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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回頭,有些微的不耐煩,但此時此刻他沒有閑工夫和他互嗆,索性拉開車門坐上去。 而鐘意晚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去,雙眸平靜地看著他,“為了你那個小情人的事吧?” 秦硯面無表情,冷聲道:“下去?!?/br> 鐘意晚譏笑一下,“這么著急做什么?如果我說有辦法讓他少受一點輿論傷害呢?” “不需要,下車?!鼻爻幯劾餂]什么波動,裝滿了冷漠。 鐘意晚不為所動,“昨天錄制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這兒有多少站姐,私生自然也不少,要是其中有柳臨的狂熱粉,你覺得遲秋現在會怎么樣?” 秦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沒必要在這兜圈子?!?/br> 鐘意晚笑了下,“阿硯,你未嘗不知道壓下一條熱搜最好的辦法,就是曝出另一個更有討論價值的熱搜?!?/br> 圈內時常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一個人出了事,團隊就會想盡各種辦法買對家的黑料為自己擋槍,以此降低自己的損失。 秦硯眼睛微瞇,看著他不說話。 “你沒必要這么看著我,我也沒讓你去買誰誰誰的黑料?!辩娨馔硌劾锩黠@有失落,緩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笑顏面對他,“#鐘意晚簽約秦氏傳媒#這條熱搜,你覺得怎么樣?” 秦硯眼神暗了暗。 鐘意晚在三年前果斷和秦氏傳媒解約,前往S國,某博熱搜掛了好幾天,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倘若這個時候宣布鐘意晚簽約的消息,勢必討論度不會比當年少。 理智上秦硯當然認可這個解決辦法,但是他握了握方向盤,周身氣壓越來越低,他看向鐘意晚的眼神幾乎是帶著憎恨的。 秦硯毫不猶豫,“下車?!?/br> 鐘意晚顯然沒有料到他會拒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過了幾秒,他悠悠道:“我該慶幸你沒有因為他放棄原則呢,還是應該傷心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肯和解?!?/br> 秦硯不再說話,甚至一個眼神都不愿分給他。 鐘意晚不甘心地笑笑,最后還是下了車。 在秦硯離開以后,停車場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他一個人。 這一次,秦硯連背影都不愿留給他。 —————— 遲秋料到了這場輿論風波不會輕易平息,卻沒料到的是,事情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他剛出酒店,邊上圍著的十幾個人蜂擁而上,瘋狂向他擠過來,嘴里或多或少都伴隨著一些難聽的字眼。 鋪天蓋地的惡意壓在他的脊背,可他始終挺直腰桿。 大多數人都是為了逞口舌之快,根本不敢靠近。只一個帶著口罩的女孩兒言語格外激烈,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憑什么那么對我哥哥!沒本事的資源咖,祝你糊一輩子……啊……” 女孩兒過于激動,后面的人一碰她就失重般地向前傾,正當她以為要摔倒的時候,一只手穩穩地扶了她一把。 抬頭一看,正是剛才被她祝愿糊咖一輩子的遲秋。 遲秋依舊沒什么表情,在她站正之后收回手,“麻煩讓一讓,我趕時間?!?/br> 不知是這句話刺激到了人群中某人的哪條神經,遲秋余光里忽然沖進一個人影,高揚起右手,作勢要揮下,他下意識后仰躲過,順勢扳過那人手腕。 啪嗒一聲,那人手中落下一塊碎玻璃。 那群人一見自己的同伴被制服,原本就懷揣的惡意頓時噴涌而出,不知道是誰最先沖上前來動手,后面的人都涌上來效仿,把遲秋困在中央。 這一瞬間,他忽然有種時光倒退回14年前的感覺,同樣的場面,同樣的孤立無援。 忽然,他感覺眼前一黑,有人拿外套蓋在了他的頭上,熟悉的味道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啪嗒—— 一把沾血的折疊刀落到了他的腳邊。 吵鬧的人群終于停了聲,他聽見了秦硯的聲音。 “文堯,直接送去警|局?!彼穆曇艉芾?,隱忍著怒氣。 “還不滾?” 幾秒之后,慌亂的腳步聲四起,秦硯將他擁入懷中,一遍遍重復道:“沒事了……沒事了?!?/br> 外套之下,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沉了一口氣,從秦硯的懷里出來,把他的外套還給他,然后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想回學校?!?/br> 秦硯沒說什么,帶著他上了車,文堯□□乏力,他直接坐上了駕駛座。 車開出去一段距離,遲秋才發現不對勁,“你的手怎么了?” “沒事?!?/br> 遲秋皺了皺眉,明明有血從他的指縫滲出,他想起了剛才那把帶血的折疊刀,“靠邊停車?!?/br> 秦硯拒絕,“再耽誤你的機票還得改簽?!币娝琅f堅持,又道,“紅燈的時候再停?!?/br> 遲秋張了張口,最后什么都沒說。 秦硯一語成畿,所到之處,一路紅燈,車龍被無限延長。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花了一個小時才到。 到機場的時候,航班晚點的消息正在場內循環播報。 上一秒還在急促奔跑的步伐忽然頓住,他愣愣地看著大屏上的字。 “別急,遲秋?!鼻爻幈M全力平靜下來,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頸。 遲秋不說話,只是點點頭,面上依舊冷靜,可一直緊攥著的手分明暴露了他有多么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