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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碰碰運氣,想在大長老習慣性重復自己要做的事情時,偷偷記錄下來一小部分對話,當做證據便可以了。 誰想到,陸輕塵這個豬隊友會擅自行動,又出言激怒了大長老。 大長老怕陸輕塵會壞了他的事,也是出于往日的習慣,想要給自己提一遍醒,就讓陸輕塵將全部計劃重復了一遍。 剛好讓宋鼎鼎鉆了空子,不光拿這段錄音,洗脫了自己身上的嫌棄。 還反手一擊,利用陸輕塵說的那段話,逼得席夢思臨死前,出手刺傷了陸輕塵的子孫根。 “孽種!你忘記你都做過什么事情了嗎?”大長老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若是我將你的身份公之于眾……” 宋鼎鼎挑了挑眉,打斷他的話:“我這里還有一段陸輕塵激怒你的對話沒有放出來,你想讓大家都聽聽看嗎?” 大長老的嗓音戛然而止,他臉上的肌rou抽搐了兩下,聽出了她話語間的威脅。 宋鼎鼎之所以掐頭去尾,沒有將陸輕塵說出大長老身份的那一段對話放出來,就是因為大長老也知道她的身份。 裴名對原主恨之入骨,若是此時暴露了她的身份,之前攻略下來的所有親密度,怕是都要化為烏有。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她便配合著大長老一直演戲到現在。 只有將大長老跟陸輕塵的陰謀都坐實了,她手里那段關于大長老身份的錄音,才會成為他的把柄。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里,除了她、宋芝芝和陸輕塵,沒人知道呂察被大長老奪了舍。 眾人都以為是呂察跟陸輕塵聯手,而不是大長老跟陸輕塵聯手。 大長老是偽君子,對外將自己的形象營造的極好,所有人都以為他善良,無私,擁有大愛。 要是她將陸輕塵說出他身份的那段話放出來,大長老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會坍塌,在場的每個人都會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就算大長老決定破罐子破摔,跟她一起同歸于盡,說出她的身份。 有剛剛她被誣陷殺死住持的事情作為鋪墊,現在不管大長老說什么,都沒人會再相信。 宋鼎鼎覺得,大長老是個聰明人,應該能聽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大長老跟她對視許久,陰惻惻的眼神,像是隨時會撲上去將她撕碎咬爛的猛獸。 她絲毫不懼他,便安靜的看著他,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大長老終究是敗下了陣來。 輸給她便輸給她,但他不能毀了自己維護了幾百年的清譽。 他咬牙后槽牙,一字一頓道:“我要玉微道君手里的吞龍珠?!?/br> 話音落下,玉微道君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 陸輕塵捂著受傷的襠,嚎叫聲刺的他耳朵生疼,他根本沒聽明白宋鼎鼎和呂察在說什么。 別說被劫持的人是宋芝芝,就算劫持的是他本人,他也不會拿出吞龍珠交給任何人。 許是玉微道君拒絕的太干脆,倒是讓剛剛平復下來心情的大長老,又重新激動了起來。 他將刀刃向下割去,只微微一動,宋芝芝脖子上便鮮血直流,貼近死亡的危機感,令她忍不住發出慘叫。 宋鼎鼎看著她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的模樣,抿住了唇。 到底宋芝芝是為了幫她,才會被大長老用刀挾持,她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宋芝芝死在大長老手里。 而現在,她沒有更好的方法。 宋芝芝平時只有斂財時才刁鉆精明,此時此刻她早已經亂了陣腳,別說找機會掙脫了,她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宋鼎鼎只能想辦法,先說服大長老,將宋芝芝放開,若是他需要人質,她可以替換宋芝芝。 比起宋芝芝,她懂得更多一些,在這種被挾持的狀態下,也可以冷靜處事,尋找機會脫身。 這般想著,宋鼎鼎正要開口,裴名卻率先一步,朝大長老走了過去:“你綁錯人了,不如試試拿我要挾師尊?!?/br> 話音落下,宋鼎鼎和玉微道君同時一怔。 大長老反應倒是極快,他見裴名步步逼近,先是審視,而后向后退了兩步,似乎在遲疑著什么。 他知道裴名,是玉微道君身邊的閉門弟子,平日深得玉微道君喜愛。 用宋芝芝威脅玉微道君,確實不如裴名來得好用。 只是說來奇怪,在各大宗門弟子進入天門秘境后,他便一直跟在人群之中。 特別是天門宗的每個弟子,他都前去一一探過,唯有玉微道君的這個小弟子,他卻根本靠近不了分毫。 雖說往日他是孤魂野鬼,如今他奪舍了呂察的軀殼,自然不用再擔心靠近不了裴名。 但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大長老在猶豫,裴名卻沒有半分遲疑,他一步步走近大長老:“我半年前,就被師尊趕出天門宗,早就靈力盡失,你在害怕什么?” 聽他提起此事,大長老才隱約回憶起,玉微道君確實將他逐出過天門宗,而且還是在打完了六十多下龍骨鞭之后。 龍骨鞭乃上古神器,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寶物,鞭撻在人身上,足以讓裴名成為一個死人。 就算不死,也是再也無法修煉的殘廢,又能有什么讓人懼怕的? 再者說,裴名被逐出天門宗,如今卻還能跟在玉微道君身邊,便足夠說明他對玉微道君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