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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鑒于經歷過前三層秘境的經驗,宋鼎鼎覺得越是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地方,私下里便越是暗潮涌動。 她不敢掉以輕心,最起碼在離開秘境之前,都要時刻保持著警惕之心。 宋鼎鼎正想要應一聲,便聽見身后傳來幽幽的聲音:“何必去算什么姻緣,都是命中注定的東西?!?/br> 她轉過頭去,卻見宋芝芝頂著兩個泛青的黑眼圈,臉色煞白道:“算出來姻緣好也就罷了,若是算出不吉利的下下簽,便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順其自然的好?!?/br> 宋鼎鼎聽著這話,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短短幾日不見,怎么宋芝芝就成了這么一副被榨干身體的腎虛模樣? 她挑眉問道:“你最近去挖礦了?” 也不怪她這樣問,在清平山莊短住的那些日子,除了最開始宋芝芝露了兩面,后面男弟子們懷孕后,她便再沒有看見過宋芝芝。 想必,依著宋芝芝的性子,不冒頭便是去哪里發財去了。 宋芝芝崩潰道:“我哪里也沒有去,夜里總做噩夢,睡都睡不著,只能浪費白天的時間去補覺?!?/br> 她原來夢見死去大長老的頻率是三五天一次,現在是一天三五次,白日還好些,夜里只要一闔眼,準是大長老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死過那么多繼父,這是頭一個變成惡鬼夜夜夢里追逐她的,問題是她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大長老也不是她殺的。 就算是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冤有頭債有主,他天天纏著她也不是個事啊。 饒是她神經再大條,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再這樣下去,不等出了秘境,她就先挨不住要徹底崩潰了。 幸好這一層秘境是寺廟,她總算能清凈兩日了。 這般想著,宋芝芝緩緩吐出一口氣,朝著求簽的地方走去。 宋鼎鼎見她準備去搖簽,問道:“你想算什么?” 宋芝芝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財運?!?/br> 想起她方才說過的話,宋鼎鼎不禁笑道:“算出來財運好也就罷了,若是算出不吉利的下下簽,你不怕時時刻刻提心吊膽著?” 原本是打趣她的話,誰料宋芝芝卻一臉認真的答道:“那有什么的。人生又不能事事順遂,即便是上上簽,我若不去努力,金銀珠寶也不會憑空掉在我面前?!?/br> “若是搖出了下下簽,大不了就比尋常人再努力一些,只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br> 話音落下,宋芝芝便轉身離開了。 宋鼎鼎失神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唇瓣微微翕動,像是在齒間咀嚼、理解著那一段話的意思。 “阿鼎,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卑拙_見宋鼎鼎一直盯著宋芝芝的背影看,有些不悅道:“我看她是掉進錢眼子里了?!?/br> 宋鼎鼎抿了抿唇,沒說話。 白綺生在神仙府,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自然不能理解宋芝芝跟著她娘顛沛流離,一直改嫁其他男人才能活下來的艱辛。 所以白綺可以將人生追求定為嫁給修仙界最強的男人,但宋芝芝卻不相信愛情,一心只想成為修仙界第一首富。 倒不是說誰對誰錯,畢竟人和人出身不同,境遇不同,所追求的目標不一樣也很正常。 就像她似的,她不想要多少錢,也不想要多好的姻緣,她只想活下去。 宋鼎鼎道:“若你想要算姻緣簽,等拜見完住持再去?!?/br> 白綺對姻緣簽本就不怎么在意,她剛剛就是想轉移話題,才會說起此事。 她不假思索的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跟宋芝芝說話耽誤了些時間,等她們走到廟堂時,住持已經跟玉微道君寒暄完了。 住持披著袈裟,一手里拿著禪杖,一手里拿著缽盂,微胖的身材,白花花的胡子,讓人不禁想起了新白娘子傳奇里的法海。 “住持您的意思是,男弟子們可以借用許愿池將嬰靈消除掉,而剩下的弟子中,只要有五個人許愿得到吞龍珠,便可以拿到這一層秘境中的吞龍珠?” 玉微道君有些難以置信的重復了一遍。 住持不高興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是在質疑老衲的話嗎?” 宋鼎鼎倒是沒想到,這住持看著挺和藹可親,說出來的話卻能噎死人,完全不給玉微道君臺階下。 她不禁多看了住持兩眼,誰料那本對著玉微道君的住持,突然轉過身:“你便是盯著老衲,老衲也不會為你還俗?!?/br> 宋鼎鼎:“……” 好家伙,這住持不光脾氣差,還自戀的一批……等等,他剛說什么,不會為她還俗? 所以他只轉過身瞥了她一眼,便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了? 宋鼎鼎張了張嘴,還沒等說些什么,白綺已經懟了上去:“老禿驢,你也不照照你自己長什么樣,還想為我還俗,你臉真大?!?/br> 原來住持說話時,是對著宋鼎鼎和白綺兩人在說,宋鼎鼎知道住持是在說自己,但白綺卻以為住持那話是對著她說的。 白綺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審美,這一下鬧了誤會,住持便落得白綺一頓奚落。 玉微道君深深感覺到了住持的暴躁,他生怕住持跟白綺再互懟起來,最后住持一氣之下,不將吞龍珠給他們了。 他連忙雙手合十,對著住持微微躬身:“小輩有所冒犯,晚輩代她向您賠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