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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念寒平日對大理寺同僚都是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也沒聽說誰和他私交甚好。如今這般關心妥帖,還一句不問自己為何來此,成宣心底也涌出些感激之意:“謝謝少卿大人,若不是你,我便……” 她更是羞慚:“您還是將我放下來吧?!?/br> 謝念寒似乎還是擔心她身子支撐不?。骸澳阍谒写袅诉@么久,能堅持住嗎?” 她讀出他眼中的關切,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不知為何今日對她如此在意:“沒事的,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不勞煩您了?!?/br> 他看著還有些隱約的失望,仿佛很是想把她抱到顧府外。成宣心想自己怎么每次去顧府,總會遇到別人。上次是裴譽,這次又是謝念寒。說起來,裴譽從前的未婚妻謝流婉,還是他的meimei吧。 聽她再三保證,謝念寒還是將慢慢將她放了下來,又怕她站不住,還伸手想扶著她。成宣又是擺手又是推測,自己趔趄著往外走。 果然是有些虛弱了,她走起路來,都覺得雙腿使不上勁。直到自己往外走了一段,才聽到一直在身后的謝念寒道:“是你嗎?承萱?”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成宣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想到謝念寒又補上了一句,她似乎被什么釘住了腳步,一步也走不得了。 “是你吧,顧承萱?”謝念寒往她走近了幾步,溫言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謝家哥哥?!?/br> 第89章 風云起 成宣呆呆立在原地, 一步也動彈不得,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你怎么會知道是我? 殘余的理智告訴她,這樣的話決不能說出口??蛇@十余年來, 除了薛伯父, 從未有人還記得她的真正身份,連裴譽她都未曾說出口。 也許他們年少時確實見過,但她是以遠親的身份寄住在顧家。難道謝念寒的父親和爹爹是故交?否則怎會知道她的身份。 謝念寒見她一時呆愣了的模樣,總回不過神來,溫和道:“我猜你隱姓埋名來到大理寺, 今日又私下到顧府來,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若你不想說,你不必理會我方才所說的話, 就當我是認錯了人?!?/br> 謝念寒先退了一步,更讓成宣不知所措。她的腦中仍回響著謝念寒喊自己的時候, 說的那三個字。 顧承萱,顧承萱。 在岷州府時,連薛伯父都不會這么喊她。這個名字仿佛讓她變回那個盼著回到顧府,和爹娘哥哥在一塊的豆蔻少女。 可如今, 她扮作男子,欺君罔上, 又牽涉進天機道的驚天陰謀之中, 早就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了。 生平頭一回,成宣想放棄理智,大膽地說出口來, 承認自己就是顧家的孤女, 而只身來到永安城,只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 她的雙眸泛起淚意, 吸了吸鼻子,殘存的理智支撐著她強作鎮定道:“……少卿大人何出此言?怎么會叫我這個名字?” 謝念寒抱拳,有些歉意道:“方才把成大人從水里救出來,可能是衣裳浸濕了的緣故……”說到此處,他頗不自在地轉過頭去,清了清嗓子道:“所以我才把岸上放著的另一身衣袍披在你身上?!?/br> 成宣本來心中還是凄凄慘慘,她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外袍。她登時面紅過耳,那謝大人豈不是……豈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早知道把延景和許如千叫過來,便不會折騰出這許多事了。成宣又轉瞬意識到,若謝念寒知道自己偽造身份進入大理寺,自己若不能給出合理的緣由,他會幫自己隱瞞嗎? 想到此處,她抬眼望著謝念寒。想來是怕她不自在,他已背過身去了。 成宣想,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顧家的世交,既然已瞞不住了,若是坦誠相告,不知他會不會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重啟對顧家一案的調查? “你……你整理好了嗎?”他雖然背過身,成宣仍聽得出他的遲疑,“今日之事,你放心,我不會對旁人提起的,你也把它忘了吧,畢竟……名聲要緊?!?/br> 她鼓起勇氣,把那件外袍又裹緊了些,走到謝念寒身后:“少卿大人,我……我有話要對你說?!?/br> 謝念寒似是怕她還未準備好,仍是背對著她,語氣亦帶了些急切:“你不必如此。我說了,今日的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br> “我想好了?!背尚鹧?,她感覺此時此刻,她必須耗盡身上所有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關于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br> -------------------------- 自從收到大理寺送來的密信后,聶向晚已派出不少人,去打探這天機道背后隱藏的秘密,還命人不管搜集到了什么,必須馬上送到府中,不必拖延。 那封延景所送來的密信,加上當日他和那位小娘子在天機道道壇對他所說的話,令他如今心驚膽戰。 聶向晚從未料到,這個身份不明、來歷不清的所謂宗主、國師,竟然妄圖與西涼結盟,以瓦解整個大梁朝。 此等陰謀詭計,若不及時挫敗,可遠不止是后患無窮了!他自己謄抄了一份,又附上應對之策,派人把信送到了當朝首輔賀之舟的府上。 他不愿對延景透露那位至交好友的身份,并非因為他不信任延景,而是賀之舟的身份實在過于敏感。 他們二人,既是同年,亦是同門——都是顧淮的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