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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靈玉門底細全知,僅有個容淮比較麻煩,現下我們只需靜等請柬一到,待靈玉門眾人上路就行?!?/br> “靈玉門地勢甚好,宗主可以提前先做規劃,等不久后,可以直接讓少宗主住進去,這才免得耽擱少宗主這么好的天資啊?!?/br> 殿內一片其樂融融。 另一處。 容淮身子仿佛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意識下墜在無盡深淵。 在黑暗之中,一柄剔透的玉劍帶著無上威壓懸在識海之上。以玉劍為中心,成千上萬的靈氣絲線從玉劍蔓延而出,宛如根系般,穿過識海,滲透入全身根骨深扎入筋脈,宛如上古封印般,將這具身體死死鎖住。 每次他昏迷時,都會下意識依偎著這玉劍。玉劍剔透無塵,周身寒氣三寸,可容淮卻能清晰感受到玉劍對他的無盡包容和暖意。 他從小便看見自己體內的玉劍,不過他誰也沒告訴,一方面不想師父他們平白擔心,另一方面盡管玉劍看似秉然不可侵犯,但他知道玉劍并無惡意。 神思混沌不堪,呼吸越漸得guntang,燙得紫藤藤葉情不自禁收攏。 活該。 有病不說,硬要憋著。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什么,還敢吃,不病這一遭簡直不知道好歹! 重錦沒好氣地擦掉容淮額上冒出的細汗,看著這人因為身子難受,眉梢蹙得緊緊的。 才剛入夜,本就蠢,燒一晚上指不定明早真變呆子了。他不喜欠別人恩情,看在容淮每日好幾枚靈石伺候他的份上,隨便敷衍一下,全當還他靈石了。 靈氣不入體,壓根沒辦法用修士的法子治愈容淮。 原本躺在另一半軟枕上的紫藤從被子中鉆出來,他環視屋內。先是爬到盛著水盆的木架上,忍著筋脈碎裂的疼,用靈氣召來一張干凈方巾,藤身纏著方巾,沾濕涼水后,扭干。 然后回到床上,一巴掌糊那guntang的額頭上。 沾了冷水的藤也是涼的,重錦沒好氣地用藤身捂著同樣guntang的臉頰。 那些個師弟師妹一個個養得不知天高地厚,膘肥體壯的,你這個大師兄反倒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藤身很快就捂熱了。 紫藤纏著額上的方巾,翻了個面。 月光透進竹屋,重錦瞧得容淮雙唇干裂,只好爬到桌上,倒了點茶水。結果茶壺太重,藤身險些沒支撐住,旁邊擺好的茶杯還擋了紫藤一下,氣得重錦一藤子踹開礙眼的茶杯。 好不容易倒了點,他纏著茶杯,來到床上。 水順著杯沿根本流不進去,重錦忍著想摔杯子的沖動,耐著性子,用自己藤葉沾了點茶水,一點點貼著唇縫送了進去。 方巾很快兩面都捂熱了,重錦拽著熱方巾,又浸到冷水里,然后絞干,帶回床上,繼續給人捂著。 如此反復。 好不容易天邊漸明,終于等到容淮身上的溫度下了去,重錦累得連葉子也懶得動彈了,本來就斷得七七八八的新筋脈,如今碎得干干凈凈,一朝回到方遇見容淮時。 看著眉頭終于舒展開的容淮,重錦用最后一點力氣,一把扯過被子,蓋上這人脖頸處,真想一被子捂死這白癡。 力氣徹底耗空,重錦再也堅持不住,昏昏睡了過去。 金色的晨曦照入屋內,放著水盆的木架下面,積聚了一攤子水。水盆歪歪斜斜的,桌上原本規矩擺了茶杯的地方,茶杯滾得七零八落,堪堪停在桌子邊緣,打開的茶壺也不耐煩倒在旁邊,下面淌著不小心倒出來的茶水。 容淮醒來時,便看見一片狼藉的屋子。 他身子還發著虛,使不上力氣。腦袋一動,額上那濕沉沉的毛巾便滑著掉在旁邊。容淮捏住那尚帶著余溫的方巾,看向身側的小紫藤。 本蒼白的臉上浮現一點紅,難怪昏睡中沒有以前那么難熬,原來昨夜是這小藤在照顧他。 這么大點身子,也是辛苦了。 正小憩的重錦感覺有人在碰自己腦袋,原本警惕的身子在感受到熟悉的氣味時,瞬間放松了下來。他沒好氣地睜眼,入目便是臉色仍舊不好的容淮,和那只不老實戳他腦袋的手指。 呦,吃個東西都能把自己吃出病來的白癡醒了? 見人一如往常的溫和模樣,重錦不耐煩地伸出藤葉捂了下這人的臉。 是正常的。 方要收回來,藤葉被輕輕捻住。 干什么? 重錦抽了抽葉子,沒抽出來,不耐煩抬頭看向中間只隔了一個拳頭距離的容淮。他先前時常待在容淮肩上,那距離還能更近,所以覺得并未現下有什么不對勁。 這一抬頭,正好撞進容淮雙目中,因為病情初愈,加上方醒。里面多了往日見不著的幾分朦朧,宛如雨后春日碧湖上的繚繞云霧。 隨后雙眼一彎,這汪朦朧碧湖上灑滿了星辰:“謝謝,辛苦了?!?/br> 重錦:…… 他撇開頭。 嗯,為了還靈石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改錯字和病句。 第十六章 又來? 容淮先遞給紫藤一枚靈石,想也知道,一共就這么大點的藤,昨晚為了照顧他,定是累壞了。 靈氣一入體,重錦筋脈斷裂的痛楚稍松。整條藤癱軟在枕頭上,纏著靈石,無聊地看著大病初愈的容淮細心地整理凌亂的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