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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過,這不是希望他也能做點自己喜歡的事?!?/br> “所以他就白天總往暗閣跑?!奔痉昵嗟?,“墨風天天跟我說能不能別讓他去了,要是他不小心受傷了,怕您要把暗閣夷為平地?!?/br> 蕭吟:“……” 江遙自己確實沒有什么喜好,這么多年唯一能讓他稍稍開心點也覺得自己能做好的事就是練劍,縱然做暗衛很辛苦,也總是要提著一顆心不能做錯一件事,但比起讓他做其他事,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事了,也能讓他意識到自己是可以有用的,不會是別人的麻煩。 因而他跟著蕭吟回了平昭侯府,成日待在屋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蕭吟白天總是很忙,他不敢去隨便打擾,怕惹蕭吟厭煩,而且他也不懂季逢青和蕭吟談的那些要動腦子的事,何必要往上湊,蕭吟允許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他就試探地去了一次暗閣,對墨風說想來練劍,墨風沒有拒絕,他便把暗閣訓練暗衛的地方都用了起來,覺得這是一個很好打發時間的法子。 殊不知墨風巴不得他別來了。 當初齊硯沒有跟著墨風去找顧景鴻,在他們回來時他又正好出去執行任務了,等他終于回暗閣復命,從別人那里聽說了所有事,今日看見江遙來了暗閣,還有點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話說完他又想起其他暗衛的囑咐,江遙現在是主人的……心上人? 感覺自己前面說話的語氣不夠尊重,齊硯立馬退后一步,躬身見禮:“江公子?!?/br> 江遙看到齊硯本來也覺親切,齊硯突然向他行禮倒是把他嚇了一跳,但想起墨風都對他十分尊敬,一口一個江公子,還用敬稱,他其實不太習慣被這樣對待,反而讓他更加無措,他擺擺手道:“你不用這樣,還是叫我名字就好了?!?/br> 齊硯心道:聽其他人的意思,主人還想娶你呢,誰敢叫你名字? “對了,我可以繼續陪你練劍嗎?”江遙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前幾天一直沒回來,但我問了閣主,他說只要你同意就可以?!?/br> 齊硯:“……” 閣主在干什么?這是打算把麻煩丟給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拒絕還是同意,拒絕了顯得下江遙面子,而且閣主都同意了他也沒理由拒絕,但是同意了他又怕主人找他算賬,再說了,練劍過程中總免不了一不小心受些傷,他要是把江遙傷了怎么辦?是不是會死的那種? “我覺得這個事……”齊硯艱難開口,“要不還是去問問主人的意思吧?” 江遙皺眉道:“可是侯爺說隨便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br> “哦……那沒事了?!饼R硯認命,下定決心這就找一把不開刃的劍跟江遙練,最好去找把木劍,萬事大吉。 下午江遙興致勃勃地來找齊硯練劍,之前他還在暗閣時就一直與齊硯練劍,能遇到一個劍法精妙的人他也很開心,而且兩人練了一段時間后就有了默契,可以互相取長補短,比他一個人練有用多了。 只是今日他見齊硯沒用自己的劍,而是拿了一把沒開刃的劍,意識到了什么,去一旁把齊硯的劍拿回來重新給他,道:“你用自己的劍吧,我現在并不是暗閣的人,你也沒有必須要陪我練劍的任務,沒道理你用不開刃的劍,我用真劍。你不必擔心傷了我,就算傷了我也沒事,練劍哪有不受傷的?” 齊硯也是看他脾氣好,干脆與他直說道:“你現在身份不一般,我傷了你就等于傷了主人,絕不可如此?!?/br> 江遙當然明白原因,垂下眼低聲道:“可是我不喜歡大家這樣待我?!?/br> 他并非覺得自己身份低賤,配不上旁人的尊敬,而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大家對他的這種尊敬純粹只是來自于蕭吟,是因為他是蕭吟的什么人所以才對他這樣,好像他是蕭吟的附庸,離了蕭吟他照樣什么也不是。 蕭吟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喜歡的事,可是他真的沒有什么想做又喜歡的事,唯一一件可能就是練劍,但現在練劍好像也變得不是那么愉快了,旁人照樣不會真心覺得他是劍法好。 最后他沒堅持讓齊硯用回自己的劍,他也不想齊硯因為這事為難,只是自己也去找了一把沒開刃的劍來,和齊硯的一樣,如此也算是十分公平了。 練完后他一回頭看見蕭吟,愣了一下,蕭吟沖他笑了笑,他跑過去,平順了一下呼吸,道:“侯爺怎么來了?” “結束了?”蕭吟牽住他的手,“回去吧?!?/br> 江遙點頭,跟著蕭吟走出暗閣,路上他看蕭吟總不說話,以為蕭吟不喜歡他來暗閣,反復觀察著蕭吟的神色,直到蕭吟也察覺出了他的打量意味,看了他一眼,他立馬下意識受驚般轉開了視線。 蕭吟無奈道:“你想說什么可以隨便說,不用看我的臉色?!?/br> 江遙咬了咬唇,問道:“侯爺,您是不是不想讓我去暗閣?您是不是也像齊硯他們一樣……怕我受傷?” “我是怕你受傷,不過你想做什么我不會阻攔?!笔捯髂竽笏氖?,“你喜歡去就去吧,自己小心點就好?!?/br> 江遙松了口氣,默了默,又道:“那……侯爺能不能讓他們不要對我那樣疏離,我……不喜歡這樣?!?/br> 蕭吟笑道:“這我可做不到,他們見到你就如同見到我,怎么能不對你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