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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酒嗎?” 他的聲音清潤,猶如玉石之音,清明婉揚。 宋鼎鼎嗓音輕顫,透著一抹蒼白無力:“還有多少針?” 裴名輕聲道:“約莫十針?!?/br> 她實在撐不住,可又知道自己酒量尚淺,若是喝了酒水,怕是醉酒后會昏睡過去。 她的任務還未完成,睡過去怎么辦? 宋鼎鼎埋下頭:“不喝了?!?/br> 話音落下,屋子里出現短暫的寂靜后,裴名淡淡‘嗯’了一聲,繼續縫合起傷口。 宋鼎鼎在心底默默數著,一針,兩針,三針……直到第八針,她身子一晃,無力的向前倒去。 裴名攬住她的身子,她微闔眼眸,聽見自己虛弱的嗓音:“還差兩針?” 他道:“不差了?!?/br> 她像是自言自語道:“夠了?” “嗯?!迸崦麑⑺驒M抱起,走向床榻:“夠了?!?/br> 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在錦褥上,有一雙沒有溫度的手握住她的腳踝,為她褪下了鞋襪。 緊接著,便再也沒了動靜。 宋鼎鼎艱難地睜開眼睛,隱約看到他薄柿色的身影:“裴小姐,你要走了么?” 裴名立在榻前,眼眸微垂,輕顫的睫毛在鼻翼兩側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置身于黑暗,半邊側影藏在燭光中:“是,我該走了?!?/br> 夜風拂過,染墨似的發絲隨風微揚,她伸出纖白的手臂,緊攥住他沒有溫度的手掌。 “別走,裴小姐?!?/br> 第47章 四十七個鼎 ◎我希望裴小姐快樂◎ 指尖滾熱的溫度, 沾附上他的掌心,猶如穿破荊棘的光,足以融化千山萬里的寒雪。 “別走?!彼袜?。 裴名看著她, 半晌,緩緩蹲了下去:“要我留下?” 宋鼎鼎俯身趴在榻上, 唇色蒼白虛弱, 再沒有力氣說話,就只能緊攥著他的手, 像是在以此回答他。 “好?!彼菩奈⑽⒂昧? 回握住她的手:“我不走?!?/br> 月光靜靜流淌在她的鬢發間, 輕顫的睫毛上沾著細小的瑩露,剔透晶瑩。 宋鼎鼎輕覆食指上的儲物戒,打開儲物戒, 朝他伸出手去, 示意他幫忙取出指戒里的靈氣丸。 一般來說, 儲物戒里都會裝著貴重物品,是個很私密的東西, 要不是她實在沒力氣自己拿, 也不會讓裴名看她的儲物戒。 她儲物戒里的空間不小, 入目便是一塊綠田, 里頭種著些蔬菜瓜果和藥草, 一旁柜子里堆放著曬干的藥材和瓶瓶罐罐的丹藥。 裴名從各類丹藥中找到補元丹,正要離開, 一抬眼便看見了黑柜最頂端置放著的一支玫瑰。 根莖上沒有刺的玫瑰, 被曬成了干花, 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定格在盛開時燦爛的模樣, 只是褪去了原本妖冶的顏色,變成另一種質感的美。 這是他在玫瑰莊園送給她的紅玫瑰,倒是沒有想到,她會以這種形式,將它一直留存下來。 “找到了嗎?” 氣若游絲的聲音從外界傳來,他叩住指尖的白玉小瓶,又看了一眼風干的紅玫瑰,轉身離開了她的儲物戒。 裴名起身坐在榻邊,扶起她的身子,取出一顆補元丹,遞到了她的唇邊。 她神色懨懨,就著他的手服下補元丹,不過片刻,臉頰便重新恢復了精氣神,泛出紅潤的顏色。 宋鼎鼎倚在他身前,微微仰著頭,透過薄紗隱約看見他弧度完美的下頜線:“陪我下樓走走?” 裴名垂眸看著她:“你需要休息?!?/br> 她搖搖頭:“我現在好多了?!?/br> 見宋鼎鼎堅持,他沒再多說,將手臂從她肩后繞過,攙扶著她下了榻。 她說的是想下去隨便走走,但一下樓,便直奔客樓前院的小廚房而去。 夜里的廚房里也有伙夫守著,兩、三個男人趴在廚房外的石桌上打著瞌睡,或許是白天的帶娃生活太累了,他們睡得沉沉,甚至連有人走進了廚房都不知道。 宋鼎鼎稍微恢復了些力氣,進到廚房里,已經可以自己來回走動了。 她環視一圈廚房,或許是因為清平山莊的莊主原是動物王國的貴族,即便離開了那里,還是將飲食習慣保留了下來。 廚房除了大鐵鍋、蒸籠、甑、甗等飲食器具,還有西方的面包烤爐、平底鑊和湯煲等烹飪工具。 宋鼎鼎給裴名搬了一個小木墩子,讓他坐在廚房里等著,而她則在面包烤爐旁忙活了起來。 平日沒有客人時,這個小廚房便是給下人們做飯的地方,所以廚房里的面粉大多摻著麩皮。 她用篩子篩出細面,而后按照4:1的配比加上玉米淀粉,混合制成低筋面粉。 取用五個雞蛋,擦凈容器的水漬后,將蛋白和蛋清分別盛放,在蛋黃里加入適量細砂糖,攪拌均勻后加入色拉油和牛奶,繼續攪拌。 然后篩入低筋面粉,慢慢攪勻至蛋糊光滑細膩沒有顆粒物,備用放在一旁。 拿出裝蛋白的容器,分三次往蛋清里添加細砂糖,用打蛋器打發出細膩的泡沫,直至蛋白打發至干性發泡。 鑒于這一步太耗費力氣,宋鼎鼎打了沒幾下,就果斷將打蛋器遞到了裴名面前,當著他的面示范了一遍:“可以幫下我嗎?” 裴名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既然她都主動開口求助,他也不會拒絕她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