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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里帶著面紗,卻也沒見過他長什么模樣,莫不是見不得人吧?” “我猜也是,沒準就是因為長相丑陋,為了想要變成美人,今日才沒有許愿吞龍珠?!?/br> …… “夠了——” 宋鼎鼎擋在裴名身前,替他遮住那些人投來不懷好意的視線,冷著臉道:“你們這般咄咄逼人,大肆指責這些女弟子自私,是覺得你們自己很占理嗎?” “既然你們這么有犧牲精神,那你們為什么選擇許愿除去體內的嬰靈,而不是許愿得到吞龍珠?” “難道肚子里揣個嬰靈會死嗎?同樣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來,你們將所有希望都壓在女弟子身上,自己卻毫不作為……” 宋鼎鼎停頓一下,神色譏誚:“怎么舔著一張大臉,做到置身事外,還沾沾自喜的指責別人?” 那些本來覺得自己為了私欲,而沒有許愿得到吞龍珠的女弟子們,一改方才羞愧不及的模樣,相繼抬起了頭。 宋鼎鼎說的沒錯,如果想要變美是私欲,想要暴富是私欲,想要變高變瘦是私欲,那他們想要除掉嬰靈便不是私欲了嗎? 就算她們做錯了什么,也不該由這些男弟子們來指指點點,因為他們跟她們一樣,都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棄吞龍珠于不顧的人。 “一群縮頭烏龜,遇事便將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沒有拿到吞龍珠,難道跟你們男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干啥啥不行,嚼舌根子第一名!這么喜歡說人閑話,等我出了秘境,第一件事就是幫你們宣揚一番你們懷孕的事!” “想變美怎么了?總比你們許愿打胎來得強,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還有臉對別人的相貌指指點點,真是晦氣!” “若再給我一次機會許愿,我便讓你們重新懷上嬰靈,來個現場生孩子!” …… 男弟子們被她們毫不留情的言辭,刺的臉色通紅,一時之間竟是啞口無言,臉上的肌rou微微抽搐著。 玉微道君唇線緊繃,他想起她進入許愿池前,曾提醒過眾人,如果想要得到吞龍珠,便都去選擇許愿吞龍珠。 寧愿許愿吞龍珠的人多于五人,也比少于五人要強。 但他沒有當成一回事,其他人也一樣。 并不是女弟子們自私利己,而是因為所有人都抱著同一種想法,認為不就是需要五個人許愿吞龍珠,這實在太簡單了。 就是因為簡單,就是因為所有人都以為就算自己不這么許愿,也會有其他人許愿吞龍珠,總之一定能湊到五個人。 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玉微道君沉默著,像是憋了一口老痰堵在嗓子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難受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向宋鼎鼎,緩緩道:“現在,可還有挽回的余地?” 宋鼎鼎真是不想搭理他,剛剛裴名被人圍攻的時候,他就像是耳朵聾掉了似的,一心只有吞龍珠。 她早就提醒過玉微道君,想要吞龍珠,便一定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盡可能叮囑道每一個人,務必要許愿吞龍珠。 要不然每個人都以為別人會許愿吞龍珠,到最后的結果,便是只有兩個人許愿得到吞龍珠。 變成現在的局面,宋鼎鼎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他們想要吞龍珠,卻對吞龍珠絲毫都不上心,一有事就指望著她來解決,她憑什么要一直幫他們,她又不想要吞龍珠。 “玉微道君這話問錯人了,你這話應該去問住持才對?!?/br> 宋鼎鼎語氣不輕不重,這讓已經算是低下頭認輸的玉微道君,有些下不來臺。 她似乎并不準備給他臺階下,說完這句話,便牽著裴名離開了。 直到走出他們的視線,宋鼎鼎才停住腳步,她轉過身看向裴名:“裴小姐,你不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愛美是人之常情……” 她的聲音伴著徐徐清風吹來,裴名垂著眸,漆黑的眸光落在疊交在一起的雙手上,不知有沒有仔細聽她說話。 直到宋鼎鼎后知后覺的注意到自己還牽著裴名的手,她像是被什么電到了似的,連忙松開手。 裴名像是沒有看到她促狹的神情,嗓音微微有些低?。骸鞍⒍?,你的劍傷在腰后,只可惜我的手傷了,沒能幫你涂藥?!?/br> 聽著他近乎自責的語氣,她連忙擺手:“沒關系,我會找別人幫我涂藥?!?/br> 裴名頷首,抬手覆在她的頭頂,輕拍了兩下:“我給你的傷藥,要在沐浴過后才能涂抹,早點休息?!?/br> 白日忙了大半天,宋鼎鼎確實有些累了,她點點頭,目送他朝著女眷的院落里走去。 裴名剛走到僧人安排的房間外,便看見了站在屋檐下的黎畫。 他斜倚在門框上,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似乎在此等待了許久。 見裴名來了,黎畫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連忙站直了身子。 裴名推開門,淡淡問道:“找我有事?” 黎畫點頭:“我將你那日的話,細細琢磨了一番,我終于聽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欣長的身形融在黑暗中,倏忽頓住腳步:“那日,我喝醉了?!?/br> 裴名打斷黎畫的話,只解釋了這一句,便‘哐當’一聲將房門關上。 黎畫站在屋子外,看著緊閉的房門,微微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