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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磿??!边t秋從容回應。 鐘意晚搖搖頭,“這個理由太蒼白,根本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br> 這段時間的確是他動手的時間點,時間線卡不上也是他整個邏輯鏈的薄弱點,遲秋舔了舔唇,正要開口,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我可以證明,”秦硯出聲道,“15點25,我在學校見過他?!?/br> 遲秋頓住,掃了他一眼,而對方此刻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得筆直。 “這樣的話,那他就沒有作案時間了?!毙量戳搜圩约鹤龅墓P記,“剛才我們推的死亡時間是15點15分到25分之間?!?/br> “我剛還漏了一個線索?!鼻爻幪舫鲆粡堈掌瞥鋈?。 一雙沾了血的鞋。 鐘意晚目光一沉,那是他的指向性線索。 他舔了舔唇,依舊面不改色,“這不能說明什么吧?!?/br> 遲秋搖搖頭,認真看著照片,“至少能說明你去過現場,可是剛才盤時間線的時候你說你沒去過?!?/br> 宋湘南瞌睡都醒了,胡亂跟著應和,“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的確說你沒去過!” 盤時間線都是幾個小時前的事了,他哪兒還記得,便隨口道:“那就是我記錯了?!?/br> 遲秋嘴角一勾,像是看見了上鉤的魚兒,“你沒記錯,因為你根本沒說過你去沒去?!?/br> 鐘意晚愣住,這才明白自己著了他的道。 由于鐘意晚的前后說辭不一,于是這會兒,大家的懷疑都指向了他。 沒有絲毫意外,最后鐘意晚全票出局。 最后公布真兇的時候,宋湘南直接嚎了出來,“遲哥你騙我嗚嗚嗚!” 宣淞也對遲秋道:“要不考慮一下進演藝圈?” 遲秋笑著搖搖頭。 鐘意晚始終保持表情管理,笑得十分公式化,“沒看出來你這么會玩兒?!?/br> “承讓?!?/br> 楊凈也拿著最后結果復盤,越看做不對勁,最后對秦硯道:“秦總你說謊了啊?!?/br> “實在抱歉,”秦硯也沒想隱瞞這事兒,解釋道,“因為我的任務是保護他?!闭f后半段的時候,他的視線直接放到遲秋身上。 這句話細品其實滿是曖昧,但大家不敢開秦硯的玩笑,于是又笑鬧著轉移了話題。 因為兇手成功逃脫,最后導演組把分配權重的權力給了遲秋。 遲秋從容應付,給在場資歷最老的楊凈分了20%,其他人則平分了剩下的80%。 第一天的拍攝也就過去。 ————— 洗完澡之后,秦硯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拿手機給遲秋發消息,但對方遲遲沒有回應,估摸著這會兒也是在洗澡。 秦硯退出聊天界面,順帶把文堯發給他的消息全都看了一遍,又處理了幾個文件,然后就百無聊賴地倚在桌邊,拿著煙盒一開一合。 重復幾次之后,他干脆換了身衣服出門。 每層走廊的盡頭都有一個落地窗,若是樓層夠高,可以鳥瞰整個小鎮的風光。 秦硯本想去那兒抽根煙,卻意外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他沒戴眼鏡,只覺得那人像是遲秋,也沒多想,闊步走去,嘴角含笑。 窗邊的人也聽到了動靜,轉頭看他,幾乎是同時,好看的桃花眼泛起漣漪,“阿硯?!?/br> 秦硯頓住腳步,收起面上的笑,又是那副冷淡模樣。這里沒有鏡頭,他也懶得偽裝,直接調轉腳步要走。 “秦硯,”鐘意晚叫住他,語調下抑,“你那么怕我嗎?” 果不其然,秦硯停住,轉頭瞥他一眼,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似的,走了回來。 他沒看鐘意晚,兀自拿出煙盒,干凈利落地點燃一支煙。 鐘意晚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煙霧之中,他的下頜緊繃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銳利冷冽,身上的鋒芒毫不掩飾。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鐘意晚嘴角扯出個笑,略微悵然,“你以前……從來都不在我面前抽煙?!?/br> “那是以前?!鼻爻幭胍矝]想。 鐘意晚一時無言,兩人都不說話,直到秦硯的煙燃了一半,才終于有人打破沉默。 “阿硯,”鐘意晚舔了舔唇,盡力讓自己接下來的話顯得很輕松,假裝自己不那么在乎,“如果那個劇本殺,我拿的是遲秋的角色,你會毫無保留地袒護我嗎?” 這句話無異于‘我們還有可能嗎?’ 秦硯不是不懂,偏頭看他,對方的眼圈已經泛紅,可他卻沒什么表情,眼里只有無盡的涼薄與煩躁,“我認為,鐘意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彼桃饧又亓恕娨馔怼齻€字。 鐘意晚的笑容僵住,骨子里的傲氣讓他不肯低頭,他搜腸刮肚想要找到最刺痛對方的話,“那你找的新歡和我長的那么像算哪門子事?” 秦硯的表情有了波動,用同樣的方式回擊,“你那點兒比得上他?”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永遠都有辦法在爭吵中準確地戳中對方的痛點,然后不遺余力地刺痛對方,兩個渾身帶刺的人,刺傷對方的同時,也在消耗自己的愛意。 氣氛降至冰點,手里的煙燃盡,差點燙到秦硯的手指,他煩躁地按滅煙頭,轉身要走。 “秦硯,你別告訴我,你對一個替身動心了?!辩娨馔碓谏砗蠼凶∷?,帶了幾聲冷笑,“那你可真是個笑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