚至讓他離他三丈外的劍仙,如今這么恬不知恥?不僅動手了,而且話還說到那個程度,居然還要跟上來。 “講講,講講,雖然你又懶又愛喝酒,沒什么用,不過好歹頂著我們師父的名稱,哪能讓別人這么欺負?這不是丟我們靈玉門的臉嗎?你講講,我們幫你報仇!” 楚漠:“呵,你們可真有孝心啊?!?/br> 說幫他報仇前,還不忘損他幾句。 * 外面嘰嘰喳喳,房內戴了手套的雙手上魔氣稍微一退,雖然沒先前那么恐怖,但仍舊不停往外蔓延。 裹了靈氣的紫藤在手套帶上后,再次纏繞而上,護住容淮雙手。終于,在兩層阻礙之中,魔氣勉強停頓了下來。 重錦捻好被子,將容淮蓋得嚴實。做完這一切后,他攤開雙手。在背對著光,故而顯得略微沉的紫眸中映著變黑的雙手。 到底乃靈植之身,即便有大乘巔峰修為,可依舊擋不住容淮的魔氣,里面和那些靈藥花木一樣,掌心的血rou開始變黑腐爛。 放下床幔,又用靈氣罩護住容淮。確定昏睡的容淮聞不見也看不見,重錦右手幻化出靈刃。 這呆子本來疲憊得熬不住了,還要看他的手,確實他沒事才睡過去。若現在不及時處理,只怕明早容淮醒來,瞧見他手這樣子,又得在那兒自責。 靈刃直接落下,鋒利刀尖直抵骨節,隨即往后一挑,一割,硬生生剜掉腐rou。 魔氣過于濃郁,腐rou直抵骨節。靈刃一起一落間,甚至能在模糊血rou中看見依稀的白。重錦眉梢半點不動,好在靈植愈合速度極快,等清理掉腐rou時,僅是幾息,已經全部長出新rou。 緩了一下指骨,重錦擦掉額邊滲出的冷汗。收掉靈刃,清理掉房內可能存在的血味。 一切處理干凈了,重錦再次回到床邊,抬起床幔。 他彎腰,伸手探向額頭,在觸碰到時,重錦神色一凝,不僅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又燙了些。 怎么回事?! 先前在萬羅場還可以說連坐了兩日,傷著了身子,才犯了點風寒。而且那次在發熱之后,雖一直沒有消退,可也沒有變重的趨勢。 今日分明什么也沒做,怎么憑白又病了?難道是因為藺其道毀了手套? 心中那種不安并沒有雖藺其道出現而有半點消退,反而越來越重,重錦想到曾經因調用過于龐大靈氣,容淮身上接二連三裂開血痕后,身子轟然崩裂幾欲身死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