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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等到了戰場,我會照顧好自己?!?/br> “你......” 傅北看著他,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等將領來回稟人都齊了,他也斂了神色,沉聲道:“出發!” 將士們往城外駛去,李欽遠在到東街的時候察覺到一束目光,他抬眼看去便見顧無憂正站在窗前,她露出明艷動人的臉,望著底下,在看到這張熟悉面容的時候,他那張一直沒有波動的臉終于有了變化。 薄唇微抿,喉嚨發緊。 他握著韁繩,似乎想看著那個身影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眼看著顧無憂跟著他在窗前移動,只為多看他一眼,李欽遠的眼眶頓時就紅了,直到最后一扇窗子,她再也走不過去了,他這才無聲動了動嘴唇—— “等我回來?!?/br> 顧無憂聽懂了,淚水從臉頰滑落,怕人擔心,連忙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沒說,而是揚起笑臉朝人揮了揮手。 “主子......”白露看著遠去的將士們,扶著顧無憂的胳膊,輕聲說,“咱們也回去吧?!?/br> “嗯?!?/br> 顧無憂點點頭,卻還是沒有動身,依舊扒著窗子望著外頭,直到連影子都瞧不見了,這才頹然地收回手。 白露見她這樣,還是忍不住說道:“您若是真舍不得,為什么不讓李公子留下?他一向聽您的話,如果您開口,他一定會同意的?!?/br> “他是會同意?!鳖櫉o憂輕聲說,“可與其讓他待在京中坐立不安,我寧可他親自走這一趟,將心比心,如果父親出事,我也不可能安安心心待在家里等消息?!?/br>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想到邊關那邊的環境......白露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想到先前底下百姓討論的那些話,她看著顧無憂低聲問道:“您說李公子會參軍嗎?” 顧無憂長指微動,不答反問:“你知道他身上那件盔甲是什么來歷嗎?” “什么?”白露一怔,不知道主子怎么提起盔甲了。 顧無憂看著窗外,似乎那里還有那人的身影,“那是李夫人在他孩童時幫他做的,他那個時候一心想著長大后跟魏國公一樣上戰場打仗,就央求李夫人做了這一身......這些年,你看他對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心里其實還是存著這樣一份年少時的念想?!?/br> “要不然也不會過去這么多年,還把這件盔甲存放在自己的屋中?!?/br> 顧無憂篤定道:“他會去參軍?!?/br> 魏 國公的身子不好,李家軍需要一個讓人信服的將領,即使不是現在,以后他也會去參軍。 “那,那該怎么辦?” 白露一下子就愁了眉,“戰場刀光劍影的,這要是出個什么事可怎么好?”她從前覺得那位李公子沒有功名配不上郡主,可如今見他經商也有模有樣,便也放下心。 這要是真去參軍了,那主子該怎么辦? 顧無憂知道她在想什么,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沒說什么,目光仍舊往窗外看去,憑高眺望。 她是害怕、擔心,甚至想不顧一切把人留下來,可她很清楚,她的愛人是天上的雄鷹,他終將還是會經歷前世那條路,成為人人敬仰的大將軍。 日頭正好。 顧無憂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她閉上眼,似乎能聽到那些遠去的馬蹄聲,那里有她的心上人,是她穿破歲月河流也想要見到的,深愛著的人。 她是可以攔住他,可她不愿。 她深愛的人不該被她困住,他是雄鷹,就該去搏擊天空,而她......始終會追隨他的腳步。 至死不悔。 * 邊關。 距離當初給京中遞信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兩邊都受了嚴重的挫傷,突厥雖然來勢洶洶,但到底不過是番邦小族,而且那位二皇子剛剛登基,軍心還不穩......可大周這邊,李岑參的傷勢未愈,軍中無主帥,氣勢也弱了一大截。 這日突厥又來犯境。 . 李岑參的副將袁拓剛要領兵出發,就看到李岑參穿著一身黑甲走了出來。 “將軍?”袁拓翻身下馬,“您怎么來了?” 李岑參淡淡道:“我跟你們一起去?!?/br> “這怎么可以?!”袁拓和其余幾個將士,急道:“您身體剛剛還好些,許大夫也說了,您這些日子不能再勞累了?!?/br> 可李岑參卻只是擺擺手,“我意已決,走吧?!?/br> 他這話說完便翻身上馬,玄色披風在半空中劃開一道好看的弧度,不等袁拓等人再勸便擎韁策馬往外去,身后眾將士見此也不好再說,紛紛翻身上馬,跟了過去。 到了外頭,眾士兵見他出現,驚愕之余皆是驚喜的聲音,“將軍,您的身體好了?!” “嗯?!?/br> 李岑參點頭,目光掃過他們,“都準備好了?” 剛剛還一臉頹然的眾將士一聽這話,紛紛應道:“好了!”對他們而言,李岑參就是他們的定海神針,只要有他在,他們就不必畏懼。 ...... 有了李岑參的出現。 這場戰役果然比之前要好上許多,可番邦小族多狡詐,眼見逐漸不敵索性便直接撤兵,而后又故技重施,放了許多猛獸出來。袁拓一看逼近的猛虎,神色大變,氣道:“這群畜生!” 又看了一眼李岑參,見他面色微白,擔憂道:“將軍,您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