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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傳來黎畫的聲音,顧朝雨和宋芝芝不知在喊著什么。裴名側過身對著女皇又補了一槍,待女皇昏死過去,他掐訣布下障目幻術,拿起吞龍珠走了出去。 黎畫一連用了兩張清醒符,宋鼎鼎才悠悠醒來,她看著經過一場廝殺的院子,略顯迷茫的視線,落在了從宛西殿內走出的裴名身上。 她恍惚間,似乎記起失去意識前,看到一道薄柿色的身影。 裴名喜歡穿薄柿色衣裙,但她看到的那人比裴名要高出很多,頭發的顏色似乎也不一樣。 再說那人替她擋了一槍,而裴名看起來并沒有受傷。 可如果不是裴名,又為何會穿著裴名的衣裙? 宋鼎鼎叫住裴名,遲疑著問道:“裴小姐,剛剛是你救了我嗎?” 第23章 二十三個鼎 ◎阿鼎,男女授受不親◎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幾人同時回頭,下意識朝著裴名看去。 黎畫喉間一哽,不由得為裴名緊張起來。 被抓住的六個囚犯,有一人說王女和男寵被扔在京城外的荒郊野地,另外五人說王女和男寵沒有被綁架,私奔去了皇城西邊的別苑里。 因為不慎放跑了青年頭目,若是他們判斷有誤,很可能就會導致王女和男寵被轉移。 所以黎畫提議兵分兩路,他和無臧道君去京城外的荒郊,顧朝雨和宋芝芝去皇城西邊的別苑。 他們剛出京城門,黎畫玉簡中便傳來了宋鼎鼎驚慌的聲音,他正想說些什么,玉簡已被無臧道君搶了過去。 緊接著,黎畫聽到玉簡里傳來一聲槍響,再抬頭看時,無臧道君已不見了蹤影。 任是誰也想不到,短短一瞬之間,無臧道君竟是從京城外瞬移到了皇城之內,還從王女手中救下了宋鼎鼎。 修仙界根本沒有這樣瞬移的術法,無臧道君要承認是他救了宋鼎鼎,那接下來要如何解釋瞬移之事? 若他不承認救了宋鼎鼎,那吞龍珠怎么在他手中,現場這一片狼藉又算怎么回事? 黎畫抿住唇,早知道弄成這樣,他就不給顧朝雨和宋芝芝傳信了,他應該先回來將爛攤子收拾好才是。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糊味,在眾人的注視下,裴名立在宛西殿的石階上,淡淡笑道:“是我?!?/br> “你受傷了?!”宋鼎鼎掙扎著爬了起來,朝著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 她記得暈厥之前,心臟疼痛不止,眼淚也掉個不停,原來沖上來替她擋槍的人是裴名。 他一定是受了傷,若不然她又怎么會流淚心痛? 裴名在她跑過來之前,不經意間背過手去,隨手掐了個決,將被子彈穿透的衣裙修補好。 待到宋鼎鼎跑過來檢查傷勢時,除了衣裙邊角有些破損外,再找不出一絲槍傷的痕跡。 就在她準備再仔細翻看一遍時,裴名攔住她伸來的手,輕笑一聲:“阿鼎,男女授受不親?!?/br> 他聲音低沉舒緩,笑聲微微有些沙啞,隱約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旖旎。 宋鼎鼎耳根微紅,突然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裝,在眾人眼中,她現在的行為怕是都可以叫做非禮了。 還好裴名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打趣似的說了一句,便將話題又帶了回來:“方才我和黎哥哥走至城門,突然察覺蹊蹺,便立刻朝著皇城內折回?!?/br> “阿鼎傳來玉簡時,我們就在宛西殿不遠處。我剛好看見阿鼎,沒多想便沖了上去?!?/br> 裴名側眸看向黎畫,從袖中掏出一張破爛的符紙,薄唇微微揚起:“多虧了黎哥哥的符紙,替我擋住那重重一擊,這才沒有受傷?!?/br> 接連的兩聲‘黎哥哥’叫的黎畫身體一僵,他看著裴名手里的符紙,眼神復雜。 他的符紙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別說是王女手里殺傷力極強的兵器,就算是普通的刀劍也是擋不住的。 但符紙能否擋傷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槍響僅在一瞬間,無臧道君不僅在頃刻間救下宋鼎鼎,甚至在救人之前,便已經想好退路和應對的說辭。 黎畫覺得無臧道君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擁有不死不滅的神明之身,也不是強到逆天的恐怖實力,而是他做事滴水不漏的縝密心思。 無臧道君像是個冷靜的觀棋者,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cao控整個棋盤。 而不論是玉微道君,馬澐又或者是黎畫自己,于他而言皆是一顆棋子。 那么宋鼎鼎呢? 無臧道君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救下她,是因為她也是一顆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嗎? “黎公子?”宋鼎鼎在他眼前擺了擺手。 黎畫回過神來,長嘆了口氣:“是啊,幸好有我的符紙,要不差點就出事了?!?/br> 得到黎畫的確認后,宋鼎鼎松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光環吧。 顧朝雨和宋芝芝也沒有懷疑什么,畢竟修仙界人外有人,黎畫身為九洲第一劍仙,沒必要撒這樣的謊。 她們將視線落在不遠處斃命的王女身上:“王女怎么死了?” 黎畫微笑:“我殺的?!?/br> “造反的護衛兵呢?” “被我嚇跑了?!?/br> “這顆吞龍珠是怎么回事?” “女皇為了感謝我擊退叛軍,送給我們的禮物?!?/br> 宋鼎鼎忍不住打斷她們:“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