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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走出了地窖,進了密道外,這才在恍惚之間反應過來。 什么梧桐葉子,他院子里梧桐樹早就被龍族公主攔腰砍斷了。 以著龍族公主的尿性,她既然砍了少年院子里的梧桐樹,便會將海島上的梧桐樹都砍了干凈。 誰讓少年喜歡梧桐,剛好梧桐又有‘鳳棲梧桐’的美好寓意。 宋鼎鼎有些惱自己不過大腦就應下了少年的請求,可想起剛剛他為了她不被發現,而折腰的事情,她覺得就算少年讓她去摘星星,她也愿意去試一試。 她從地窖出來后,先回了少年原先居住的院子,她剛剛注意到翠竹離開時的停頓,大概猜到了翠竹停留的原因。 遠遠看去,宋家夫婦似乎是在院子里下棋,宋鼎鼎走近了才發現,他們指尖輕叩的黑白子是藥材。 宋家夫人正在跟宋家家主,爭論有關神仙府蠱蟲的事情。 聽聞神仙府的府主白洲,曾在多年前愛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為了追求到那女子,甚至煉制了情蠱。 宋家夫人以為,白洲將情蠱用在那女子身上,是以愛之名,在滿足自己的私欲。 若她是那女子,定然不會原諒白洲。 而宋家家主則認為,白洲正是因為真心實意愛得太深,已是無法自拔的地步,才會煉制情蠱。 若他是那女子,必定會深受感動。 宋鼎鼎找他們,本是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但還沒剛走過去,就被他們揪著手非要評出個道理。 宋家夫人看向她,問道:“鼎鼎,若是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你下了情蠱。你知道真相后,會不會原諒他?” 第91章 九十一個鼎 ◎機會(二更合一)◎ 這問題來的猝不及防, 宋鼎鼎愣了一下,在宋家夫人期盼的目光下,遲疑著:“我不知道……” 倒不是在敷衍他們。 只是她的確從未想過, 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 什么情蠱,對她來說太遙遠, 就好像在跟她討論買彩票中了五百萬該怎么花一樣。 她不會去買彩票, 所以更不會走狗屎運,中獎五百萬。 同理, 她不認識白洲, 跟神仙府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又怎么會被人下什么情蠱? 這種假設不合理,也沒有什么意義,所以她不會浪費時間去思考這種事。 再者說, 感情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事情。 人的悲歡不能相通, 沒人能切身處地的感受到別人的嗔癡喜怒, 說什么原諒不原諒也著實無趣。 或許有一天,當她真的經歷過這種事情, 才會真真切切體會到白洲夫人的感覺, 并做出屬于自己的選擇。 宋鼎鼎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那女子最后怎么樣了?” “死了?!彼渭曳蛉藝@了口氣, 面帶惋惜:“她本是凡人之身, 又如何能承受得住情蠱的反噬, 誕下女兒沒幾年便撒手人寰了?!?/br> 宋家家主補充道:“聽說白洲將神仙府的情蠱都燒了干凈,失心瘋一般四處尋找他的夫人, 硬是說他夫人沒死?!?/br> 可惜再怎么瘋癲深情也沒有用, 人死如燈滅, 活人的世界與冥府不通。本該是投胎轉世, 墜入輪回的魂魄, 便是尋到天涯海角追到奈何橋去,也救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宋家家主搖了搖頭:“聽聞他的女兒也擅長蠱毒,只盼著長大成人后,不要重蹈覆轍她父親的老路?!?/br> “你真是糊涂,他女兒去年就成年了。你忘了,她前幾月試圖用僵蟲控制住一個劍修,非要成為人家的道侶,后來逼得那劍修跳懸崖摔成了重傷?!?/br> 宋鼎鼎聽見宋家夫人的話,挑了挑眉:“僵蟲?” “僵蟲是神仙府特有的一種蠱毒,被咬住的人會身體麻痹僵硬,在短時間內成為傀儡一般,任她擺布?!?/br> 宋家夫人又補充了一句:“但聽說cao控僵蟲需要耗費大量精力,越是修為高的人,越不好控制?!?/br> 聽她提起這僵蟲,宋鼎鼎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來了白琦。 大長老在瓜田挾持住裴名,要求玉微道君拿出儲物戒里的吞龍珠,白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cao控著玉微道君,打開儲物戒拿出來了吞龍珠。 她就站在白琦身邊,雖然夜色恍惚,但她還是清楚地看到白琦往玉微道君的方向,彈了一個什么黑色的蟲子。 她看得很清楚,那的確是蟲子,而不是暗器之類的東西。 當時宋鼎鼎便覺得蹊蹺,但也沒有時間多想,此時聽宋家夫人這么說,她倒是覺得白琦扔出去的那只蟲子,像極了宋家夫人口中的僵蟲。 如果說,僵蟲是神仙府特有的一種蠱毒,那白琦身上怎么會有神仙府的蠱毒? 白洲,白琦……這兩人同樣都姓白,莫非是有什么淵源? “爹娘,你們可知道白洲的女兒叫什么?” 聽見她的那脆生生的一句‘爹娘’,宋家夫婦相繼怔愣住。 宋家夫人上午便已經將宋鼎鼎的事情,全都告訴宋家家主了,她特意交代了在人前要按照以前的習慣,喚她為鼎鼎。 理所當然,宋鼎鼎也會喚他們一聲爹娘。 可想象中的‘爹娘’是一回事,真正聽到耳朵里又是一回事。 眼前的女子,長著一張他們熟悉的面容,連身形和嗓音都是他們記憶中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