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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小心用綢布裹好靈藥,放在竹簍里,他道:“既然你這么好看,就給你取名為小紅吧?!?/br> 重錦:…… 放好了小紅,容淮順著河走,沒多會兒又找到了一株通體碧綠的靈藥。 果不其然,只見容淮欣喜地蹲下身,指尖小心觸碰著靈藥葉片:“碧葉如玉,玲瓏剔透,真好看?!?/br> 重錦:……真就見什么夸什么? 挖出靈藥,容淮包好靈藥,和背簍里的小紅并排著:“你便取名為小綠吧?!?/br> 重錦:呵。 感情你這名字還是配套的。 挖了兩株靈藥,容淮不貪多,簡單來到河邊清洗了一下手。 “今日天熱,你可要來洗洗?”容淮微笑著對肩上的紫藤伸手。 然而紫藤并未理他。 “不想嗎?”容淮動了下食指,想要勾一下藤尖:“這河水自后山靈泉留下,清冽甘甜,其中還含許多靈氣,靈植應該會喜歡才是?!?/br> 可惜饒是自打落入靈玉門就沒在水里正兒八經待過,素來喜水喜陰的重錦難得有一次入水的機會,重錦也并未搭理容淮,而是藤尖一挪,避開了容淮靠近的手指。 見紫藤不理,容淮只以為紫藤不愿,不好多說,也便任由紫藤去了。 回到院中,容淮仔細栽種好小紅小綠后,又拿出典籍翻看,試圖給紫藤取合心意的個名字。不過很快,他發現紫藤生氣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生氣。 不是長出倒刺的那種生氣,而是徹底的不理他。 容淮原感應到肩上的靈石已經沒了靈氣,沒等他取下藤中的廢靈石,紫藤已經自己從肩上下來,把廢靈石放在石桌上。 對于下肩的紫藤,容淮并未多想,畢竟一個地方待膩了也是正常。隨即他取出靈石,遞給紫藤,可紫藤卻沒接。 “怎么了?”容淮靈石往前伸了伸,這次紫藤不僅沒接過靈石,還往后退開一大截,將一人一藤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開。 以往紫藤也有不接過靈石的時候,但那時紫藤藤身柔軟,想來根本沒有感知到,可這次顯然紫藤是能聽見的。 “不喜歡這枚靈石么?”容淮沒有半點不耐,他換掉手中那枚,又取出另一枚靈石。 他遞給紫藤,可紫藤依舊沒接。 “是不夠嗎?”容淮又取出三枚,全遞到紫藤面前。 然而紫藤還是一動不動。 小藤就和未開智的幼獸般,說不了話,寫不了字。 容淮沉思了下,除了名字一事外,近來應該沒什么事不順它心意。 想罷,他細心地安撫道:“莫急,等我再看些經書典籍,定能給你取出個符合心意的名字?!?/br> 容淮下了苦功夫,奈何取名一事著實困難。 當夜月上枝芽,洗浴后,只披了外衫的容淮靠桌而坐,借光查看典籍。 半干濕發垂在身后,潤染衣衫。 容淮沒有靈根,靈氣不入體,與他可以不吃不喝的師父師弟師妹截然不同。論御靈道再如何厲害,他不過一介凡人罷了。 月色漸深,未合攏的木窗吹進的夜風帶著涼意。容淮惦記著哄紫藤,強忍著席卷困意沒睡。 不知不覺,身子漸寒,外面越發得寂靜。 到底支撐不住,最后容淮手里握著翻了一半的典籍伏桌睡了過去。 呼吸淺淡卻有些不穩,眉梢輕蹙,顯然是不舒服。 白癡。 真當稀罕你那一個名字? 從山下之后就一直沒理過容淮的紫藤突然動了,他來到桌上容淮面前,先是不屑地瞥了眼這人手中的典籍。 而后藤身輕動,探了下呼吸,果然略微發燙。藤葉又碰了下這人的臉,同樣也在發熱。 平日里養花草的時候,沒見得你這么粗心大意。 重錦心中嫌棄,忍著筋脈刺痛,帶過空中游離的靈氣撫過眼前這人依舊還是潤濕的長發。 待頭發徹底干掉后,知道這人著了涼。重錦加大靈氣撫過這人全身,想滋養這人的筋脈,助人身子痊愈。 一般來說,沒有靈根確實不能吸收容納靈氣,但這不代表靈氣不入體。若是常人在靈氣蘊養下,也能去些小病小痛,延年益壽。 可重錦運轉的靈氣剛一碰到容淮,就像碰到無形薄膜般,別說滋養身子,靈氣根本滲入不了半點進去。 怎么回事? 容不得重錦深究,還未長出的新筋脈因承受太多靈氣,撕裂之痛陣陣襲來。 還是先做正事要緊,重錦無法再多耽擱,一道神魂徑直沒入容淮眉心。 容淮的夢里并沒有他所喜歡的靈藥靈植,而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河。河水清澈,但一眼看下去卻什么都瞧不見,如同深淵一般。 而他更多時候就處在這深淵河水之中,像溫暖的懷抱,河水柔和而親昵。 沉寂,冷清。 除了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之外,在這里一切都很舒服。然而今天,這從未有過別物的河水上卻多了一個艷麗張揚的紫色身影。 夢中的容淮看不清,只能依稀見著那僅有四五歲大點的稚童格外囂張地橫在河面上,雙手交叉,人不大點,氣勢卻格外足。 “呆子,誰讓你給我取名的?”稚童冷嗤,即便瞧不見稚童模樣,但張揚的話卻一字不落全落入容淮耳中:“聽好了,我有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