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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沒有任何禮儀姿態的人,偏生體態風流,自然而然的肆意灑脫,即便身在角落,頂著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依舊引來不少人的暗中注視。 不知是不是身處劍宗弟子的位置,北面尊位最上面的劍宗宗主在短短兩三日內,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次。 見得重錦他們暫時離場,楚漠掀起眼皮子,道:“好好休息?!?/br> 之后又見小十一他們要出去,楚漠難得支起上半身,從腰間摘下空的那個酒壺,往前一遞,跟即將垂死病中用盡這最后一點力氣,乞求給點水喝一樣,他道:“乖徒弟,給為師打點酒來唄?!?/br> 二師弟從他面前路過,沒理他。 三師弟從他面前路過,沒理他。 四師弟從他面前路過,沒理他。 …… 小十一不僅沒理他,還給他翻了個白眼。 楚漠:“……” 他繼續躺了回去,嘖了一聲,系好自己的酒壺,繼續喝著酒,頗為憂傷地感嘆著:“一群沒孝心,不尊師的逆徒?!?/br> 容淮這一歇便歇了許久,反正輪到容淮還有一段時間。最主要的還是才在萬羅場待了三天不到,就開始發熱,重錦著實不放心。 轉眼,來到十八日后。 比試不知道進行了第幾輪,修士已經從最開始的倒數一百位宗門,來到正數第兩百到一百位之間的修士。如今元嬰期修士已經比了一半,等元嬰修士比完,筑基修士比得更快,再之后就是金丹修士。 等這金丹修士比完,就到了前一百位宗門化神修士比試。 一開始裴瑜尚且還勉強坐得住,現在卻著急起來了。這里的比試頂多再花費一天的時間,到時候就輪小師弟上去抽簽。 可小師弟閉關沖擊化神高階不知道到底怎樣,這可是小師弟唯一一次能參加仙門聚會的機會。 此次若視為不戰而敗,即便別人知道小師弟是因為閉關無法前來,可到底多了點遺憾。 天色越來越暗,暮色濃重,正當筑基修士也比完時,一道靈氣自遠處飛來,云白繆眼尾一動,將靈氣抓入手中。 靈氣顫動,一下便消失了。離云白繆不遠,正醉生忘死的楚漠不知道聽到了什么,握住酒壺的手一僵,狹長狐貍眼微瞇。 “是什么?”裴瑜自然沒注意到楚漠輕微的異常,他連忙湊到云白繆身側。 對于湊得極近的人,云白繆顯然早習慣了,素來淡然的語氣中難得帶上一分欣慰:“是小師弟的傳音?!?/br> “他說他成功晉升到化神高階,現下已和師父到了天虎城外,最多還有半盞茶功夫就可到萬羅場?!?/br> “太好了!走,我們一道去迎接師父和小師弟他們?!?/br> “好?!?/br> 十八日的時間,十一師弟他們先溜了,結果九師弟和八師妹也沒能堅持兩天,現下靈玉門只留懶得挪窩的楚漠還孤零零待著。 “前輩,我同師兄先去拜見師父,暫時失陪了?!?/br> 奇奇怪怪,要走便走,同他說做什么? 楚漠不耐煩地擺擺手。 黃昏時分,霞云如血,殘陽斜光照過繁華昌盛、接連天際的天虎城,落在城外那如雪的霜發上。 沒有半點暖意,若染血般。即便靈氣收斂,可但凡靠近就能感覺到那凜然逼人、幾欲將人碾碎的劍意。 修長身姿如雪中寒松,腰直背挺,單是立在那里就宛如天地間最利的那柄劍。 霜發玄袍,手中無劍勝有劍,望之一眼,劍意萬生。 劍宗——劍仙! “已與你師兄他們通了信?”聲淡如風,卻如利劍般凌厲。 淵恒半步之后,相貌俊美貴氣,眉目間尚帶少年風流傲氣,同裴瑜他們身著同樣白袍的劍宗少宗主褚耀點頭:“方傳音給了大師兄?!?/br> “走吧?!?/br> 話音方落,縮地成寸,兩人已然消失在城門。 裴瑜他們遇見淵恒道君時,正在劍自云來客棧外。 行了禮,見了師父,裴瑜同云白繆老實跟在淵恒道君身后,同小師弟一道同行。因在劍自云來客棧外,想到已有十幾日沒見到容淮和重錦,裴瑜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容淮他們客房所在的方向。 褚耀隨著裴瑜所看方向瞥了眼,神魂強大的他,一下捕捉到了從里面傳出的幾聲輕咳。 他道:“那里有什么好瞧的?” 裴瑜一笑:“好瞧的、好玩的、有趣的、厲害的,這次可多了?!?/br> 說完,裴瑜又補充道:“先前我覺得只要你來,這次仙門聚會化神修士魁首非你莫屬,不過現在嘛,我覺得可有些難了?!?/br> 裴瑜點了下頭,若有所指。 從小眾星捧月,生來具有單系金靈根和伴生變異雷靈根,劍仙坐下親徒,第一大宗少宗主。 褚耀心中的傲氣與生俱來,聽到自家二師兄胳膊肘往外拐,他甚為不在意地反笑:“陣宗、傀儡宗、符宗的那幾個晉升化神巔峰了?” 裴瑜搖頭:“他們還在化神初期,哪有這么快?況且,即便他們到了化神巔峰也打不過你?!?/br> 聽得二師兄這樣說,褚耀心中更是不解,不服輸地追問:“那你口中所說的能與我爭魁首的人究竟是哪門哪派,姓甚名誰,又是何修為?” 見小師弟果然被激起勝負欲和好奇心,裴瑜笑道:“靈玉門大師兄,容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