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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憂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彎,跟個狡黠的小狐貍似的,湊了過去,“你是不是......”可還沒說完呢,就聽到一道義正言辭的男聲打斷他的話,“不是!” 她有些委屈,“我還沒說完呢?!?/br> 李欽遠也不看她,側著頭,耳朵臊得通紅,嘴里還硬道:“管你說什么,反正就不是?!?/br> “......哦?!?/br> 顧無憂面上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心里卻像是有兩個小人在跳舞似的,他不說,她就不知道了嗎?明明很擔心她啊,偏偏不肯承認。 少年時的大將軍可真是又別扭又容易害羞啊。 她偷偷拿眼瞟了他一眼,見他耳根通紅,就連露出的脖子那塊也是一片桃花色,顧無憂不由又彎起眼眸,嘴角也輕輕翹了起來,怕人瞧見又得跟她置氣,忙又斂了下去,清了嗓子問道:“你找我出來是做什么呀?” 李欽遠聽到這話,才想起正事。 他似乎是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把藏在身后的油紙包拿了出來,遞給她,見她一臉疑惑的盯著他看,語氣生硬的和人說道:“rou餅?!闭f完,見她臉上突然揚起了比之前更為燦爛的笑,李欽遠眼神微閃,忙側過頭,莫名其妙的先人一步解釋道:“你別想多了,是蘭姨非要我給你拿過來的?!?/br> 這謊言實在太過蹩腳,很容易就能拆穿。 可現在處于極度別扭中的少年郎卻硬是沒發覺,又或者,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看那雙燦爛歡喜的眸子,生怕自己這波動不平的情緒再被人攪得天翻地覆。 顧無憂眨眨眼,她還什么都沒說呢。 可看著少年郎通紅的臉龐以及閃爍不已的目光,心里又軟成一片,就跟一汪春日里的暖水似的,她什么都沒說,接過油紙包后,察覺到那邊的熱意,心里不禁又暖了幾分。 蘭姨那離這可不近。 也不知道他這一路護得有多好,才能讓她在拿到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溫度,她輕輕握著熱乎乎的油紙包,仰頭看著人說:“謝謝你啊?!?/br> “說了是蘭姨?!眲e扭的少年郎還是有些別扭,耳根更是通紅一片。 顧無憂笑道:“可你拿了一路呀,蘭姨要謝,你也要謝嘛?!闭f完,她也不等人再去糾結什么,直接當著他的面拆開油紙包。 兩塊金黃的rou餅還在冒著熱氣,又香又脆。 “好香呀?!彼p輕嗅了一下。 李欽遠見她高興,這才從自我別扭的怪圈中走了出來,他垂眸去看顧無憂,小丫頭兩頰有些桃花色,鴉羽般的睫毛一顫顫的,他看得出神,不等他收回目光,就看到她仰頭看他,沖她笑道:“我們一起吃吧?!?/br> “什么?”躲避不及的李欽遠又呆住了。 “你也沒吃吧,我們一起吃吧,正好......”她彎著眼眸望著他,眼神清澈似林間小鹿,可里頭的狡黠勁又像一只山林間的小狐貍,機敏又俏皮。 “還沒上課呢?!?/br> 不等李欽遠拒絕,顧無憂就直接牽著他的袖子走到了一旁。 李欽遠呆呆地看著她的手,粉嫩的指甲,細白的手指,看著軟綿綿的,好似一點力道都沒有,可抓著他袖子的動作又顯得十分堅定,仿佛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也不會松開一般。 他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就這樣隨著她過去了,連掙都沒掙。 那兒擺著石桌石椅,都是干干凈凈的,只有幾朵散落的梅花。 顧無憂拿著帕子一拂也就掉了,她先往一旁坐下,看他還是杵著不動便又笑道:“坐呀?!?/br> 李欽遠沒說話,他只是站在石桌旁又看了她好一會,最終卻像是妥協了一般在她身旁坐下。 他不知道對身邊這個小丫頭是什么樣的感情。 只知道自己每次見到她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靠近她,但又在每次靠近的時候心生猶豫和退怯,這其實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符合他的性子,他應該做得是離她越遠越好。 可......他身邊的這個小姑娘,總有法子牽動他的情緒,讓他妥協讓他不舍。 李欽遠又看了她一眼,他也不知道顧無憂對他是什么樣的情感,她的這份感情和信任來得太快也來得太過莫名其妙,若是以前,他或許會有這個勇氣,問她一個明白。 可如今,他卻......緘默不言。 “給?!鳖櫉o憂把其中一張rou餅遞給他,見他一副失神的模樣又問道:“怎么了?” 李欽遠看著她搖搖頭,“沒什么?!?/br> 接過那張rou餅的時候,他似乎又恢復以往那副肆意灑脫的模樣,見她還是一眼不眨地頂著她看,便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挑眉笑她:“還看?又想遲到逃課是不是?” 顧無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捂著額頭,也不知是被人打紅的,還是羞紅的,一雙眼眸跟盛了一汪秋水似的,嘴里輕輕辯道:“我才沒有要逃課?!?/br> 大將軍總是冤枉她。 她明明很乖的,也就......逃了兩天而已,比他好多了! 不過她也沒再說什么,抱著手里被油紙包包著的rou餅,跟吃什么罕見的山珍海味似的,低著頭,細嚼慢咽的吃著。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各自吃著手里的rou餅。 有風拂過,吹落一樹梅花,李欽遠已經吃完了,側眸看她還在慢慢吃著,肩頭倒是攢了不少梅花,他忍不住抬手替人拂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