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雪萊是我的血脈,我從警署里面調取了DNA比對了三次,已經確認無疑了。所以今天無論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得帶他走?!?/br> 說完他把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拿給泰坦家主過目,然后環顧四周看著這滿地狼藉,還是展示出了他應有的態度:“家里的孩子有點頑皮,這樣吧,你的損失我照價賠償給你行嗎?” “頑皮?這是頑皮就能干出來的事情嗎?剛才這小子可是拿劍架在我脖子上面,打算對我喊打喊殺的呢!” 泰坦家主被氣得咬牙切齒的,他家投資巨大的研究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里面的成果和資料毀于一旦,花費的心血與時間哪里是金錢能衡量得了的,如果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去了,他們家的臉面往哪擱??! 聽他這樣說,姬憐也不樂意了,他站到雪萊和克洛迪雅前面,把他們嚴嚴實實的給擋在了身后,一副維護到底的強硬姿態: “我說你這雄蟲怎么這樣呢?好歹你也算是個長輩,我家孩子第一次來你這里做客,你不給見面禮就算了,還這樣小心眼,這可就真的是很沒風度了??!” 這話說得泰坦家主可是真的很糟心了,這種類似熊孩子在家里搞完破壞,還要被指責“他還只是個孩子啊,所以你要寬容大度,不原諒他,你就是心胸狹隘?!钡恼f辭,讓他簡直無力吐槽,可是當他看著手上這份無法作假的親子鑒定,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實是不太占理,所以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把這個虧給認了,可是認歸認他到底還是有那么點心有不甘的:“雪萊是你親子,你要帶走我沒意見,可是伊諾是我用雌奴申請令調過來的,你憑什么也帶走???!” “那自然是因為我在星際政府交齊了貢獻點,換到了赦免文書?!?/br> 姬憐又出示了一份文件給泰坦家主查看,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罪雌贖身制是只要有雄蟲一次□□齊所有的貢獻點,那么雌蟲就能恢復公民身份,現在的伊諾已經是自由之身,他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如果想留下他還得問他答不答應?!?/br> “你,你……”泰坦家主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打擊得不輕,話也都說不利索了,可是還沒等他發表不滿,姬憐就已經沒有耐心繼續陪他耗了,他板起了臉色面無表情,聲線是淬了冰似的冷:“蟲族世界有屬于蟲族世界的規則,誰也不是特別的那個,我遵守這條規則不會逾越,不會觸碰,所以我希望你也能遵守規則?!?/br> “當然你要是不愿意遵守規則,那我自然也可以不用遵守規則,我們都按不遵守規則的方式來,那我也是愿意奉陪的?!?/br>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泰坦家主望向那支枕戈待旦的星云艦艦隊,以及這漫山遍只待一聲令下就能化身戰爭兵器的機甲隊,這種明明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結果卻無力回天的感覺實在糟心,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他回憶起十八年前黑寡婦家族里的那一場家主爭奪戰,死的死,傷的傷,下獄的下獄,奔逃的奔逃,最后只有姬憐一個雄蟲踏著尸橫遍野和累累白骨,渾身浴血的坐上了權利的寶座,從那一天開始,所有見識過這場變故的人都知道:姬憐這個雄蟲哪怕他看起來再溫和、再優雅也與良善這個詞毫不相關,因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狠角色! 想明白的泰坦家主立馬就慫了,他不敢再去賭姬憐的耐心,也不敢再去試探他的底線,泰坦犀甲蟲家族因為基因斷層已經開始逐漸走向了沒落,他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家族樹敵,讓家族的處境繼續雪上加霜了,既然人已經留不住了,那么補償這一方面就必須到位了??! 姬憐在補償這一方面倒是也沒多為難,對他而言只要人到手了,利益這玩意就不再是重點,況且自家孩子在外面調皮搗蛋了,做家長的總要出面去善后的,哪怕他這個家長當的實在是非常突然。 商量完了賠償事宜之后,姬憐轉身邀請雪萊這一行人一起上了星云艦,在路上雪萊恍恍惚惚,還是沒回過神來,他怎么也不明白這事情是怎么發展到了這個走向的,好像前一刻他還在為雌父的境遇擔憂,在泰坦家族地界大鬧一場準備拼個魚死網破,后一秒他就突然冒出了一個親生雄父,帶上了不計其數的機甲軍艦給他找回了場子,而這個雄父還是他一直以來敬佩的姬憐教授,這就實在是有點玄幻了??! 星云艦駛過天際,一路暢通無阻的飛進了黑寡婦家族的地界,那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樹木肆意妄為的生長,從星云艦上面往下看,修建起來的公路就像是一條散落其中的仙女絲帶,蜿蜒盤旋的延展到了世界盡頭。 星云艦抵達的終點是一排排恢宏雄偉的哥特式建筑,那高聳入云的尖頂還有巨大斑斕的玻璃花窗,以及星際時代很少見到的尖形拱門還有飛扶壁,營造出了非常濃厚的歷史宗教感和輕盈修長的飛天感。 黑寡婦家族是一個在歷史上差點稱了帝的家族,即使歲月走過千年他們家族內部依舊保留著一些很特別的習慣和傳統,比如勝者為王與家主集權制,他們等階分明,規矩森嚴,家主權利大過一切。所以當他們下了星云艦的時候,有侍衛仆從還有旁支成員皆魚貫而出,有條不紊的分列成兩排,然后整齊劃一的行了個宣誓效忠的單膝跪禮,那場景堪比古時候的皇帝朝拜。 第一次在星際時代見到這場景的雪萊有點傻了,他略微不自在的放緩了腳步,至于與他同行的幾名雌蟲反倒是一副從容的模樣,表情很是淡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