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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 阿鼎的手臂在動……” 熟悉的女聲在耳畔邊響起, 像是一道驚天雷似的,炸的她耳朵生疼。 宋鼎鼎再難忍受這種噪音, 想要張口呵斥一聲‘閉嘴’, 卻怎么都張不開嘴, 她緊皺著眉,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張被無限放大的面容,那是白琦的臉, 許是因為靠得太近, 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白琦的臉驚出一身冷汗, 下意識向后避去,白琦心大, 根本不知道宋鼎鼎因何受到驚嚇, 甚至還想貼著臉, 繼續湊上去。 黎畫扯著白琦的手臂, 將她向后拉去:“起來?!?/br> 兩人向來不對付, 若是放在以往,白琦定會甩開他的手, 再毫不客氣地反擊他兩句。 但如今, 白琦只是愣了一下, 便聽話的站了起來。 宋鼎鼎停了片刻, 終于從懵逼的狀態緩過了神, 她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胸口微微起伏:“你們……” 她的嗓音有些嘶啞,黎畫坐在她身側,手中拿著一碗湯水,想要扶起她來,伸出的手臂卻又倏忽頓住。 他轉過頭,朝著身后看去,視線掃過輕舟上的幾人,目光定格在裴名身上,而后迅速略過。 他叫人拿來了些軟墊子,拼湊在一起,墊在了宋鼎鼎身后:“阿鼎,喝點水潤潤嗓子?!?/br> 宋鼎鼎就著他的手,垂著頭喝了兩口。 她神色仍有些恍惚,記起剛剛自己還在多年之前,猶如強弩之末,強撐著精疲力竭的身體,背著少年腐爛的尸體去了神仙府。 然而此刻,她便已經通過那面小鏡子,回到了秘境之中。 那些明明才發生的事情,卻像是被塵封起來的記憶一般,突然被揭露開,只覺得沒有絲毫的真實感。 “這是哪里?我昏睡了幾日?” 宋鼎鼎喝過水后,干澀的唇瓣微微濕潤,嗓音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音色。 黎畫答道:“即將抵達下一層秘境,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日?!?/br> 她這次通過吞龍珠穿越回過去,先是到了黎枝的村莊里過了一個多月,又是在海島上待了不知多久。 沒想到,秘境之中只過了三日。 “那呂察……”她注意到舟上的顧朝雨,抿了抿嘴,換了一種委婉的問法:“他在哪里?” 那日大長老與陸清塵聯手,霸占了呂察的身體,本想密謀害她,卻被她反將一軍。 他走投無路之下,挾持人質要求他們拿出吞龍珠,而宋鼎鼎就是在交出自己從清平山莊私藏的那顆吞龍珠后,再次通過吞龍珠穿越回了過去。 當時顧忌到大長老知道她的身份,她便沒有揭露大長老的真實身份,除了她和宋芝芝外,其他人都以為他就是呂察。 如今已經過去了三日,不知大長老在搶奪吞龍珠之后,被玉微道君如何處置了。 更不知,若是大長老離開了呂察的身體,呂察是否就能重新活過來。 黎畫見她一醒過來,便是擔憂這些,不禁嘆了一口氣:“他被吞龍珠的圣光所照,當時便昏厥了過去……” 他們都以為,他是昏厥了過去,就像是宋鼎鼎和裴名似的。 然而,玉微道君正思量著,該如何處置他時,卻有人發現,他早已經失去了呼吸。 沒過一天半,那呂察的尸體就開始腐爛發臭,在夏日里聞起來尤為刺鼻。 玉微道君沒了辦法,畢竟人都死了,吞龍珠也還在他手里。 便也不想著怎么處置了,在顧朝雨的請求下,讓人好生安葬下了他。 黎畫簡單說了兩句,宋鼎鼎本想安慰顧朝雨幾句,見顧朝雨似乎早已經平靜了下來,便沒再多說什么。 或許,大長老是因為吞龍珠的原因,被強制性彈出了呂察的身體。 又或許,大長老跟她一樣,也穿越回到了過去的某一個時候。 能夠確定的是,沒有了呂察的軀殼作為媒介,大長老就算還在秘境之中,也再難出現作妖。 “如今集到女尊國一顆吞龍珠,動物王國一顆吞龍珠,清平山莊兩顆吞龍珠,還有那金寺里的一顆吞龍珠,共是湊齊了五顆吞龍珠?!?/br> 黎畫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不必再擔憂吞龍珠的事情?!?/br> 宋鼎鼎點點頭,覺得還有些頭暈,她一手揉著太陽xue,剛一抬眸,便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背影。 遠處深山疊嶂,裴名立在輕舟上,看著舟外蕩起的層層綠波,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醒了過來。 溪水綿延長遠,夜色幽靜,天邊半輪明月藏在云里,落在水中。 他的背影被月光拉的欣長,倒映在冰冷的溪水上,顯得孤獨,又寂寥。 黎畫似乎注意到宋鼎鼎的目光,他伸手拉了拉白琦,用眼神示意白琦跟他一起走。 這只輕舟上共有六人,裴名跟著宋鼎鼎一同陷入昏迷,在寺廟休息兩日后,玉微道君急著啟程,便將他們兩人安排在了同一輕舟上。 而黎畫,白琦,顧朝雨和宋芝芝,則是因為擔心宋鼎鼎的安危,所以留在這輕舟上輪流照料她。 如今裴名和宋鼎鼎相繼醒了過來,他們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本以為會遭到拒絕的黎畫,卻沒想到白琦十分配合,轉過身便對他張開了手,示意黎畫將她帶到其他輕舟上。 她的動作太過自然,仿佛他抱她離開是天經地義一般,倒看得黎畫一愣,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