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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眼見得徐湛被打懵了,林知恒忍不住攔了一下:“明日是傳臚大典,若是一甲還需騎馬夸官,這么打下去韁繩都握不住了?!?/br> “我騎術好的很?!毙煺慷轮鴼夤緡伭艘痪?,立刻招來幾記重責。 林知恒又攔下來:“兄長就是打他,也要跟他說明事由,不能屈著打呀?!?/br> “他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會不知道?”林知望反問。 “真不知道!”徐湛冤的眼眶都紅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皇帝說他偽造戶籍,回到家又是一頓冤打。 林知望氣笑,從袖中掏出兩頁紙:“懷王的功課是你代他寫的?” 徐湛掃了一眼,分明是榮晉的字跡,矢口否認:“不是?!?/br> “還敢撒謊?!绷种麑蓮埍”〉募埮脑诹俗雷由希骸安皇悄銓懙?,為什么陛下差人送來給我?” 徐湛心里叫屈,他哪里知道為什么,可轉念一想,字跡仿的以假亂真,除了襄兒這個小混蛋還有誰? 皇帝是什么意思呢,攤牌?還是預先做個鋪墊?或者皇帝的確認為是他仿照榮晉的筆跡代寫。 “陛下沒說別的?”徐湛問。 見他一臉淡然的打聽,毫無悔過之意,林知望都有些佩服他了,戒尺拍在桌上。 “是是我?!毙煺亢鷣y承認:“是我用左手?!?/br> 在心里將榮晉和林襄兒罵了一千遍,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個給他通風報信的都沒有。 這般痛痛快快的承認,林知望反倒有些犯疑:“你還有事瞞我?” “沒了,就這一件?!毙煺恐匦律斐鍪值溃骸笆呛翰粚?,承諾父親不再用左手寫字的,是孩兒食言了?!?/br> 林知望收了戒尺端詳著他,又仔細看了看那兩張功課,這仿寫的功力全京城找不出幾個來,不是徐湛又是誰? 他有心下狠手逼問一二,可是不行,明后天是徐湛的大日子,不能誤事,只好暫且忍了下來,何況代寫功課這種可大可小的事,即便是有,看在他金榜題名的份上,小懲大戒也就罷了。 “行了,別哭了?!毙煺靠粗矍翱尢炷I的meimei,又氣又笑:“你當我愿意替你背鍋啊,這才哪兒跟哪兒,要是被父親知道我縱容你瞞了他這么多年……剝皮的時候都不會眨眼的?!?/br> 襄兒想想都覺得血腥,端著藥酒對著那只紅腫如饅頭一般的手掌束手無策:“現在怎么辦呀,明天還能騎馬嗎?” “一時半會兒的,忍一下也就過來了?!毙煺繚M不在乎道。 “你還要成婚呢!”襄兒眼淚流的更兇了。 徐湛這才想起二十日是他和妙心的婚期,一下子出神了。 “哥!”襄兒晃了他幾下:“突然發什么呆呢?” “沒什么?!毙煺扛锌溃骸昂鋈幌朕o官了,帶著你秦jiejie去鄉下找個私塾教書去。挑水種田,一定比事父事君容易多了?!?/br> “莫不是疼傻了?”襄兒破涕而笑,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我三哥胸懷經緯,是要做大事的?!?/br> 是要做大事的,徐湛心里暗暗冷笑,因為今天的小傳臚,讓他看到了扳倒武寧侯的希望。多日來苦思冥想的問題,隨著這次奏對幾乎迎刃而解。 誰說武寧侯陸時沒有把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三月十八日的清晨,天邊露出魚肚白,第一縷陽光穿透薄暮,大內宮城的飛檐走獸也蘇醒了。 這是每三年一次舉世矚目的時刻,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眮碜詢删┮皇〉氖孔?,經過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和殿試的層層篩選,僅剩三百余人有資格站在奉天殿外。 文武各官分列在丹墀內,都身穿朝服,按品級排位。新科進士穿深色藍羅袍,冠進士巾,持槐木笏板立在官員之后。 鴻臚寺官在奉天殿內設黃案,內閣首輔馮閣老捧著黃榜置于黃案之上。一切準備就緒,便到乾清宮奏請皇帝到奉天殿升坐。 三拜九叩,山呼萬歲之后,鴻臚寺官開始宣《制》:“靖德二十三年三月十八日,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宣《制》完畢,宣布第一甲第一名姓名:“殿試一甲第一名,貢生徐湛覲見?!?/br> 徐湛大腦一片空白,眾人紛紛向他投來或艷羨或早有預料的目光。 有人好心碰了他一下,這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沒人取笑他,換做別人也是一樣的,鴻臚寺官見怪不怪,自會上前引他出班,提醒他的一舉一動,此刻徐湛已恢復了理智,沒有狂喜和失態,而是從容不迫的跟隨官員出班,在御道偏左的位置站定。 他太年輕了,引得一眾文武官員紛紛側目,皇帝也滿目欣慰的望著他,十八歲的狀元,足以體現大祁文運昌盛;他也太有名氣了,幾乎在場的人都知道,林家有個徐澄言,是個敢闖敢干的混不吝,是懷王摯友,鄉試解元,簡在帝心。以至于他這樣的高官子弟點為狀元,竟無人覺得不妥。 狀元之后是榜眼和探花。 按照慣例,一甲三人的名字要傳唱三次,禮贊官的聲音振聾發聵。 聲樂署在兩邊檐下奏樂,新科進士再行三拜九叩之禮。 禮成。 隨后,一甲三人跟隨鴻臚寺官員來到偏殿,更換一甲服飾。區別于進士服,三鼎甲換下“闌衫”,身著圓領朝服,狀元胸前補鷺鷥,頭戴烏紗,兩側插上點翠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