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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皺了皺眉頭,臉色不大好看。 如果遲秋已經知道了鐘意晚的事,那再見到他,豈不是更要傷心死了?嚴重一點,可能還會像上次受了委屈那樣憋著不和他說,然后又在床上哭兮兮的,還要他慢慢哄。 秦硯不大樂意這樣的場面出現,卻忘記了追溯為什么不樂意。 沉默良久之后,他的指尖點了點桌面,“把下半個月的行程安排給我看一下?!?/br> 文堯跟了秦硯多年,多少能猜到點他的心思,一聽這話他就把行程表翻出來給了秦硯,另一邊又道:“有幾個跨國會議可以推遲,不過下周會有幾個重要節點需要簽署文件?!?/br> 秦硯看了眼,把平板遞給他,“可以推遲的就先往外推,不能推的就提前到這一周,或者安排線上會議?!?/br> 文堯點頭,在平板上迅速做出標記,耳朵豎直等著他下一句安排。 秦硯頓了頓,“還有,《慢漫行2》的第二次錄制我要參加?!?/br> 文堯又是點頭,還沒落筆書寫就猛地抬頭看他,眼里滿是震驚,“秦總我沒聽錯吧?您要親自參加綜藝?” 秦硯淡淡地嗯了一聲。 文堯大受震撼,但他是一名專業的特助,于是生生壓下去心中的訝異。 秦硯作為秦氏傳媒歷任以來最年輕的總裁,商業能力毋庸置疑,長相身材更是沒得挑,這樣有顏又有才的,完全是當代精英代表,不少財經類訪談都來聯系過要給他做人物特輯,但秦硯每次都是推脫。 怎么這就愿意參加綜藝了? ——————— 《慢漫行2》的拍攝仍在繼續,由于柳臨,暫停過一上午,但當天下午就立即恢復了正常。 柳臨一走,常駐嘉賓就空出來一個名額,節目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就又來了一位新嘉賓。 有人敲門的時候,遲秋還在做早餐,幫著他擺盤的宋湘南一聽見門鈴就擦擦手就去開門。 似乎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遲秋在廚房就聽見了宋湘南歡聲帶著他去二樓放行李。他想了想,又多做了一份早餐。 等他端著最后的牛奶出來時,大家也都聚在了餐桌上熱絡地和新嘉賓聊天。 新嘉賓背對著他,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搭在肩上,不用多看,僅僅是一個背影就知道這個美人。 宋湘南朝他揮了揮手,“遲哥,坐這兒!” “遲秋,你好?!币粋€清麗的聲音響起。 遲秋坐下去才發現那是誰,“宣淞?”他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是你?” 宣淞莞爾一笑。 —————— S國,微風吹動大道兩旁的梧桐葉,發出簌簌的聲音,一眾金發碧眼的面孔中,有一個黑發男人坐在路邊長椅,垂眸拿著書,陽光略過他的側臉,將那張一眼就叫人沉淪的臉映照得格外清晰。 一分鐘之后,導演喊停,便有一圈人簇擁上來祝賀他新戲拍攝結束。 鐘意晚笑著一一致謝。和助理返程回酒店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他意外地挑了下眉。 是他多年好友應薇的號碼。 他接起電話,應了一聲。 “阿晚,今天該殺青了吧?!?/br> “勞您掛念,”鐘意晚笑了下,故意道,“這么久不和我聯系都知道我什么時候殺青?!?/br> 應薇也笑嘻嘻道:“嘖,這不是有時差嘛?!?/br> 鐘意晚瞥了一眼手表,推算起來國內現在也是凌晨一兩點,“說吧,有什么事兒值得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br> “我就問問你啥時候回來,三年沒見了,都等著你回來聚?!?/br> 鐘意晚舔了舔唇,笑道:“下周末,還早呢?!?/br> “那個……”應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說?!?/br> “你真要去秦硯那綜藝???” 鐘意晚早料到她是來打聽這事兒的,也不逃避,嗯了一聲,語氣有些輕,“我還是……放不下他?!?/br> “我就知道!”應薇聲音有些激動,“你說你們這也真是,明明兩頭都惦記著,非得要鬧成這樣,不過你放心,秦硯肯定還在等你!” 鐘意晚舔了舔唇,眉毛微蹙,有些不易察覺的擔心,“他……沒談戀愛吧?” “放心好了,秦硯也就是看著放浪不羈,其實這些年他身邊那些人,個個都長得像你?!?/br> 鐘意晚笑開了顏,手撐著車窗,恣意張揚的勁兒不減年少。 “不過……”應薇頓了頓,想起什么來著,“最近秦硯好像對一個小情人有點上心,哦對,還是你要去的那個綜藝的常駐嘉賓?!?/br> 鐘意晚愣了下,試探道:“是秦硯安排的?”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我估摸著是,他就一個素人,能上這種綜藝不用想也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闭f著說著,她察覺到另一頭氣氛不對,又趕緊補救道,“你別擔心,那就是一個替代品,你才是正主,等你回來以后,秦硯肯定二話不說把他給踹了?!?/br> 鐘意晚不再應聲,聽應薇又講了著其他瑣事之后,結束了電話。 至此,他的思緒依舊跟著這通電話,飄蕩去了地球的另一側,他吁了一口氣,眼睫顫了顫,記憶中又出現了那個雨中單手推車的少年。 少年的校服被雨浸透,緊緊貼在身上,顯出寬大的肩膀,他發育得極好,骨骼已然像是成年人,脊背挺直,僅僅是背影就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