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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飯前,林知望從外面回來,曹氏給他更衣時提了一句:“湛兒回來了,在書房?!?/br> “我知道?!绷种?。 曹氏不是特別美麗的女人,至少相比徐露心要遜色不少,但曹氏勝在儀態和風姿,是一種令人傾慕卻圣潔不可侵犯的氣韻。 “還規矩嗎,有沒有胡鬧?”林知望問。 “咱們家的孩子,能不規矩?”曹氏抿嘴一笑,心里卻隱隱有些擔憂,徐湛口中的“祖母、母親”,像稱呼“老爺、夫人”一樣冷淡疏離,話也不想多說一句,日子久了,老太太必定要計較。 “這就好?!笨弦幰幘鼐氐木鸵呀浐芙o面子了。 林知望換了件舒適的直裰,徑直去了書房。 徐湛正趴在窗前背《歐陽文忠公集》,背到晦澀處,斷斷續續連不成句,心里煩躁便跳過了這篇,突然感到屁股上一疼,嚇得驚叫出聲,他沒聽到有人進來。 林知望正負手站在他身后,沉著臉:“你就是這么背書的?” 徐湛低頭不語,許久才小聲道:“我就,背著玩……” “書有背著玩的?”林知望臉色沉肅,看起來像是真生了氣。 徐湛訕訕的湊過來:“我知錯了,一定重新溫熟?!?/br> 這下反倒是林知望犯疑了,打量他低眉斂目的老實站著,這也太規矩了。 “裝,幾天不著家我還沒跟你算,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徐湛哭笑不得:“我沒有啊,我看父親連日勞累,不想惹您生氣?!?/br> 林知望盯了他一會,將信將疑,徐湛會這么懂事,除非他們家祖墳上冒青煙。 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不妥,最后只得板著臉教訓道:“這幾天浮了,吃完飯過來寫兩篇習文?!?/br> 榮晉回去時,沒能看到胡言,問起來,小太監說:“胡公公為殿下打點行裝去了?!?/br> “叫他來?!睒s晉走進大殿,在宮女的侍奉下更衣,這一身玉帶金冠壓也把人壓死了。 胡言進來時,榮晉笑道:“怎么輪到你親自……” 榮晉話沒說完,就看到胡言正掩面哭泣,嗚咽道:“北漠人兇殘無禮,會不會趁談判將殿下扣作人質?” 榮晉煞有介事的點頭:“極有可能?!?/br> “那殿下……為什么還要去?” “時間,為了爭取時間。太子已經答應,勤王大軍一到便即刻發兵攻打阿什納吉,不會顧慮我的生死?!睒s晉擺弄一把鋒利的靴刀,一刀將桌上的汝窯茶杯斬成兩段,斷口平滑,茶水流了一桌:“好刀!” 胡言已經崩潰了,跪地嚎哭:“皇后在病榻前將殿下托付給老奴,老奴失職沒能照顧好殿下……如今老奴眼看著殿下涉險,倒不如先殿下一步去見皇后??!” “別別,千萬別驚擾我母后!”榮晉繞過桌子大步流星的過去扶他:“我跟你開玩笑,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何況是談判。你想想,徐湛與我無怨無仇,真要去做人質,我何苦拉著他一起下地獄,讓他去,無非是想多一份勝算?!?/br> “若是陛下醒著,必不會讓殿下去的?!?/br> “胡言!”榮晉壓低了聲音:“這樣的話不要讓第三個人聽到,人家會說你離間天家父子,圖謀不軌?!?/br> 胡言張了張嘴,倒吸一口冷氣。 夜深了,秋風習習,整個京城陷入可怕的靜謐,明天就是中秋節,街道上卻靜悄悄的,沒有舞龍舞獅,也沒有燃燈賞月猜迷。幾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包圍了京城,白天燒殺搶掠,晚上埋鍋造飯,安營休息。 林府書房里,徐湛咬著筆桿望向窗外晃動的樹影,輕聲問:“父親,我和大哥有幾分像?” “七八分?!绷种^也沒抬。 “文章呢?” “全然不同?!?/br> “讀書呢,誰更好些?” 林知望抬頭瞪了他一眼:“你大哥更勤勉?!?/br> 燭燈有些閃爍了,徐湛摘下燈罩,拿剪刀剪斷了燈芯,吹滅剪刀上殘留的燭火,茶涼了,又去添茶。 惹惱了林知望,擱下筆呵責道:“今天怎么了,非得吃頓板子才能坐得???” “不用不用?!毙煺坑樣樀淖厝?,強迫自己平心靜氣,用心完成林知望交代的習文,兩篇文章完成時,林知望已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他這幾日殫精竭慮非常疲憊,徐湛看在心里,不由得喃喃道:“爹爹,如果我像大哥那樣英年早逝,你不要難過,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兒子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以后基本上保持隔日更,字數不一定,有事會請假。。O(∩_∩)O~ 小七湛兒要去談判了,阿姨們都來送送吧。。 第59章 出城 寬百二十步的熙熙攘攘的安定門大街上,一輛富麗華貴的馬車在禁軍的護衛下碌碌前行,隨行有兩名禮部官員并王府侍從、屬官共一百余人,禮部派出的官員候在城門口已有半個時辰,以林知望為首,恭祝懷王殿下凱旋。 林知望看榮晉臉色不好,便拉到一旁輕聲囑咐:“殿下,談判雖然辛苦,卻是歷代名臣的必由之路,殿下是天潢貴胄,不妨將他看做一次試煉,一場游戲,不要緊張?!?/br> “先生,我不怕辛苦,甚至不懼生死。我只怕我少不更事就擔此重任,介時進退不當、或遇掣肘……輕者授人以柄,重者誤國誤民?!?/br> --