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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反問:“你大包大攬要為我們做媒,不找你找誰?” “別欺負我讀書少?!睒s晉擱筆起身,繞過書桌來到他面前奚落道:“做媒也是代你們林家同秦家去說。啊,掂掂蘿卜掂掂姜,兩頭說合,你真當我是拉纖兒的媒婆了?” 徐湛翻了個白眼:“你盡管笑,我就不信,你沒有開口求我的一天?!?/br> 榮晉忽然想到了襄兒,一臉諂笑:“我知道,可你威脅我也沒有用,若是齊師傅、季師傅,我尚能替你求個情,林師傅一向不買我的賬,我在他面前,跟那剛開蒙的學童差不多,哪有立場替你說話?” 徐湛想想也在理,便問:“若換作是你,你該怎么辦?” “我同你不一樣,林家是世族,看重門第,我們榮家從太*祖一代開始,為防外戚干政,選妃選后只看人品德行,出身越低貧越好,好比像我外祖父成武侯,過去就是個泥瓦匠?!?/br> 徐湛想,這件事只能徐徐圖之,不能貿然行事。 春闈剛過,他間或會一下曾經的同窗,他們入京參加會試,三人是本屆金榜題名的新晉進士,其中兩人被選為庶吉,得以留京入翰林院觀政,在江月樓被林知望撞見過一次,林知望知道入京應試的韞州學子皆是他在韞州府學的同窗,與其來往不但能增長見聞,且可以積累應試經驗,便覺得是好事,許他白日可以自由出門,完成功課,不酗酒、不夜宿府外即可。 這下可歡了徐湛,日日以出門會友的名義跑去四季春,與秦妙心彈琴賞花,對詩飲酒。 溫柔鄉里,不覺數月過去,轉眼到了丹桂飄香的時節。 院子里的桂花樹盛開了,淡黃色的花瓣片片飄落,濃郁的芳香沁人心脾。四季春主打的桂花糕點一時間風靡京城,大堂里日日座無虛席,秦妙心心情好,傍晚竟親自下廚為徐湛燒菜做飯,并趕走了一并伙夫和下人。 伙房里濃煙滾滾,徐湛不放心下樓一瞧,用袖子捂住口鼻沖了進去,便見秦妙心守著灶臺劇烈的咳嗽。 徐湛抄起燒火棍將堵在灶口的粗柴掏出,拉動風箱。 “都說君子遠庖廚,你還會生火?”秦妙心姣好的臉上滿是煙灰,自己卻渾然不覺。 “小時候同表兄表姐在灶膛里烤板栗,險些點著了廚房,跪成一排挨板子,后來又耐不住嘴饞,只好去學?!毙煺繜o奈道:“下次再進廚房,務必叫我為你打下手?!?/br> 秦妙心抿嘴竊笑。 帶水的rou片扔進鍋里,熱油飛濺,秦妙心揮舞著鏟子連連尖叫。徐湛一手將她攬去身后,一手搶過炒鏟,翻炒rou片,倒入蔬菜。 秦妙心這掌勺的反在一旁拍手稱快。 “其實這菜我小時候炒過,那時我娘為我切好了,我倒進去攪一攪便是,以為容易的很?!彼讶荒ǔ闪嘶ㄘ?。 徐湛無言以對,如此賢惠的女子,嫁給別人定遭夫家嫌棄,萬不能被人捷足先登。 他們做了四個菜一個湯,蒸了半鍋珍珠米,他天生聰敏,于廚藝一道也有驚人的天賦,頭一次做飯便能賣相不錯。 秦妙心還在偷吃,大家閨秀的矜持體面蕩然無存。徐湛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她臉上的煙灰,秦妙心此時沒有躲開,一片紅暈從面頰燒到了耳根。 伊人近在咫尺,不過半只手臂的距離。徐湛卻艱難的將手挪開,既歡喜又不情愿,難以抑制的想要抱住她,又怕太輕浮惹她惱火。 這才知道世上又很多事是可以無師自通的,尤其是男女□□。 才是開心的,秦妙心卻忽然移開了目光,幽幽的說:“我真是看不透,你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br> “我愛你是真的?!毙煺恐钡恼f道,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嘴和手,強拉過秦妙心柔軟的手,掌心貼在自己的胸口,舉止輕薄,圣賢之言都已拋去了九霄云外。 “說謊話心跳會快,你自己聽?!彼f。 秦妙心也沒有掙扎,扭著頭悶聲說:“你是世家子弟,是讀書人,兩軍陣前談判,縱橫捭闔,名動京城的少年英雄,還未中舉便獲得了官身,與我這商賈之女自然不太般配?!?/br> 徐湛支吾了許久,才說:“什么官身,非正途所得反遭人取笑,我本想取個功名才配得上你,至少也要等到中舉?!?/br> “亂了?!鼻孛钚拿男奶?,郁郁的說。 “……”徐湛承認,一想到這件事就心亂如麻,甚至想到倘若父親不同意,便帶著她私奔,逃到天涯海角去,果真是戲聽得多了,尚不論京官擅離京城的重罪,秦家的生意全部壓在秦妙心一人身上,怎可能說舍下就舍下。 “那是因為……近兩年朝局不穩,我這螻蟻般的小官屢屢被人利用攪進旋渦里去,仗著家里的庇護幾次死里逃生,我是真的怕了?!毙煺空f:“我家在城郊有座莊園,每當朝局不穩,父親都會將家眷子女送去那里,所以我深感在朝為官的疲憊和兇險,天天想著與你在一起,但又以為,至少要有能力保護你才可以?!?/br> 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因此聽到這番話,那雙漆黑的眸子已是霧氣朦朧,憤怒委屈頓時煙消云散,余下的僅有心疼和擔憂。 徐湛抱著滿滿的負罪感吃飯回家,一路都在盤算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向父親攤牌。 回到府中,卻聽聞一個天大的消息。 自阿史那吉圍城之變已有一年,陳伯謙等人紛紛奏請罷兵重開馬市,遭王廷樞的彈劾,道堂堂□□,下與邊寇互市,寇服倒置,有損國家威儀,列舉十謬十不可,看的靖德皇帝暢快淋漓,急命內閣與諸大臣議事,馮家父子與陳伯謙已然貌合神離,陳伯謙仗著圣眷正隆屢屢爭寵,此刻內閣諸人皆不置可否,唯獨陳伯謙扼腕痛斥:“豎子目不識兵,說的這般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