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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各宗門弟子不禁雀躍起來。 只是參加婚禮前的一個小游戲,拿到冠軍就能得到吞龍珠,這簡直太劃算了! 要知道,往后離開了天門秘境,這可是能拿出去炫耀一輩子的光榮事跡。 誰不想為自己的門派臉上添光呢? 眾人爭先恐后的朝著門洞沖去,他們相互擁擠踩踏,臉上帶著貪婪的笑容,甚至忘記了詢問宋鼎鼎可不可以參加這個游戲。 只有零碎的幾個女弟子留了下來,看著宋鼎鼎擔憂的問道:“阿鼎兄弟,公主說的話靠譜嗎?” 宋鼎鼎看向寬闊的角斗場,每一塊巨石上都滲透著已經干涸斑駁的血跡,地面上滿是錯亂的抓痕,空氣中還隱隱飄蕩著牲畜的糞臭味。 她垂著頭,緩緩笑道:“這可是斗獸場啊?!?/br> 所以,他們難道以為公主口中所謂的游戲,是吟詩作對,傳花擊鼓嗎? 第32章 三十二個鼎 ◎蠱惑(兩更合一)◎ 那幾個女弟子沒聽懂宋鼎鼎的意思, 而宋鼎鼎看起來也并不準備多作解釋,她捂著微微發脹的小腹,匆匆離開了斗角場。 黎畫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對著身側的裴名道:“你覺不覺得,那些宗門弟子很不對勁?” 這些人好歹也是修仙界各大名門正派的宗門弟子, 特別是剛才在阿鼎喝酒時, 埋怨起哄最厲害的那三個人。 那三人皆是阜江閣的劍修,多年前他用玉闕劍戰遍修仙界時, 曾與他們三人交過手。 他們溫文爾雅, 談吐有方, 即便當眾敗在他手上,也不卑不亢,還虛心向他請教劍術。 那時候, 他已經打贏了所有劍宗門派, 而阜江閣正是他的最后一戰, 因為他們三人懇請他留下指點劍法,他才晚回去了兩天。 他有時難免怨恨, 如果自己沒有留下指點他們, 哪怕早回去兩三個時辰, 黎枝都還活著。 但他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黎枝的死, 不怪別人, 都怪他自己被身外之物牽絆住了腳步。 一想起黎枝,黎畫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 裴名垂著眸子:“天門秘境將會無限放大他們心底的欲.望和惡, 這才是剛開始?!?/br> “剛開始?”黎畫微微一怔, 皺起眉頭:“可他們差點把阿鼎逼死?!?/br> 如果阿鼎方才不能喝完那三十杯, 他相信他們為了不惹怒蛇王, 絕對會像他們說出來的那樣,上前架住阿鼎,直接往阿鼎嘴里灌酒。 他以為他們是被秘境里神秘的力量給蠱惑,才會做出剛才那般過分的舉動,可無臧道君卻告訴他,那只是秘境激發了他們心底的惡。 所以說,原來在秘境外溫潤如玉的樣子,都是他們偽裝出來的。而現在衣冠禽獸的模樣,才是他們撕破偽裝后的真面目? 黎畫微抿唇角:“我與阜江閣的劍修交過手,他們不像是這種歹人?!?/br> 他試圖說服裴名,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如果當初他是為了給三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指點劍法,而耽擱了回家,導致黎枝在他回家前的半個時辰被殺,他不知道該怎么原諒自己。 裴名眸底似有譏誚,笑道:“聽聞,殺死你meimei的兇手,亦是名門正派的劍修?!?/br> 黎畫低下頭,攥緊了拳頭。 不,他還是不信。 他要親自上場驗證,阜江閣的三個劍修,是否如無臧道君所言,皆是心腸歹毒的陰狠小人。 …… 宋鼎鼎解決完生理問題,神清氣爽的回了角斗場,此時角斗場的看臺上已是人滿為患,她好不容易擠到第七排,卻發現已經沒有座位了。 她正想換一排看臺,隨便找個地方先坐下,便聽到裴名淡淡的嗓音:“阿鼎,來這里?!?/br> 宋鼎鼎躊躇片刻,在裝聽不見和走過去之間,選擇了后者。 她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對一個女子有感覺,但這樣一直躲著裴名也不是事。 走過去,宋鼎鼎才發現,玉微道君和馬澐都來了。 清晨時,馬澐腿骨處的傷口化膿腐爛,玉微道君跟他父王多少有些交情,便在房間內幫他刮去腐rou,重新包扎傷口。 刮腐rou耽誤了不少時間,等清理完傷口,兩人連忙一同趕了過來。 馬澐臉色略顯蒼白虛弱,看見宋鼎鼎來了,便從儲物鐲里拿出軟墊子,墊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卻止不住微微泛酸,他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她得‘痔瘡’的事情。 宋鼎鼎道了一聲謝,從玉微道君身前邁過腿,朝著裴名和馬澐中間的位置走去。 角斗場的看臺皆是巨石壘成,腳下陡峭不止,她忙著避開玉微道君的腿,腳下一時沒注意,卻是踩上了他的腳。 玉微道君皺起眉,對上她的眼睛,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沒說,只當是沒有這回事。 宋鼎鼎不由得惋惜,早知道她就應該使出渾身的力氣,氣沉丹田的狠狠踩上去。 玉微道君和裴名挨在一起坐,而裴名和馬澐之間隔出了一個空位,她朝著四周打量一圈,也沒看到黎畫的身影,不禁問道:“黎公子呢?” 因黎畫從不收徒,此次破格收了她,怕屆時旁人知道此事,都一窩蜂跑過來拜師,徒惹麻煩。 所以兩人達成共識,對外她還是叫他黎公子,私底下才喚他師父。 馬澐指著巨石下的斗角場:“他也報名了,好像跟阜江閣的三個劍修組了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