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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皺了皺眉,捏住鼻子,向前走去。 院子里沒有一個人,有的只有動物的叫聲,它們看見有外人進來,似乎很激動的樣子。 豬圈里關著十多頭豬,透著粉嫩的肥豬,圓潤的已經走不動路,它們努力的向前移動,趴在豬圈的邊緣,對著宋鼎鼎發出‘哼哼’的叫聲。 圈里的雞、鴨也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動物們的聲音摻雜在一起,聒噪得令人頭大。 宋鼎鼎實在受不了它們身上的味道,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廚房里跑去。 廚房的門半掩著,屋子里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她敲了敲門框:“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屋子里寂靜了一瞬,而后有人說了句什么,便匆匆走了過來,將半掩著的門拉回,只聽見‘砰’的一聲,廚房的門被重新關了嚴實。 原本只是出于禮貌問了一句,卻不想直接被拒之門外的宋鼎鼎,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不禁挑起了半邊眉。 這里又不是沐浴更衣的地方,只是個做飯的廚房罷了,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他們受到如此驚嚇? 宋鼎鼎懸在空中的手,再次落在了門框上,‘篤篤’敲了兩聲后,這次有人從里頭打開了門。 來人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瘦子,他瘦的皮包骨頭,臉頰都向內凹了進去,眼睛便顯得又大又無神:“您是城主的客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宋鼎鼎將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向后移去,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了廚房內的物什。 廚房里的一切東西都是正常的,水泥石糊成的墻壁,木頭柱子和房梁,鐵打的菜刀,似乎廚房是貪歡城內唯一正常的地方。 可這唯一正常的地方,在宋鼎鼎眼里,卻成了最反常的地方。 屋子里站著七、八個廚子,木頭樁子上擺放著新鮮的豬頭rou,許是剛剛宰割下來的,空氣中飄蕩著血腥的氣息,地上蜿蜒著血泊,聞起來又腥又咸。 混合著院子里的糞便味,宋鼎鼎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惡心,仿佛她來的不是廚房,而是一家屠宰場。 這里實在太過違和,最起碼跟貪歡城內一片安寧祥和的其他地方相比,此處就顯得十分突兀。 宋鼎鼎并不想多管閑事,她馬上就該離開這里了,她不應該插手任何關于他們的事情。 她很清楚,她不是救世主,更做不到玉微道君那般,能為了大愛犧牲自我的地步。 處理此事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深想,不摻和,哪怕看出了什么異樣,也要當作自己是聾子、瞎子。 裴名有主角光環,而黎畫在原文中雖然是美強慘的人設,最后也平安離開了秘境。 其他配角,只要是能叫得上名諱的,都會有一個好結局,因為這本書唯一BE的一對,只有裴名和玉微道君。 她只需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根本不需要她cao心。 這般想著,宋鼎鼎斂住眸光,看向門口的瘦子:“我想借一個小爐子和鍋……” 她話還沒說完,剛想解釋自己借小爐子和鍋的用途,那瘦子卻對著屋子里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乎是在下一瞬,便有人將爐子和鍋塞到了她手里。 瘦子看著她問:“還需要什么?” 宋鼎鼎愣了一下:“不需要了……” 話音未落,那廚房門已是‘啪’的一聲關上了。 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無語,看了一眼緊閉的廚房門,便轉身離開了。 宋鼎鼎回了房間,才發現自己忘記借面粉了。 她懶得再往廚房里跑一趟,直接用剩余的好感度,在系統里兌換了些面粉和糧食。 她準備在明早之前納好鞋底,而后給他們留下一封告別的書信,將原主的身份,以及裴名將要被獻祭的事情都寫下來,懇求黎畫從玉微道君手中護下裴名。 在離開之前,若是能見到無臧道君便是最好,若是見不到,便也罷了。 宋鼎鼎換上了女裝,只等天亮后便離開這里。 若是原主又回了身體里,穿著女裝,也好讓旁人分辨出原主的身份。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寫完了告別的書信,架起小爐子,正準備熬漿糊,門外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宋鼎鼎皺起眉,從儲物戒中取出男裝,套在了女裝外。 她拉開了門,看著不知何時立在門口的裴名,愣了愣:“裴小姐?” 宋鼎鼎唇瓣輕蠕,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好。 她可以跟旁的人好好告別,就是沒辦法跟裴名張口。 她接近裴名,是為了完成任務,是為了早日離開這里,回到她的現實世界去。 她利用了他,即使是無心為之,已經造成的傷害也無法抹平。 許是見她沉默,裴名從屋外走了進來:“我有些不舒服,白琦讓我找你拿些藥?!?/br> 宋鼎鼎聽聞這話,微微松了口氣。 白琦之前過敏,就是從她這里拿的草藥。 或許是找到了話題的突破口,宋鼎鼎放下手中的小鍋,走上前去,似乎是想幫他檢查一下:“哪里不舒服?” 裴名看著她:“胸口?!?/br> 他說的如此自然,倒叫手臂懸在半空的宋鼎鼎有些無所適從,她耳根微紅,收回了僵硬的手臂:“是呼吸不暢,還是胸悶氣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