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
只‘腫痛’二字,便讓閱文無數的宋鼎鼎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何處。 她臉頰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映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見他似乎還要說下去的樣子,宋鼎鼎連忙轉移話題:“我想見一見黎畫?!?/br> 裴名幾乎沒有猶豫,頷首道:“好?!?/br> 就在他快速應下后,兩人之間,又陷入了詭異的氛圍中。 宋鼎鼎本以為跳過火山后,裴名定會像是龍族公主曾經對他那樣,將她的腿也打斷關進地窖里。 可醒來后才發現,他不但沒有那樣做,甚至連她的人身自由都沒有限制。 若他真的想關住她,一開始就不會讓白綺進出她的房間。 而他也像是失憶了一般,仿佛忘記了她跳火山的事情,與她一同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 宋鼎鼎也樂得如此,裴名不提,她便也不提此事。 就如同,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這段插曲一樣。 裴名將她送回房間后,便轉身要離開。 他走了兩步,停住腳步:“今日晌午時,會有人送來嫁衣。我命人照著你的尺寸做的,你試試合不合身?!?/br> 他似乎有些不安,垂在身側的手臂繃得筆直,掩在衣袖下的手掌虛握著。 宋鼎鼎一眼便看穿了裴名的緊張,他向來神情不露于色,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看透他的心思。 他話中的試探實在太過明顯,她想裝作聽不出也難。 她近乎惡劣的想,如果此時拒絕裴名,他會不會很傷心? 可話到了嘴邊,看著他眸中努力掩藏著,那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神色,她卻是一句都說不上來了。 宋鼎鼎抿了抿嘴:“嗯?!?/br> 裴名似乎松了口氣,他唇畔揚起清淺的弧度:“你想什么時候見黎畫?” 自然是越快越好,但她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便答道:“今日?!?/br> 裴名并沒有多問,他微微頷首:“好?!?/br> 他正要離去,宋鼎鼎卻叫住了他:“裴名,你很忙嗎?” 這是自那日以后,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裴名沒想到她會關心自己,神色微怔,隨即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白日有些忙?!?/br> 那言外之意,便是夜里有空。 他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么,卻被宋鼎鼎打斷:“那你先去忙吧?!?/br> 他抿了抿唇,眸色微微暗淡下來,卻也沒再說什么,朝著門外走去。 宋鼎鼎看著他失落的背影,胸口有些堵悶。 她問他是不是很忙,并不是在關心他,而是想知道他白日里,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今日裴名匆匆趕來,說明他并沒有監視她,只是派了那兩個女子守在她身邊陪著她。 她不希望自己跟黎畫見面時的談話內容,被裴名知道。 如今得到了答案,她心中雖然安心了些,可情緒卻莫名的低落下來。 宋鼎鼎做了兩個深呼吸,將奇怪的情緒壓了下去。 許是因為知道了接下來該怎么做,她難得心情好了些,回房補了個覺,安安穩穩一直睡到下午。 原本裴名讓人晌午時,過來給宋鼎鼎試嫁衣,但她在屋里睡得太沉,守在門外的兩個女子,也不敢敲門吵醒她。 畢竟她們兩人親眼所見,宋鼎鼎這個還未過門的府主夫人,在她們府主眼中有多么重要。 誰也不想觸了霉頭,惹這未來的府主夫人不高興。 末了,還是被叫來見宋鼎鼎的黎畫,敲門叫醒了她。 幾日不見黎畫,他似乎又消瘦了許多。 他眼底皆是青色,顯然是成宿成宿的失眠所導致的,神色懨懨的樣子,像是大病初愈后的模樣。 宋鼎鼎睡得太久,大腦還昏昏沉沉,看見黎畫來了,她怔愣了許久,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兩人之間關系有多好,此刻的氣氛便有多尷尬。 到底還是黎畫先開了口,他將裁縫送來的嫁衣,放在了她的床榻上:“這嫁衣雖精致,卻趕制的匆忙,你若不喜歡,便叫她們送回去?!?/br> 萬事開頭難,他開口說了第一句,接下來的對話,就顯得容易了許多。 宋鼎鼎看了一眼,那紅色的嫁衣,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她只是招了招手,示意跟進寢殿里的兩人退出去。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似乎有些為難。 雖然是在修仙界,比那人間規矩少了許多,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有許多不便和忌諱。 宋鼎鼎見兩人一動不動,忍不住有些惱火:“裴名是叫你們來照顧我,還是來監視我?” 此言一出,卻是嚇的兩人禁不住跪了下去。 在這神仙府中,敢直呼府主大名的,除了那前任府主的父女兩人,便也沒有其他人了。 更何況她是府主的掌上珍寶,她們根本得罪不起她。 宋鼎鼎見兩人跪在地上,嚇得直哆嗦,眉頭越皺越緊,眸底滿是無奈。 最后還是黎畫出口解了圍,他對著兩人說:“今日天晴的好,便將門窗都打開,通通氣吧?!?/br> 如今還是白日,將門窗都打開,也算是與她避了嫌。 這已經算是折中的法子了,兩人不敢再惹怒宋鼎鼎,連忙應道:“公子說的是?!?/br> 她們兩人按照黎畫的吩咐,將門窗都打開過后,便退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