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見外門弟子疲憊不堪,他沉思片刻:“去樹林里歇息半個時辰再走?!?/br> 眾弟子沒有異議,跟在玉微道君身后,進了樹林。 天邊熹光微露,透著白光的朝陽照進林中。 叢林深處,黎畫看著躺在叢中的裴名,手中攥著的匕首顫了顫:“你是說,那個打爆人腦袋的東西,卡在你心臟里了?” 第24章 二十四個鼎 ◎金丹期的修士也會痛經◎ 裴名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微微敞開衣襟:“給我取出來?!?/br> 黎畫清雋的五官皺成一團:“生剖?” 無臧道君是活死人,只是心臟換成了石頭,但畢竟還會說話喘氣,該有的痛覺還是有的。 裴名頷首:“剖?!?/br> 黎畫身為九洲第一劍仙,往日沒少殺過人,只是以這樣殘忍的手法剖開人的胸膛,他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抖得厲害,深呼吸過后,攥緊了匕首。 閃著凜凜寒光的刀刃,用力抵在裴名的心口,刀尖落下之處,隱約滲出些血水。 黎畫額間滲出薄薄的汗水,眼前的血色恍然與回憶中渾身是血的meimei重疊。 他呼吸驟然急促,面色痛苦的丟下匕首,掌心捂住胸口:“我做不到?!?/br> 裴名目光平靜,俯身拾起匕首:“若覺得痛苦,我可以幫你抹去這段回憶?!?/br> 黎畫埋頭苦笑一聲:“抹去了,就代表那段過往不存在了嗎?” “若是能放下過去,無臧道君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裴名沉默起來。 他身為天族后裔,神明之身,想要抹除掉凡人的記憶輕而易舉。 若是他想,他亦可以抹掉自己的記憶。 可正如黎畫所說,不是抹掉了記憶,那段痛苦不堪的過往就不存在了。 血債血償,痛苦應該加倍討還。 裴名收起匕首:“回去罷?!?/br> 黎畫愣?。骸澳菛|西……你不取了?” 即便他心臟是石頭做的,上面卡著個子彈,總歸也是不好受。 “不礙事?!?/br> …… 宋鼎鼎倚在樹下,眼淚汪汪,捂著脹痛的小腹,臉色有些發白。 好死不死,大姨媽竟然現在突然來了。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若是待會流一屁股血,讓旁人看見了,她該怎么解釋? “你臉色不太好?!鳖櫝暌娝樕钒?,湊上來問道:“你沒事吧?” 宋鼎鼎搖頭,笑容略顯勉強:“沒事?!?/br> 原來金丹期的修士也會痛經,肚子里好像有個電鉆在轉個不停,鈍痛感從小腹向心臟蔓延,疼得她眼眶微微濕潤。 沒有姨媽巾,沒有衛生紙,這荒郊野嶺連個月事帶都買不到,她到底該怎么辦啊淦! “要啟程了!” 陸輕塵隔著老遠對顧朝雨喊道。 被女皇關押好幾日后,他對宋鼎鼎多少有些怨言,連帶著也不想讓顧朝雨靠近她,見顧朝雨走過去,便耐不住找了個借口喊她回來。 而顧朝雨剛好相反,經過此事,她對宋鼎鼎改觀不少,已是將宋鼎鼎當做了朋友。 她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小瓶靈氣丸,遞給宋鼎鼎:“一日三粒,能恢復些靈力?!?/br> 宋鼎鼎看著靈氣丸,不禁有些感動。 就如玉微道君所說,這天門秘境內靈力稀薄,他們修仙之人無法汲取靈力,就像是漏氣的皮球,只出氣不進氣。 為了節省靈力,他們甚至不敢御劍飛行,只能徒步而行,顧朝雨手中的靈氣丸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物什,但對于當下來說,卻十分難得。 宋鼎鼎覺得自己無以回報,沉思片刻,對顧朝雨道:“你知道陸輕塵腰上的荷包是誰送的嗎?” 顧朝雨不假思索道:“他說我繡工太差,帶出去丟人,就從街邊攤買了一個?!?/br> 宋鼎鼎搖頭:“那是你同門師妹送給他的?!?/br> 顧朝雨:“……” 看著顧朝雨一腳一個坑憤而離去的背影,宋鼎鼎從小瓶里倒出三顆丹藥放進了齒間。 關于荷包的事,原文里并沒有寫,只是那日進女尊國時,她在路上聽到噴子宗里有人調侃陸輕塵,說他處處留情,都有道侶了,還有愛慕者追著送荷包。 她留心觀察了一下,一路上只有陸輕塵的同門師妹對他形影不離,所謂的愛慕者是誰可想而知。 顧朝雨粗枝大葉,竟是毫無察覺兩人之間的曖昧,一直被蒙在鼓里,簡直太慘了。 她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畢竟兩人八年情分,說多了指不定顧朝雨再以為她想拆散他們。 但看在靈氣丸的份上,宋鼎鼎還是冒險將此事說了出來,只盼著顧朝雨清醒一點,早日看清楚陸輕塵的真面目。 顧朝雨一回去,差點沒跟陸輕塵打起來,她撕扯下他腰間的荷包,怒氣沖沖道:“你不是說這是街邊攤上買來的?席夢思是街邊攤?” 陸輕塵臉上陰晴不定:“丟不丟人?有什么話,回師門再說?!?/br> 顧朝雨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丟人?我以為你不要臉了?!?/br> 同門師妹席夢思連忙勸道:“師姐,你們別因為我吵架,我就是見師兄沒有荷包,裝些雜碎的東西不方便,便自作主張給師兄繡了一個……” “我瞅你像個雜碎?!鳖櫝甏驍嗨?,朝她步步逼近:“我就想不通,裝東西不方便,是他沒有儲物戒,還是你沒有腦子?你長腦袋就純屬為了顯個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