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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不清楚她想做什么,索性便裝作不認得她,將她放在身邊好好觀察。 裴名不想再對她撒謊,卻也不好直接說自己早就看破了她的偽裝,只好保持沉默。 宋鼎鼎正疑惑他為何不回答,抬眸看去,見他神情復雜,一臉糾結的樣子,腦海中不禁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眼睛越瞪越大:“你不會一直沒認出來吧?那你怎么會喜歡我……你是斷袖?!” 她像是恍然大悟般,臉上寫滿了震驚。 裴名也沒想到她的腦電波這樣奇怪,竟然如此跳躍性的聯想到了斷袖上。 他哭笑不得,正準備解釋幾句,宋鼎鼎已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說著玩的?!?/br> “倒是沒想到我的演技如此好,能欺瞞你那么久。只可惜我不回去了,不然我就轉行去做演員,指不定有人慧眼識珠,便發現了我這顆蒙塵的好苗子?!彼泼?,一幅惋惜的樣子。 在秘境火山上,宋鼎鼎便說過她是一縷異世幽魂,裴名記得此事,只是從來沒有機會詢問過她。 又或者說,他不敢問——他害怕她說的都是真的,害怕她會回到她的世界,永遠離開他。 如今宋鼎鼎親口允諾了不再離開,裴名也起了幾分好奇:“演員是何物?” “演員啊?!彼室饫L調子,好好吊了一番他的胃口,才慢悠悠解釋道:“演員就是扮演某個角色的人……大概就像是此處人間的伶人或戲子,只是我們那里的演員更受人尊重?!?/br> “若是當了演員,名聲大噪,便能家喻戶曉,人人皆知?!?/br> 雖然有些夸大,但裴名又沒見過她的世界,便是她再夸張些,他也會相信。 本以為裴名會驚訝一番,或是贊嘆兩句,然而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和我一樣?” 宋鼎鼎:“……” 一樣個鬼,人家演員是演技好、顏值高,因此名聲大噪,才家喻戶曉。 而裴名是屠魔域、脾性劣,因此惡名遠揚,才人人皆知,這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不過裴名長得清雋俊美,猶如未經雕琢的傳世美玉,若是放在現代,那必定也是風華絕代的大明星。 為了防止他太得意,她含糊的應付過去,又說起了自己在現代救死扶傷的醫生職業。 宋鼎鼎睡了太久,精力早已恢復得差不多,此刻興致一起,喋喋不休,大有要嘮一宿的架勢。 裴名便坐在她身旁,嘴角噙笑,安靜地聽著她講述自己的世界和過去。 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也沒有提醒她時間的流逝,似乎已是沉浸在她的敘述中。 直至天邊微熹,宋鼎鼎才驚覺自己絮絮叨叨說了一晚上。 她有些口干,舔了舔唇,裴名便將早已烹煮好的茶水遞了上去:“潤潤喉?!?/br> 宋鼎鼎捧著茶碗,忍不住臉紅:“你,你去床上躺一會兒吧?!?/br> “我不困?!彼兄骂M,側著臉看著她:“你若是乏了,便去榻上小憩片刻?!?/br> 茶水本身提神,宋鼎鼎之前也躺了太久,她并不怎么犯困,便搖搖頭。 她呷了一口茶水,正要放在桌上,一垂眸卻對上了裴名直勾勾不加掩飾的眸光。 本就泛紅的臉頰蒙上一層云霞,guntangguntang的灼人,她有些慌亂的垂下頭,轉移話題遮掩著自己的失態:“鬼皇,鬼皇的法器,你還回去了嗎?” 裴名道:“顧朝雨的魂魄已是聚齊,待這兩日送她轉世投胎,便將聚魂塔歸還?!?/br> 宋鼎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屋子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她的心跳聲都如此清晰入耳。 正巧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緩解了幾分她的尷尬,大門半掩著,來人直接推門而入。 白洲對上宋鼎鼎的視線,腳步一頓,隨即撇了撇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衣著整齊,真是稀奇?!?/br> 這話有些調侃的意味,裴名卻不接招,只是瞥了白洲一眼:“找我有事?” 他的語氣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與面對宋鼎鼎時判若兩人,白洲心中暗罵了一聲沒良心的兔崽子,沒好氣道:“裴淵要見你未婚妻?!?/br> 宋鼎鼎蹙起眉:“見我?” 她直覺裴淵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幾乎是下意識回絕道:“不見,有什么事情讓人轉達也是一樣?!?/br> 白洲聽見這話,卻沒有離開,而是挑了挑眉:“裴淵說,他可以幫你解夢。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總是做同樣的夢,不想知道夢里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嗎?” 宋鼎鼎聞言,眉頭皺得更甚:“我更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他傳話?” 是了,白洲明顯是向著裴名的,那為何要多此一舉,幫裴淵傳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難不成,白洲被策反了? 看著宋鼎鼎不加掩飾懷疑的目光,白洲有些無語道:“裴淵答應給我一只可以聯系到她的玉簡。我只是傳個話罷了,這交易不虧?!?/br> 都不用猜,白洲口中的‘她’,必定是他假死逃生,回了天族跟在龍族公主身邊的妻子翠竹。 倘若他遮遮掩掩,宋鼎鼎反倒要質疑他話中的真假,但他并不掩蓋自己的目的,話中的真實性倒是多了幾分。 雖然她心中確實好奇自己為何總是做同一個夢,那夢中被貶下凡的司雨神是誰,長著跟裴名同一張臉的奴隸少年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