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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威將軍王???”王子端喃喃,他這族兄是怎么得罪御史了?他沒聽說過啊。 沈思洲高聲道:“好!犯人已經供認不諱,正是受鎮威將軍王恪指使,速速簽字畫押,退堂!” 王子端:“???” 衙役拿著供狀走過來,掰著他的手指頭按了押,之后又將他拉起來,要帶下去。 走之前他趕緊問許如晦:“大人吶,我這要多久能出來???” 許如晦微微一笑:“明鏡高懸,朗朗乾坤,自然是要按律條來。受賄幾年你便蹲個幾年,且安心待著,等你出來我定會為你接風洗塵?!?/br> 恁你爹!收了他的錢為什么不救他!還錢! “唔唔,唔唔,唔唔唔!” 王子端還沒開口,旁邊的衙役及時地塞塊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將他帶走了。 許如晦得了一個清凈,笑瞇瞇地回身,問道:“大人,接下來要待如何?” 沈思洲揚了揚手里的供狀:“自然是找樂子去?!?/br> 許如晦拍掌,對外面的衙役喝道:“備車!去城郊!” …… 長城軍,顧名思義,是因修筑長城而建立的軍隊,還是天僖帝親自取的名,頗有民間賤名好養活的意思,可見其不受待見。 長城軍實行衛所制(注),以五皇子李景消為主帥,主要任務便是修筑長城以及軍事防御。但在農忙時期,須得駐扎在距離長城不遠的成州城郊處,開墾荒田、種植谷麥、收割糧食,實施自給自足。 因許如晦得了李景鴻的命令,平日里對于軍隊多加照拂,李景消也約束手下,不讓他們進城滋事擾民。兩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現在正是種植春小麥的時候,長城軍現在就駐扎在成州的城郊,前幾天才下了雪,兵士們都在熱火朝天地翻土。 遠方的官道上有塵土輕揚,似乎是有一列車馬朝這邊而來。守衛的士兵趕緊進營帳內稟告。 李景消很意外,平金府尹的車駕來了?他來此地已有三年,從未與平金府尹打過交道,今日前來能有什么事? 他整理甲胄,道:“迎人進來?!?/br> “是?!?/br> 沈思洲與許如晦甫一下車,便有士兵前來引路,但也只準兩人進入,隨從侍衛一律要在營地外等候。 兵營重地閑人免進,倒也可以理解。 兩列有兵戈夾道,兵器均閃著鋒利寒光,看起來十分攝人。走在其中,似乎還能聞到微風裹挾的淡淡血腥味。 許如晦一個文官從沒見過這個架勢,被嚇得有些諾諾,不復方才衙門內的囂張氣焰。沈思洲則毫不畏懼,堂堂跟著引路的士兵往營地里走,意態頗為瀟灑。 進了營帳,士兵退下,許如晦這才覺得松氣。 主帳寬闊,可余數十人同時站立,但并不奢華,沒有什么裝飾,只是兩旁的木架上擺列著兵器。 一個年輕將軍便端坐正方,案桌上散落著幾本兵書。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眼神卻透露著穩重,看到兩人進來,他笑了笑。于是鋒利的銳氣被藏起來,面前的年輕人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沈思洲作揖:“下官巡察御史沈思洲,見過殿下?!?/br> 許如晦恭謹道:“下官平金府尹許如晦,見過殿下?!?/br> 李景消一抬手,問道:“不知兩位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許如晦從懷中掏出那紙供狀:“是這樣的……”他話音未落,身體便軟軟地向前倒下。 他的背后是手還未放下、笑意盈盈的沈思洲。 沈思洲道:“微臣今日是來救殿下的命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終于寫出來了!實在對不起,大家留個評我給大家發紅包補償吧嗚嗚嗚。 注釋:衛所制是明朝所創軍事制度,原則上是“兵將分離”的,但是本文架空,所以有固定的主帥統兵。不是什么重要的點,可以忽略。 第52章 夜奔 李景消眉梢一挑, 有些詫異:“此話何解?” 沈思洲微笑,將許如晦手中那紙供狀以及抓捕令一同遞給李景消看,李景消看得一頭霧水。 “康定縣丞與我帳中副將王恪徇私舞弊欺上瞞下?這簡直是一派胡言!”他憤憤地將供狀丟擲到地上。 這莫須有的罪名, 哪里是要抓王恪, 分明是要打壓他??! 沈思洲將供狀撿起來,吹了吹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也是知道的。殿下更應該知道,這許如晦乃是三皇子的嫡系,他的意思便是三皇子的意思。刀懸頭頂, 殿下如何破局?” 李景消沒有答話,而是上下打量沈思洲,似乎是在揣摩他話中的含義。 “先生今日前來, 是替我解困的?” “非是我為殿下解困,而是六皇子愿為殿下解困?!彼娉诸h首, 推出自己今日前來的真正目的。 “六皇弟?”他冷笑一聲,“我與他毫無情誼可言,為何救我?我還要問呢,三哥這突如其來的殺招又是誰引來的?” 他目光銳利, 如狼似隼,直直盯著沈思洲, 身上蓬發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沈思洲輕咳兩聲, 道:“京中局勢想必不用我說,殿下也能猜到一二。只待過了年,便要變了天。不管是誰引來的, 眼下三殿下聽信讒言, 欲鏟除殿下而后快,此刻能救殿下的, 只有六皇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