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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客,殺不死秘境里的人?!?/br> 陸輕塵看起來似乎有些慍怒,他不明白她哭什么,更不懂她為什么這般激動。 對于他們來說,呂察只不過是一個相識不到一個月的陌生男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厚葬便是。 可她卻為了呂察,當眾揪起他的衣襟,用那樣悲憤交加的眼神看著他。 陸輕塵咬著牙,一字一頓重復道:“外來客殺不死秘境里的人,若是我殺了呂察,他早就復活了?!?/br> 他抓住她的手,努力壓抑著即將噴發出的怒火:“顧朝雨,你聽明白了嗎?我沒有殺……”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宋鼎鼎一巴掌扇飛了他的手,打斷了他憤怒難耐的自述。 她將顧朝雨拉到自己的身后,看著陸輕塵的視線微微冷冽:“外來客殺不死,但利用這層秘境的許愿池可以?!?/br> “讓我猜猜,你昨天并沒有許愿,而你體內消失的嬰靈,則是你讓席夢思幫忙許下的愿望?!?/br> “所以你在解開衣裳,發現腹部下墜,因嬰靈留下的種種痕跡后,第一時間質問席夢思——你到底許了什么愿。是不是你故意搞的鬼?!?/br> “你嫉妒呂察跟顧小姐親近,便留著愿望,準備等到夜深人靜時,潛入許愿池內,許愿讓呂察死掉?!?/br> 宋鼎鼎寥寥幾句話,卻已經將陸輕塵的整個殺人動機和過程都捋了清楚。 當日陸輕塵解開衣裳,對席夢思說的那句話,聲音不小,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此刻想來,卻是疑點重重。 宋鼎鼎的話,像是往陸輕塵臉上明晃晃扇了個大嘴巴子,惹得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光憑你一張嘴,想說什么便是什么!”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惱羞成怒般低吼道:“你有什么證據?” 嬰靈消失過后,靈脈卻留了下來,陸輕塵此刻體內靈力充沛,說氣話來更是底氣十足。 但宋鼎鼎也不是吃素的,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抬腿往他襠上就是一腳。 陸輕塵哪里想到她會這樣做,等他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要躲避時,這一腳已經實實在在的落了下來。 鉆心的疼痛從身下傳來,他不受控制的蜷縮起來,面目猙獰地松開她的衣襟,雙手捂著襠,痛苦的倒在地上來回翻滾著。 宋鼎鼎平穩落地后,抬手拍了拍褶皺的衣襟,冷笑著道:“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心里清楚?!?/br> 說罷,她轉過身,看著顧朝雨道:“你昨日沒有去許愿池,對吧?” 顧朝雨恍惚著,點了點頭。 她不想看見陸輕塵和席夢思,昨日下了馬車,便直接住進了寺院女眷居住的客房里。 見她點頭,宋鼎鼎將手帕遞給她:“若是因為許愿池的緣故,呂察才斃命,那你便去許愿池里許個愿,讓他活過來?!?/br> 顧朝雨知道,人都死了好幾個時辰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垂著眸,看了一眼蜷著身的陸輕塵,沒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寺院,朝著許愿池的方向走去。 陸輕塵疼的額間冷汗直冒,想要攔住顧朝雨,卻又起不來身,他泄憤似的,將憎恨的目光落在了宋鼎鼎身上。 他咬牙切齒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有幾條命跟我陸家斗?” 宋鼎鼎居高臨下的站在他身前,俯視著他扭曲的容顏,微微一笑:“等你有命離開秘境,再拿陸家壓我也不遲?!?/br> 威脅誰呢,等不到他走出秘境,她便先離開這鬼地方回家去了。 沒等陸輕塵再放狠話,她便回了屋子,等盥洗打扮了一番,整理好衣衫,門外傳來了玉微道君敲門的聲音:“本座剛剛問過寺廟里的僧人,住持在禪坐,讓我們先去幫忙喂豬、放羊?!?/br> 宋鼎鼎:“……” 寺廟里忌殺生葷腥,在這里養豬又養羊,真是搞不懂住持的想法。 但想拿到吞龍珠,他們就得聽從住持的話,別說是喂豬放羊了,便是叫他們去掏糞坑,也沒人敢忤逆住持。 宋鼎鼎推開門:“喂豬這種活兒,你找別人來?!?/br> 她就裴名那一件衣裳可以穿了,上次在大長老府邸中的豬圈里挖混沌鎖,身上都被豬糞淹入味了,她可不想重溫噩夢。 玉微道君本就是過來通知她一聲,并沒有想將喂豬的活兒交給她,好歹知道她是個女子,又與裴名交好,總是要照顧她幾分。 他微微頷首,算是應下她的話,正準備轉身離去,卻又停住腳步:“昨日之事,是本座判斷有誤?!?/br> 這像是一種道歉,但宋鼎鼎并不覺得感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失誤便自己擔著。 許是見她沉默不語,他又道:“往后再有這種事,本座定會仔細斟酌你的……” 話還未說完,宋鼎鼎便忍不住打斷道:“從第一層秘境到現在,你們有相信過我的話嗎?” “一次失誤叫失誤,接連十幾次的失誤叫愚蠢。而且我認為比起這個,你更應該為你昨日的言行舉止,跟裴小姐道一聲歉?!?/br> 說罷,便是‘哐當’的一聲響。 宋鼎鼎用力關上了門,背靠著房門,聽著門外詭異的寂靜,身體緩緩向下滑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今日微微有些暴躁,明明玉微道君也沒說什么,但她就是感覺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