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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測此事應該跟翠竹脫不了干系。 若真是如此,那她剛剛的猜想或許沒有錯。 這兩人并沒有被龍族公主買通,只是翠竹拿捏準了他們愛喝酒的習性,加以利用,這才能讓龍宮的人進來海島,又不被天君發覺。 她垂眸看向倒在墻檐下的兩個男人,想起宋家夫人剛才出門時叮囑過的話,心中頓時有了計劃。 宋鼎鼎脫掉了一只繡花鞋,拾起繡花鞋,抬手向上一揚,正正好好落在了屋檐上方。 隨著繡花鞋落下,她走上前去,彎下腰推搡著喝得醉醺醺的其中一人:“大哥,你醒一醒!” 那人生的魁梧,在半醉半夢中睜開了眼,起初眼神還有些迷離,但畢竟是老酒蟲了,迷糊中看清楚宋鼎鼎的容貌后,立馬精神起來。 魁梧大漢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他微微抬起下巴,半瞇著眼睛看著宋鼎鼎:“喲,這不是宋家的大小姐嗎?” 他說話時,身子都在左右晃悠,但眼神中的不懷好意,卻是一丁點都沒減少。 宋鼎鼎心中嫌惡,面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我的繡花鞋被貓叼走了,你幫我找找……” 她話音一頓,指著墻檐上的杏粉色繡花鞋道:“啊,在那里!我的鞋在墻檐上!” 海島上并沒有貓,因為龍族公主對帶毛的貓狗過敏,但他們才剛來海島上沒幾日,自然不會知道這種事情。 魁梧大漢聽聞這話,上下打量著宋鼎鼎,當視線落在她雪白的羅襪上后,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他們兩人守在院子外,她的繡花鞋被貓叼走了,但她只叫醒了他一個人,而并沒有叫醒他的同伴。 他知道,修仙界的女子十分看重清譽,她此時雖然沒有赤露出腳,卻也跟露腳沒什么區別。 這小女娃子定是對他有意思,才會用這種方式接近他。若不然怎么這么巧,那繡花鞋剛好就掉在了他這附近,又被貓叼上了墻檐。 魁梧大漢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看著面容青澀稚嫩的宋鼎鼎,當下心中瘙癢難耐,也不曾多想,便張口應了下來:“好,你等著,哥哥我這就幫你拿下來?!?/br> 這結界是天君讓他們布下的,他們想要進出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是那杏粉色的繡花鞋,剛好卡在了墻檐上,他進院子里也夠不到。 他昨夜喝了不少酒,此時連走路都打飄,更不要提飛上墻檐了。 魁梧大漢剛剛落在墻檐上,腳底下一晃,嘩啦啦一陣輕響,三五塊墻檐上的琉璃瓦片,相繼墜了下來,砸在院子外的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繡花鞋跟著瓦片一起掉在了院子外,宋鼎鼎連忙撿起繡花鞋,穿了起來。 這動靜實在不小,將失眠到半夜,好不容易睡著的龍族公主驚醒,她驚聲喊道:“誰?!” 魁梧大漢左右晃悠了兩下,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又被龍族公主近乎刺耳的尖叫聲,嚇得腳下一滑。 他直接摔進了院子里,許是這一摔,讓酒稍稍醒了一些,他想起龍族公主的碎嘴子,連忙掐訣準備從結界中離開。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龍族公主已經透過半掩著的窗欞,看清楚了他的衣著。 又是一聲帶著怒氣的尖叫,響徹云霄,宋鼎鼎并沒有離開,見魁梧大漢罵罵咧咧地從院子里走出來,她抬手往自己腿上扭了一下。 眼淚瞬時間充盈了眼眶,她一邊向后退著,一邊厲聲呵斥道:“離我遠一點,別碰我!” 說著,她腳下微微踉蹌,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狼狽地倒在地上,卻仍不忘面帶驚恐的向后退著。 魁梧大漢被她突然的動作,整的有些發懵,他剛想說些什么,身后遠處已是傳來一道徹骨冰寒的嗓音:“你們在做什么?” 這是翠竹的聲音。 宋鼎鼎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抬起濕漉漉的眼眸,指著那魁梧大漢道:“他,他下流!” 說話間,她實在太過激動,以至于被口水嗆了一下,只能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補充道:“我來找夫人取書信,誰料看見這色胚子喝醉了酒,竟是趴在墻檐上,偷窺夫人的睡顏……” 她說的婉轉,但翠竹卻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如今天氣正是高爽之時,龍族公主不喜歡憋悶,以往睡覺時,都會將窗戶打開半截,讓空氣變得更加流暢。 白日里龍族公主會穿著得體,可一到了夜里睡覺時,便會脫得只剩下一身薄薄的褻衣,輾轉反側之間,難免會將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翠竹并不完全相信宋鼎鼎的話,她視線落在碎了一地的琉璃磚瓦上,眸光微寒:“她說的可是真的?” 這話是在問那魁梧大漢,他被問得一愣,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剛剛宋鼎鼎說他扒著墻檐偷窺龍族公主。 他又氣又惱,仿佛感覺到自己被算計了,一步步逼近宋鼎鼎:“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翠竹并不在意他想如何宋鼎鼎,但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她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在龍族公主的院子外放肆。 她快步走到宋鼎鼎身前,抬首凝視著魁梧大漢:“我在問你話,你聽不懂么?” 她的語氣很難聽,根本沒有給他一點面子,倘若質問他的人是龍族公主,那他便也就認了。 可質問他的人,不是龍族公主,而是一個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