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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不是被她院子里的大黃狗咬傷的嗎? 難道是李檀怕劉嬸生氣,就撒謊說自己是在路上被野狗咬傷的嗎? 這般想著,她不禁有些愧疚,連忙道:“有的,我這就去拿?!?/br> 黎枝小跑著去了黎畫的房間,他常年習劍,不光在劍宗里,在家也是日夜修煉。 身上難免會有跌打損傷,家里便也備了些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送走了劉嬸后,她才想起裴名沒在院子里。 黎枝喊了兩聲,見他不在,也沒有多想,只以為他是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便自己走了。 她這幾日忙著別的事情,倒是將習劍的事情落下了。 此時安心下來,便取來了木劍,在院子里練起了黎畫教給她的春生花絮劍法。 這套劍法不需要靈力也可以練,她已經練到了五重境,但這件事情,她并沒有告訴黎畫。 黎畫若是知道她對修劍這方面有天賦,定會想辦法給她買到筑基要用的洗髓丹。 一顆洗髓丹需要一塊高階靈石,也就是一千塊低階靈石,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裴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在院子里舞劍的黎枝,明明她手里拿著的是一把木劍,卻揮出了綿綿不息的出塵之姿。 腰間佩玲叮咚,衣袂翩躚,劍身平掃滿地霜。 他立在門口,視線追隨著她的劍尖,眸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之意。 一直等到她練完一整套劍法,裴名才拄著拐杖走進院子里。 原本正在調整呼吸的黎枝,聽見聲響,轉過頭去,看清楚來人后,不禁一怔:“大哥哥,你去哪里了?” 裴名放下手臂間挎著的籮筐,放在院子里的木頭桌子上:“城里?!?/br> 籮筐里是一整筐的新鮮豬rou,似乎是早上剛剛宰割好的,rou的紋理中還滲著血色。 黎枝看著籮筐里的豬rou,微微有些傻眼。 他像是沒看到她呆滯的神情,從儲物戒里又掏出了清晨去城中買來的米糧:“去做飯?!?/br> 她盯著豬rou好一會兒,慢了半拍反應過來:“謝……謝謝你?!?/br> 黎枝說話磕磕巴巴,看著他的眸光顯得極為真誠,倒看得裴名有些不自在:“我去城里買茶葉,只是順帶買了這些?!?/br> 她點點頭:“我去做飯,割二兩rou中午吃,給劉嬸送上半斤。剩下的做成腌rou,留著慢慢吃?!?/br> 她將豬rou的去留,規劃分配得細致,然而他并不在乎她怎么吃,只敷衍似的應了一聲。 裴名在黎枝做飯的功夫,從儲物戒中取出茶具和茶葉,擺在破舊的木頭桌子上。 黎枝將灶臺下燃燒的柴木放好,一抬眼就看到了柴房外的裴名。 他坐著矮小的板凳,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高貴優雅的氣度,舉手投足,孤冷出塵。 她想起昨日李檀口水橫飛的模樣,再一看他烹茶時,坐在裊裊白霧之中,猶如謫仙一般,只覺得天差地別。 若這便是茶道,那就算她不懂,也覺得賞心悅目。 黎枝一直看他看到做好飯,她用二兩豬rou炒了兩個小菜,一個酸豆角rou沫,一個辣椒炒rou,再從篦子里盛出了兩碗香噴噴的大米飯。 她端著熱騰騰的飯菜,放在了他烹茶的桌子上,擺了兩雙筷子:“吃飯了?!?/br> 裴名早已辟谷,不用進食,但他并不想讓她誤會什么,免得她自作多情,以為他是特意給她買了豬rou。 他執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黎枝覺得他真好看,銀色長發像是掛在天上的冷月一般,在陽光下流淌著明媚耀眼的淡淡光澤,讓人感覺溫暖。 她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大哥哥,你去城里的時候,看到后山上的野花了嗎?” 后山是斷崖,算是進城的必經之處。 但后來鬧瘟疫,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走了,黎畫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從后山進城,花費了兩年多的時間,另辟出一條進城的小道。 每到初春時,那后山就會盛開不知名的野花,漫山遍野皆是春花,燦爛又美麗。 她想去看花,只是黎畫太忙了,他們常常聚少離多,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待不了多久便要離開。 “沒注意?!?/br> 裴名倒也沒說謊,他雙腿恢復了些知覺,但他有靈力可以御劍而行,沒必要自己走過去。 他飛得快,哪里會注意到底下有沒有野花。 黎枝有些失望,卻也沒再說什么。 裴名見她沒再說話,緩緩抬起黑眸,輕瞥了她一眼:“問這個做什么?!?/br> “再過一個多月,便到我八歲生辰了,若是開花了,我就可以跟哥哥一同去后山看了?!?/br> 她還記得宋鼎鼎說過的話,不管那是真是假,她都想在黎畫離開之前,去親眼看看后山的野花。 裴名聽見這個答案,沉默起來。 若她想去后山斷崖,那他倒是可以滿足她這個臨死前的愿望,帶她去后山看看。 但她想跟她哥哥一起去,這便只能由她自己去跟她哥哥說了。 黎枝吃過飯,便割了半斤rou給隔壁劉嬸送了過去,待回來之后,將豬rou腌制好掛起來,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她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拿出給黎畫扯得布料,一針一線縫制著送給他的新衣。 裴名便在她身旁打坐療傷,兩人互不干涉,倒也相處得甚是和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