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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站在漫山的野花中,她披上黎枝送給他的紅披風,她俯在他身后熟睡,這些不經意的瞬間,都像極了幼時的黎枝。 盡管他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好,既不尊重活著的阿鼎,也不尊重死去的黎枝。 但他偶爾還是會看著阿鼎失神。 黎畫背著她,沒有用靈力,沒有用輕功,便是一階一階的背著她下了山。 等到宋鼎鼎迷迷糊糊的醒來時,他剛好走到寺廟里,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已經到山下了,我可以自己下來走路,這一路勞煩師父?!?/br> 她客套的語氣,倒讓黎畫覺得有些不自在,他將她放在了寺廟外:“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裴姑娘……” 他搞不懂裴名想干什么,畢竟傷口已經愈合了,阿鼎一過去給他上藥,那必定會露餡。 既然明知如此,為何不找個理由將阿鼎糊弄過去,反而還叫她過去上藥呢? 黎畫越想越覺得可疑,放心不下宋鼎鼎一個人去,便找借口對她道:“我跟你一起去?!?/br> 宋鼎鼎也沒多想,畢竟在她眼中,黎畫本就是癡情美強慘男二的人設,去看望女主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兩人一同走到寺院里,黎畫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裴名的房間,正準備推門進去,隔壁房間便‘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宋鼎鼎推門的動作一頓,轉過頭朝著隔壁看去,只見一身紅衣的顧朝雨,沖出門外便扶著腰嘔吐起來。 她沒有猶豫,走上前去,一手掏出絹帕遞給顧朝雨,一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顧小姐,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在屋里……” 說到一半,宋鼎鼎突然意識到,一直陪在顧朝雨身邊照料的呂察,昨晚上被陸輕塵給害死了。 她連忙頓住嗓音,等顧朝雨吐得差不多了,她才繼續問道:“顧小姐,呂察怎么樣了?” 顧朝雨接過她的手帕,擦拭著唇間的穢物,神色略顯憔悴:“我許過愿后,他便醒來了?!?/br> 宋鼎鼎疑惑道:“那他人呢?” 平日呂察對什么都不上心,偏偏喜歡跟在顧朝雨身旁,這段時間,呂察幾乎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照料。 既然已經醒了,卻沒跟在顧朝雨身邊,難不成是因為陸輕塵暗害他的事,便不敢再靠近顧朝雨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醒來后,說想要自己靜一靜,而后便獨自離開了寺院?!?/br> 盡管顧朝雨臉上帶著笑,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樣,卻難掩眸中的失落。 呂察畢竟是遭她連累,才會一腳踏進鬼門關,差點再也醒不過來。 如今不敢再靠近她,也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只是理解歸理解,心里還是會禁不住難受。 “我沒事,你們是來看裴名的嗎?”顧朝雨扯了扯嘴角,生硬的轉移著話題:“他回來時臉色不太好,怕不是生病了?!?/br> 宋鼎鼎想起自己上山時,突然絞痛難忍,淚流滿面的模樣,也顧不得關心顧朝雨了,抬手在裴名的房門上叩了兩下:“裴小姐,我進來了?!?/br> 說罷,她便推門進了房間。 裴名一早就聽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畢竟就在他門外,想聽不見都難。 他回來時,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倒是沒想到顧朝雨一邊嘔吐,一邊還能觀察的這么仔細。 “裴小姐,你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宋鼎鼎本來不想問得這么直白,畢竟他要是反問她為什么會這么想,她總不能說他一受傷,她就會心疼。 這樣聽起來略顯油膩,就像是哄騙小姑娘的情話。 但她能察覺到,只要她不問,他便什么都不會說,思來想去,倒不如直接一些。 裴名早就想好了說辭,他倚在榻間,在兩人的注視下,面不改色道:“我癸水來了?!?/br> 黎畫:“……” 宋鼎鼎:“……” 所以她心臟絞痛難忍,是因為裴名來了癸水? 她唇瓣微微翕動,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臉頰‘騰’的一下紅透了。 “那個,裴小姐……你月事帶夠用嗎?” 她原本不想問,但上次她來癸水時,裴名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一沓子月事帶,全都送給了她。 若是她不問,裴名也不好意思說,那他豈不是沒用月事帶可以用了。 裴名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神色怔愣一瞬,繼而搖頭:“夠用了?!?/br> 宋鼎鼎生怕他不好意思開口,連忙道:“你給我了不少,我用也用不完,還給你一些?!?/br> 說罷,她便打開儲物戒,從里頭翻出了二三十條月事帶,分出了一半,遞到了他面前。 “你留著罷?!迸崦麤]有接過月事帶,他嗓音淡淡道:“萬一痔瘡又犯了?!?/br> 一聽他提起這事,宋鼎鼎就想起了自己嗅宋芝芝月事帶的事情,不禁頭皮發麻,尷尬到恨不得一頭栽進地底下。 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緩緩收起月事帶,神色略顯不自然道:“我給你上藥吧?!?/br> 這話題轉移的極為生硬,裴名卻沒再多說什么,順著她的話道:“好?!?/br> 屋子里的窗戶緊閉著,連一縷陽光也照不進來,黎畫見宋鼎鼎搬了圓凳子,放在榻邊,不由得揪起心來。 他實在搞不懂裴名想干什么。 宋鼎鼎剛一坐下,感覺到屋子里沉悶的空氣,對著黎畫道:“師父,可以幫我開一下窗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