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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對你, 很重要嗎?” 說完, 他就后悔了。 沈書白聽完這句話,沉默了幾瞬, 落在蕭無的眼里就是有些不悅的樣子,似乎是在彰顯蕭無的越距。 而沈書白其實是在猶豫,只是他樣貌生得冷, 一沒有表情, 看起來就十分冷淡和疏離。 因為連他也不知道神來對他究竟重不重要,蕭無這個問題成功讓沈書白沉思了幾秒。 重要嗎? 或許,是重要的。 沈書白分不清這是一種什么情緒, 看向蕭無的目光中也帶著一點遲疑, 最后,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嗯,重要?!?/br> 聽見回答后, 蕭無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心里說不清楚的不開心被他掩飾得很好, 他看了一眼沈書白, 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很久, 而是十分自然地回到了剛剛的話題—— 他想知道沈書白過來的目的,沈書白想讓蕭無幫他尋找一下另外一具棺槨的下落。 于是就這個問題,兩人交流了一番后,蕭無也成功皺起了眉頭。 “那這么說來,你們從精靈族的祖地過來的?” 他在使用回溯之法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座祭臺,并不是沈書白口中的祖地。 即使再沒有常識,他也知道祭臺和祖地絕對不會建在一個地方。 難道是沈書白在撒謊? 兩人既然都是抱著坦白的目的來的,他也就不藏在心里,有事說事。 所以蕭無直接提出了他內心的疑問。 沈書白也是有些訝異,于是當即讓蕭無在紙上畫下來他所知道的祭臺,蕭無也不推脫,接過沈書白遞過來的紙,提筆畫了起來。 雖然有些細節之處不太清楚,但是沈書白一眼就能認出這確實就是位于精靈族鎮中心的祭臺沒錯。 蕭無畫完一座,還沒有停手,又在紙上畫下了一顆樹,和一朵花。 那朵花被包裹在琥珀之中,顏色整體來說是潔白的,但是卻偏偏在花瓣之上,隱隱可以看見各色的紋路。 總而言之,是一朵看起來有些妖異的花。 那棵樹,沈書白認識,是望神樹。 那那朵花,又是什么? 沈書白第一反應就是,精靈族應該還有所隱瞞。 他的臉色當時就變得有些不好。 蕭無一直在觀察沈書白,他清楚地看見沈書白是因為看見他畫的那朵花而神色發生改變的。 這么看來,沈書白應該真的沒有見過這朵花。 他的心里一下松懈了不少,也是,若是他真的知道這朵花,那絕對不可能和蕭無坐在這里,心平氣和地交換信息。 因為,這就是妖族的大劫提示。 當初預言妖族大劫的長老早已去世,因為窺探天機的緣故,死后甚至連一具全尸都沒有。 當然,這是那位長老的唯一關門弟子所言,具體是怎樣的,沒人知道,這些年也一直沒人懷疑,直到蕭無某次在使用回溯之法的時候,發現了一點異樣。 那次回溯之法,是最無聊的一次回溯之法,全程都是在祭臺之上,蕭無只一直看著那幾句尸體,直到到最后,蕭無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只一晃而過的手。 而那個手上,戴著一個十分熟悉的戒指。 是那個長老隨身佩戴的戒指,據說是被當陪葬一起葬在就他們的祖地。 所以在那之后,蕭無便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所有人都以為回溯之法只能用在尸體之上。 而,某一次,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蕭無對著那位長老的后人,也用了一次回溯之法。 因為是第一次對著活人使用,蕭無差點失誤被人發現,不過,過程雖然驚險,但是居然真的有用,最后,還真的被他看出了一些東西。 所以,當他看見那個長老居然并沒有被葬在他本該去的祖地,而是借著一個傳送符咒去往了另外一個地方的時候,還有有些奇怪。 若是還有全尸,為什么那位長老的弟子要撒謊呢? 弟子不可能主動撒謊,那只有一種可能,這是那位長老的授意。 所以蕭無甚至在懷疑,那位長老或許與他所看見的另外一一個種族相關。 這也是蕭無為什么并不把后來的金鈴擇主放在心上的原因。 因為,這兩條預言都預言了妖族的大劫,蕭無是在不相信這是巧合。 這大劫,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沈書白出現得蹊蹺,金鈴擇主也出現得蹊蹺,就好像暗中有一條線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打破他的疑惑一樣,蕭無自然不可能放過沈書白,將他困在了宮內。 并且,與他同行那三人,都挺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一具活死人。 滿身的死氣和業障,蕭無都不敢靠近,最后只能將人封印。 可是,沈書白表現得卻如此在意。 “那朵花,沒見過嗎?” 蕭無在明知故問,沈書白的回答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是,這確實是妖將打聽回來的情報啊,你確定嗎?” 蕭無裝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卻是在挑撥沈書白與精靈族之間的關系,沈書白雖然看出了蕭無的目的,卻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 真的有被挑撥到。 精靈族的人,看起來都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往往就讓人忽略了,能在天妖裂谷之下生存下來,將因果玩弄于手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如外表看起來那么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